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一顿饭顶天一个小时,今天这饭吃得却格外漫长。
她们聊了很多很多。
聊到左娜的新婚燕尔,去欧洲溜达一圈回来,明天又要去看海了。她的日子简直就是理想状态。
聊到何玫玫的炮灰作家史,她依旧不放弃的更新,她说她要为她的铁杆粉发电,大家问她谁是他的铁杆粉,她说是怀宁,还是她偶然间发现的。迟来的缘分也是甜的齁人。
还聊到章维为常年位居游戏氪金里的榜一大哥,连游戏开发公司改版都要问她一句同不同意。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最能引起八卦畅聊的还得是林榆,这三年,她经历太多的故事。
遇上言情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也确实经历了一些玛丽苏剧情,邵东阳的警告,君城萧的阻挠,还有段琳的实言相劝。除此之外,还有好多超纲的经历,被诬陷,被诽谤,被针对...待一切都过去后,好像也不觉得有多么痛苦。
认识邵牧原,让林榆第一次知道,原来生活优质到极致的人也不幸福。他被病痛苦苦折磨着,那是身外之物无法解决的黑洞。如果说命运有注定,她与邵牧原之间就是注定的,她注定要出现,注定要为那个可怜人开一盏灯,暖一把火。而邵牧原的出现,成为林榆平淡一生里唯一的波澜壮阔。
“你俩到底什么时候结婚?”何玫玫吃了一口溜肉段,还不忘美言一句,“真香啊!”
一句话把林榆问住了。
“是啊,我记得西装哥很早就求婚了,你们都把我熬结婚了,你们还不结?”左娜也来补了一句。
林榆没说话,章维为开口了,“林姐都要读博啦,结什么婚嘛!”
“读博怎么就不能结婚啦?我们课题组之前有个师姐博士在读期间就结了婚,”何玫玫补充了一句,“还生了个崽出来呢!”
“那不一样。”章维为还是不愿妥协,她岔开话题,“怎么还叫西装哥呢?”
“是呀,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三年跟着林姐也是见过世面啦!”何玫玫接了茬,“壹园的点心真的意犹未尽啊!”
“就知道吃!”左娜毫不客气,“所以西装哥到底怎么想的?”她又补了一句。
林榆闷着头吃饭,叨一口肘子皮,吃一个酸菜馅饺子,不油不腻,刚刚好。
良久,她才缓缓说了一句,“我们都忙。”
“领个证的事儿,很复杂吗?”何玫玫不理解。
左娜笑了,“神经,你三岁小孩儿啊?结婚是两个家族的事儿,你以为过家家呢?彩礼、嫁妆、婚礼、车、房...这是面子上的,里子就更麻烦了,结婚就是赌博,你永远不知道谁在你身边的是人是鬼,恋爱的时候无可挑剔,结婚以后本性暴露的例子太多了。”
已婚人士对于婚姻是最有发言权的。
“你这意思...你后悔了?”何玫玫大胆发言。
“没有啊,起码我现在没有,我运气比较好,我嫁的是表里如一的人。”说着说着,眉眼扬起,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听她这样说,另外三人唏嘘不已。
林榆笑着说,“刚还说人家作家秀恩爱,你这又在干什么?拐个弯又回来炫耀?”
“谁说她秀恩爱了?明明是你说的呀林姐,怀里抱个大帅哥还不满足啊?”左娜回应她。
她想了想,还真是自己说的,一边认怂一边开口,“对对对,我说的,是我酸了,真是不好意思。”
四个人又笑倒了一片,她们好像把包厢当宿舍了,有种通宵达旦夜谈的既视感。
可就在这时,饭桌上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母亲打来的。
看到那串倒背如流的号码,她突然有些没来由的忐忑。
接通电话,她不小心碰掉一个玻璃杯。
“啪”的一声,噩耗随着碎裂的杯子一起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