男人淡定又不太熟练打开岑舒公寓对面的那扇门,他斜斜地靠在那里,唇角勾着笑。
岑舒双手抱臂,“你还真的是有钱没有地方花了。”
这里原是一对老夫妻居住的公寓,一夜之间,业主换成了宋思源,不知道是花了什么天价得到的。
“要进来参观看看吗?”
岑舒笑,“你熟悉吗?带我参观。”
“说实话,不熟,所以想让你陪我一起熟悉看看。”
他说话的同时,目光扫向她身后的保镖。
岑舒顺着他视线回眸,“怎么了?”
他盯着她,目光很沉,“我只邀请你。”
岑舒真的很想甩头就走,这个男人怕是被这几天被杰森和吉姆揍得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你觉得我会上你的当吗?”
他走近,一步之遥的距离,“你在怕什么?”
岑舒下意识就要后退一步,瞬间就被他攥紧了手腕,岑舒贴在了他的怀里。
很快,杰森和吉姆上前,动作迅猛,宋思源反手将岑舒护在身后,杰森猛扑。
“咚”一个巨响。
宋思源的后脑撞在了门上。
岑舒心里一颤,“宋,宋思源。”
男人已经眉头紧皱,双手扶在门上。
“我让人带你去医院。”
这个男人发生过车祸,失了忆,现在头又受伤了,岑舒还真的怕他有什么好歹。
“不用,扶我进屋休息一下。”
他抬起头来凝视她。
“杰森,你去开灯。”
楼道灯光不算明亮,岑舒的语气有些焦急。
好不容易进了屋,宋思源扶额,表情难受,“麻烦你的保镖下楼去帮我买点药吧,我这身上都是伤口。”
“好,吉姆,你去。”
“再帮我带点夜宵回来,我还没有吃饭。”
他靠在还算是舒适柔软的沙发上,唇色微微发白,表情凝重,闭眼淡淡道。
岑舒放柔声音说:“你,真的没事吗?”
他的精神状态真的没有问题吗?
男人回答得有些有气无力,“没事儿,我靠着休息一下就好。”
岑舒见他狼狈地靠在沙发上,有些失神,这几天是不是让杰森和吉姆揍得有些狠了。
她起身环顾四周,公寓的格局比她那间要小一点,布局温馨,厨房开放式,拥有偌大的阳台。
吉姆下去给他买药,杰森在门口杵着。
岑舒打开冰箱,在里面找出一瓶水,“喝点水吧。”
男人缓缓地掀开眼皮,眸色淡然,“心疼了?”
爱喝不喝!
岑舒将水抛到他的怀里,“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不珍惜,别指望我会心软。”
他半眯着眼,仰躺在沙发上,单手揉着脑袋。
好半晌,他道:“刚刚那么一撞,我的脑袋里穿过很多事情。”
岑舒的神色一顿,“什么事?”
“好多,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的心沉了沉,“嗯,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岑舒转身要出去,手腕被男人拉住。
“你不想我恢复记忆吗?变回你之前接受过的那个宋思源。”
他问,嗓音有些低沉暗哑。
她用力地握紧拳头,语气冷静,“你也说是之前了,现在的我不会再接受了。”
“你错了。”
“什么?”
蓦地,岑舒被他拽到了怀里,一手放在她的后颈,俊脸贴近,一双深沉的黑眸盯着她。
“你会接受我的。”
话毕,他用力地吻住她的唇,是接近渴望的一吻。
岑舒的后脑被他用力扣住,另一只手又温柔地轻抚在她的腰部,唇齿相依却是疯狂的气息。
她觉得自己的唇瓣又疼又麻,心惊之余就是怒火。
她用力地推开他,“你发什么疯!”
宋思源定住她的后脑,眸光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红唇,“太太,我好想你。”
她张了张嘴,很想一巴掌扇过去。
但是这个男人眼里流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情绪,深情,疲倦,妥协,甚至是期许。
犹豫的几秒钟,男人温热的唇已经落在她的脖颈上。
“杰森。”
她大力挥开他的脑袋,朝门口喊了一声。
杰森的脚步渐近,“小姐。”
“你看着他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杰森居高临下地看了略显虚弱的男人一眼,沉稳道:“是,小姐放心。”
宋思源松开她的手,手扶着额头。
虽说刚刚是他故意施的苦肉计,但是无缘无故撞个脑袋,这几天又奔波不已,每天和这个女人斗智斗勇,他早就疲倦不已。
他淡淡地叹口气,“去休息吧,孕妇要早点休息。”
岑舒的嘴角微抽,他现在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一下子接受了孩子不说,甚至又开始无微不至起来了。
她直起身子,不再多说一句,免得说多了,这个男人觉得她心里还有他,那他只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门口传来一阵低低的关门声。
宋思源抬眼看向杵在沙发边的大块头,他道:“会做饭吗?”
杰森摇头。
“会打扫卫生吗?”
杰森摇头。
“那会什么?”
“斗争。”
宋思源勾起一抹冷笑,“可以,明天继续练。”
·
翌日清晨。
岑舒怡然地在餐厅享用早餐,门外就响起了门铃声,不用猜就知道是哪个不速之客。
她选择无视,继续慢条斯理地用餐。
直到她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完,门铃再次响起。
她慢慢悠悠地开门。
宋思源挑挑眉,唇角微勾,“我以为你这么早就出门了。”
他看向她的身后,手里提着早餐袋子。
一夜过去,他脸上的乌青颜色加重了些,甚至在额头处裹了纱布。
岑舒道:“找我何事?”
“我给你带了早餐,不过看你好像吃完了。”
“嗯,你回去慢慢吃吧,我不需要。”
她表情冷漠,昨夜的温柔好似昙花一现。
宋思源唇角的笑意更深了,眼睛落在她露出的脖颈肌肤上,上面还有一颗他昨日种下的痕迹。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太太,早上好。”
岑舒只觉得他这种气定神闲来得莫名其妙,他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她用力地抬起膝盖,往上一顶。
男人似乎早就意料到她的举动,长腿一勾,瞬间就打横抱起她。
岑舒微微心惊,“你······”
“又想来这招?”
“你···,你想起来了?”
他将她抱进屋里,轻柔地放在沙发上,“嗯······,也许是我习惯成自然了。”
他表现得很愉悦,岑舒瞧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是蛮横自负,并不是恢复记忆了。
大门处再次传来动静,岑舒睨了一眼嚣张的男人。
她冷冷道:“杰森,给我狠狠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