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子将别墅地址给了南溟,让她自己去魏郡,他或许要在邺郡待几日,时间不定。洛郡的传送门尚未恢复,辞别司臣等人后,清平子轻身飞往河内郡,通过传送门赶往邺郡。
出了传送门,清平子拿出手机,见了袁颜姐妹发的信息,回了一句到了,随即问了她们地址,准备自己赶过去,此时已快到晚上十点。
将手机收起来,他往旁边走了几步,刚伸手拦车,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清平子摇了摇头,看起来袁家姐妹要给他供奉的待遇,应该是要派人来接,顺便还有接风洗尘什么的。
拿出手机一看,并不是袁家姐妹,而是西宫豹的电话,眉头一时微皱。他离开吉原学校的小区前,和西宫豹二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除了节假日偶尔问候两句,并没有什么紧密的往来,这个时候,西宫豹找自己何事?
“西宫先生,这是准备请贫道宵夜吗?”清平子含笑打趣道。
“道……道长,我……我想请你……请你帮个忙,可以吗?”电话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确实是西宫豹。
清平子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的脚停了下来,对司机说了一声抱歉,随手关上车门,在司机骂骂咧咧载了其他客人离开后,道:“西宫先生,你怎么了?”
“道……道长,我虽然有一些朋友,但都是普通人,不想连累他们,只有你算是有些本领。我现在遇到了极大的麻烦,掺和进来,或许有性命之危,在你考虑清楚之前,我……我不能说。”
极大的麻烦?
清平子从韩箐那里已经知道,西宫豹与家族里并没有什么往来,而与沙驼子一家有旧的南部、余三深、胡不扶、齐万生等人已经死了,应该也没有人再去找沙莎的麻烦,西宫豹又去招惹到了什么人?
不对!
清平子面色一变,沙驼子死之前联系的人,不止南部这些,还有更高层级的。
终究与西宫豹二人邻居一场,何况他们也是一对可怜人,清平子叹了口气,道:“西宫先生,你说吧,我有准备。”
“道长,谢谢,谢谢你!”西宫豹说着,手机里突然传来他的哭声。一个大男人,到底是何事将他逼到要哭出来?
清平子在邺郡郊外一个山崖下找到满身是血、浑身湿透的西宫豹时,他已经快晕死过去。
“道……道长。”西宫豹见了赶来的清平子,应该是太过激动,竟突然精神起来。
清平子阻止了他乱动,伸手把脉,随后检查了他的身体。后背中了一掌,受了不轻的内伤,这是小事。另外就是四肢除了左臂,全部骨折骨裂,身上的其他地方也满是伤痕,除了骨伤,还有不少擦伤,一张脸上也有不少血迹。
“你被人从山崖上打了下来?”清平子一边运功为西宫豹疗复内伤,一边望向约有百米高的山崖。看来是摔到水里,所以侥幸保命。
“不……不是这里,在下游,不然我活不到这个时候。道长,我请你去西宫家救沙莎,她……她落在西宫家手里,我……我很担心她。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去闯西宫家,就等于与西宫家为敌,日后都没有太平日子过,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有道长一人可以求助。”
清平子阻止了要起身磕头的西宫豹,看起来他也有些小聪明,被打下来后,是往上游逃,而不是下游,否则怕会被人找去。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他不是西宫家的人吗?虽然被逐出家门,但也不至于要如此对待他吧?何况还捉了沙莎?
“你放心,现在我并不惧怕西宫家,只是,西宫家为何要为难你,还捉了沙姑娘?”
“此事……说来话长。今日……今儿本来是西宫家高祖的忌日,我虽然被逐出家门,终究是西宫家的人,所以带着莎莎回来祭祖,没想到……没想到……道长,沙莎还在西宫家,你不用管我,我死不了,求你先去救她好吗?”
“我先送你去医署吧。”清平子收回了手掌,西宫豹的内伤已经稳住,现在重要的是他身体上的其他伤势。
“不!”西宫豹一把抓住清平子的手臂,摇了摇头,“道长,沙莎一个人在西宫家,现在比我更需要道长。道长,我求你,先去救沙莎。”
清平子又检查了西宫豹的伤情,短时间应该没有问题,随即将他扶到靠近山崖的一隐秘处躺好。现在没见有人再搜索他,应该不会有问题。沙莎一个姑娘被留在西宫家,清平子也知道西宫豹到底在担心什么:“你在这里等我,有事立马联系我,我先走一趟西宫家。”
清平子告别西宫豹,身法展到极致,转身往西宫家的别墅区纵去。西宫家的人几乎都在那里,沙莎若还在西宫家,应该也在那里,至少可以找到线索。
清平子到了西宫家的别墅区附近,没有贸然毁去西宫家的监控,他也不需要,反正有的是隐匿及误导别人的手段,而且,现在的他真不怕与西宫家为敌。
清平子望了一眼天上,伸手拿出铜钱,只需要一个真武云界就够了。
遮天后,清平子纵身入了西宫家别墅区,望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别墅群,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沙莎,随即发消息让西宫豹给一个他父亲西宫奎的别墅定位,静静等着。
西宫豹转眼发了一个定位过来,清平子对应着地图看了两眼,在另外一边。现在时间还早,不仅许多别墅仍亮着灯光,里面看似还有护卫巡逻。
清平子摇了摇头,纵身自天而过。待飞过别墅区中间的一个人工湖时,突然感觉湖面上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传来。
清平子停下脚步,往下面的湖水望了一眼,那股阴冷气息,似是从湖底传来。这不同于一般的阴冷,绝非天气水寒冰冷之属,他大约明白是什么。
看了一眼横过湖面的长廊,清平子道法扫过,将湖心亭子里的两盏灯熄灭,随后落在亭子边,伸手往湖水里探去,什么感觉也没有,刚才那种阴冷的气息消失的干干净净。
清平子皱了皱眉,望了湖面一眼,又纵身到了半空,那股阴冷气息又从湖下传来,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