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
两个人的手,一直紧紧握住。
“三小姐,到了!”司机老刘拉开轿车的车门。
“谢谢!”
白霓霜松开莲姨的手,下了车。
大丫头和小丫头已经迎了上来。
“莲姨,你终于回来了!”小丫头快要流泪了:“那天我去医院给你送饭,可是我找不到你,真的急死我啦!”
莲姨慈祥的笑了笑:“对不起小丫头,我儿子知道我病了,就把我接走了,臭小子后来才通知了三小姐!”
小丫头点点头:“您好些了么您不在的日子,可真累死我啦!”
说着,几人都笑了起来。
“今晚,我来做饭吧!”莲姨说着,走进大厅。
“太好了,终于可以歇歇脚咯!”小丫头兴奋起来。
“小懒猫!”大丫头说了一句,也开心的不得了。
白霓霜看了看众人,对莲姨说:“莲姨,我有话和你单独聊聊!”
“是,三小姐!”
莲姨跟着白霓霜,来到书房。
“座!莲姨”白霓霜为莲姨倒了一杯水。
“辛苦了!”白霓霜看着毒牙憔悴的脸说:“如果没有你,恐怕这一次就危险了!”
莲姨眼神散发光芒:“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为救国会死难的战友报仇!”
白霓霜脸色黯然下来:“汪祖霖和谢云生牺牲了,直到最后,都没有说出我的名字!”
莲姨低着头,端起茶杯,但是没有喝:“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们......”
“莲姨,我有一个疑惑!”白霓霜打断了莲姨的话。
莲姨抬起头:“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发现你‘曹操’这个身份的?”
白霓霜点点头。
莲姨表情复杂起来:“如果说,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我?”
“我相信您,不过您要告诉我整个来龙去脉!”白霓霜相信莲姨不会撒谎。
莲姨说:“汪祖霖说,是有人送来一封匿名信,信件上说,你是军统特工,代号‘曹操’!”
“一封信?”白霓霜想了想:“是什么时候收到的这封信?是在哪里收到的这份信?”
“约你戏院见面的前两天,信是在汪祖霖上海的住所发现的!”莲姨知无不言。
白霓霜陷入沉思。
上海,是在上海!不是重庆,是在上海!
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在上海的,恐怕只有---许南江!
许南江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南江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许南江也叛变了?
不,许南江有坚定的信仰,绝对不会叛变。
毒牙见白霓霜沉思,提示道:“提供这条情报的人,一定有所目的,抗日组织那么多,为什么唯独选择救国会呢?”
白霓霜猛然抬起头,直接问道:“上海的救国会和军统来往密切吗?”
毒牙点点头:“当时军统上海站被出卖,救国会救助过很多军统的人!”
白霓霜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这件事一天不查明白,我就一天不能安睡!”白霓霜看着莲姨:“莲姨,您愿意帮助我吗?”
莲姨站起身,火热的眼神盯着白霓霜,郑重的说:“我愿意!”
白霓霜站起身,握住了莲姨的手!
两个王牌特工,虽然不属于一个组织,但是两个人的心,已经黏在了一起。
莲姨看了看白霓霜,小声说:“昨晚,陈鹿鸣找我秘密谈话,我已答应他,向他效忠!”
白霓霜轻轻一笑:“很好!”
两人默契的笑了笑。
......
午夜。
青浦,小厮酒铺。
“一切顺利!”真正的军统王牌特工“野草”,向许南江说了一句。
许南江倒了一杯白酒,闻了闻说:“现在白霓霜,应该会从毒牙那里调查泄密事件!”
野草点点头:“今儿一回家,白霓霜就将毒牙叫到了书房,单独聊了一个多小时呢!”
许南江举起小酒杯,一饮而尽:“凭借她的能力,恐怕已经怀疑到我了吧!”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野草拿起酒瓶,给许南江斟满酒杯。
许南江无比惆怅:“哎,在她眼里,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叛徒了吧!”
野草说:“不,应该只是怀疑!曹操做事情,一向很稳妥!”
“接下来,她估计就要找上我了”许南江苦笑一声,再次端起小酒杯,一饮而尽。
野草说:“她如果在你这里找不到答案,她就会确定你是大叛徒了!”
许南江点点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野草叹息一声,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转身说了一句:“能喝多少喝多少吧!”
说完,野草推开门,没入黑暗。
许南江将小酒杯扔到一边,拿起酒瓶,往地上洒了一部分,然后对着天:“祭奠信任!”
接着,许南江一口喝光了瓶内所有的白酒。
...
翌日,清早。
76号特工总部,白霓霜办公室。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白霓霜还没来得及将桌上的文件收起,门就被推开了。
白霓霜皱起眉头,想要发火,只见谭丽文冲了进来!
“白霓霜,你什么意思?”谭文丽没有一点客气,直接座到沙发上,点燃一根雪茄。
看门的秘书急忙给白霓霜解释:“对不起白主管,我没拦住!”
“自己去警卫处领罚!”白霓霜说完,秘书只好低着头走出了办公室。
白霓霜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你是来为丁家出头的?”
“出头?出什么头?”谭文丽翘起二郎腿:“你把丁家院子里的人抓的干干净净了,你说我要不要来找你?”
“我这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白霓霜十字交叉,盯着谭文丽。
白霓霜观察着谭文丽,她想要确认,谭文丽是不是陷害梅家栋的主使之一。
“试问,丁家又怎么得罪你了?”谭文丽有些茫然。
白霓霜继续盯着谭文丽。
谭文丽皱起眉头:“你看我做什么?”
“我在观察你”白霓霜盯着谭文丽。
谭文丽何其聪明:“如果你是为你大哥被陷害而观察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的确不是那样的人!”白霓霜松开手:“可是,你不在家的这几天,丁宝玉去了白家!”
“他去白家作甚?”谭文丽满脸疑问。
“他趁着我不在家,去给白家送花圈,打伤了我怀孕的大嫂,绑架了我二姐!”白霓霜的眼中露出幽幽的冷光。
“畜生!”谭文丽脱口而出:“这无耻的畜生,怎么又想着招惹你?”
白霓霜说:“还不是你那父亲,为了报复我,勾结76号,陷害我大哥,我锒铛入狱接受调查,我大哥也身陷囹圄,丁宝玉以为抓到了报仇的机会!”
“可恶!”谭文丽将雪茄灭了,扔在烟灰缸里,站起身:“奶奶的,这次还是丁家不对!”
谭文丽说完,转身就走,准备离开。
“等一等!”白霓霜叫住谭文丽。
“怎么说?”谭文丽停下脚步。
白霓霜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走到谭文丽面前,递给谭文丽。
谭文丽看了看文件“离婚契!”
“让丁宝玉签了!签好以后,你就可以带着他们回家了!”白霓霜说完,转身回到座位,拿起笔继续办公!
谭文丽怔怔的看了看白霓霜,然后转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