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的清平子一惊:“呃……司将军,这是准备过河拆桥吗?”
司臣伸手拍了拍清平子的肩头,笑道:“非也!道长啊,邪门要捉拿王家姑娘换两块造化之钥之事,我之前有收到些消息,之所以没有出手阻拦,也是景门对邪门的示好,邪门也答应不会伤害王家姑娘分毫。道长代表景门去见一见邪门的大人物,混个脸熟,多少也有些好处。据说王家姑娘虽已年近三十,可仍就花儿一般,连男朋友也未曾交过,一个满意,说不定对道长以身相许,成就一段好姻缘,哈哈……”
“贫道终于明白,景门这些年为何发展如此迅速。”清平子含笑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不过走一趟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次京师洛郡发生之事,由一块造化之钥的拍卖引起,清平子在配合司臣之前的安排而策划中,见识到了司臣的能量及运筹帷幄之能。从大局到细微,从人心到人性,可以说算计到了分毫之处,将所有人及势力玩弄于股掌之间,为景门及京机阁争取到了极大的利益。若是作为敌人,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神将之名,果非虚传。
“事在人为嘛!何况,宗柱囚禁邪门前辈高手,我早就知道,总要给邪门释出些善意,以免问罪结了深仇。一旦事成,景门以后每年增加的十个修仙者名额,我给道长五个的使用权,大家一起发财。”
“啧啧啧,贫道这两日真是如在梦中,不知不觉已是土财主。不过我知道,司将军更看重第二个条件,这是留下了讲价的空间。这样算起来,昨夜一局,我们算是大获全胜了吧?”
司臣点了点头:“大获全胜,唯一的大赢家,道长盖世之功也。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我与道长能将事情做到如此程度,值得庆贺。待会我请客,大家不醉不归。”
“司将军。”清平子将脑袋凑近司臣,“不知可否透露一下,如今邪门在京师洛郡,到底何人主事,我也好有些准备。”
“这个没有问题,本来也是要告诉道长。邪门这次在洛郡,表面上的主事者,乃是门主邪仙的女儿,人称龙女。背后真正的人物,是邪门的津神,他们称为津神府君。另外还有两位高手,地缚灵与大力灵王。脱困的蛇骨公与蛇骨婆,有可能也与他们在一起,王家小心谨慎些没有错。”
“龙女?啧啧啧,这位姑娘长的怎么样?有没有可能也成就一段好姻缘?”
“道长,这位龙女,就和邪门的名字一样,又邪又毒,若道长不怕,以道长的姿色,应该没有问题,也是花儿一般的姑娘,哈哈……”
“呃,那还是算了,贫道喜欢乖乖女。”
“哈,昨夜的拍卖会,拍卖场提到阴川上空出现的天地至宝,名曰勾陈帝斗,据传乃是太公圣者所炼制的天地异宝之一,不知太公圣者到底留下多少天地异宝。”
“拍卖场提及,勾陈帝斗乃是三千年前封神大战陨落的高手所留,现在以阴川之名为引,造化之工争雄,没有特别说明,也就是说,修仙者可轻易驾驭勾陈帝斗?”
司臣点了点头:“三千年前的封神大战距离现在不是很遥远,留下了不少记载,若没有错,修仙者应该可以轻易驾驭勾陈帝斗。”
“若是如此,勾陈帝斗应该非是出自太公圣者之手,或是后来人假冒圣者之名,行此罪孽滔天之事,该杀。”清平子摇了摇头,脸色瞬间转冷。
“哦,还有如此说法,不知道长以何为据?”
“司将军,贫道见过不止一件天地至宝,真正天地大道所孕育的异宝,一切只依天道而行,非忠孝节义之辈认主不可,绝非人力可以驾驭,人力不过蝼蚁,岂是随随便便可驾驭为用?别说天地孕育长成,就是天地孕育雏形,后天人力炼就,灵性已成,一般的修仙者也驾驭不了,更别说以之对敌。若要强行驾驭,除非已练成大神通,超脱五行之外,已有得道之机,司将军见过这样的修仙者吗?不是贫道看不起这边的修仙者,这世上绝对没有这种层级的高手。我听拍卖场的意思,好像天地异宝在三千年前还挺多,这还能算是天地异宝吗?除了天地大道孕育而出,一般所谓的天地至宝要炼就,必是累累血骨,以万千生灵之命为引,方才可以炼成。太公圣者既称圣,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日后贫道要是见人炼那所谓的天地至宝,见一个杀一个,绝对不会手软。当年……曾有人炼一件至宝,杀人超过百万,方才铸血成形,司将军,你能想象吗?我门中的前辈,曾不止一次目睹累累白骨下所成的所谓至宝,三清道门绝不允许这样的恶贼存在世间。”
“原来天地至宝,还有这样的来历,怕是普通的修仙者根本无法了解。”司臣一叹,若真如清平子所言,这天地至宝,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炼之用之有伤天道人和。
清平子二人正说着严肃的话题,敲门声又响起来,清平子看着司臣,含笑道:“司将军,该不会又有生意上门吧?贫道可先声明,已是分身乏术。”
“哈,应该是一半一半吧,道长开门便知。”
清平子点了点头,起身过去开门,门外站着冀中堂,说是已安排好,问司臣是否动身。司臣应了,随后三人到了京机阁的停车场,由冀中堂驾车,一路往郊外去。
清平子望着车外渐渐由繁华到清爽的夜色,道:“冀将军,该不会又要带贫道去什么地方杀人吧?我这心里有些扑通乱跳。”
冀中堂笑了一声,答非所问道:“道长,你昨儿上午去见了李大人,谈的如何?”
“冀将军,我看你老的面子不大好使,司州穆府表面上客气,连面也没露,贫道白白浪费了一个上午在州衙。”
“李大人为何不见道长?”
清平子一愣,他之前因有拍卖场及景门诸事,不想分心,并没有仔细想过拜会李公垂之事,现在冀中堂问来,似乎不是表面的那样简单:“我本来以为是李大人看不起我,也不给冀将军面子,但冀将军现在问我为何李大人不见我,如此看来,如果连李大人也以为景门是在拿一个分量不足的清平子敷衍他,盯着他的其他人会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