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景豪大酒店4015房间。
“你放心吧,为了今天,我可是足足花了大价钱的,事情必须得办妥啊!”
一个身穿粉色衬衫和黑色短裤的男人,正一脸淫笑地站在房间的窗户旁接打电话,眼神上下扫视着床上的女人。
洁白的床单上,一抹酒红色的小小身影,黑色的丸子头在枕头上压出了一个印。
男人挂断电话,一脸坏笑地朝床边走来。
“顾池池,你可别怪我,反正我们是情侣,这种事,早晚都要做的。”
“咳——咳咳!”
床上的人似乎听到了他的话,猛地咳嗽起来,吓了男人一跳。
他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试探地问:“池池?”
顾池池缓缓睁开眼睛,一个洁白的空间映入眼帘,继而看到了她的男朋友——江氏集团的独子,江子渊。
今天正是他们二人在一起一周年纪念日。
他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可喝了两杯酒,她就晕倒了。
再然后,就出现在这里。
顾池池忍着剧烈的头痛,慢慢坐起来,环顾四周,紧皱着眉,“子渊?我们不是在清酒吧吗?这是哪?”
这陌生的环境,以及江子渊脸上的惊慌,让顾池池不得不警惕。
“池池,你忘了吗?今天是我们一周年的纪念日,”他早就有所准备,江子渊上前牵起她的双手,深情地望着她,“池池,在酒吧,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呐,这就是证据啊,你可不能赖账哦!”
他拉过顾池池的手,展示给她看。
修长的无名指上,的确戴着一枚钻戒,只是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钻石在哪里。
顾池池努力回想喝醉后发生的一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趁她回想之际,江子渊轻轻靠近她身边,松开牵着她的手,顺势搭在了顾池池的肩膀上,用一种自认十分魅惑的音色,附在顾池池耳畔:
“池池,我们......”
“好啊,”不等他说完,顾池池很爽快地答应了,“可是子渊,你能不能先去洗个澡,身上有点味儿,哦,对了,顺便再刷个牙吧。”
她迅速向后靠了靠,双手捂住鼻子,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为难地望着他,眉心皱起。
江子渊瞬间石化,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像是被一块尖锥形状的石头戳了一下。
她是说......自己有味儿?
他长这么大,从没人这样说过自己。
他眼皮跳了跳,咧了咧嘴,眼神飘忽,尴尬地搓了搓双手,站起身道:“好,我......我这就去,这就去。”
江子渊尴尬到脚趾抓地,进入浴室的时候还撞到了头。
直到听见浴室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顾池池来不及多想,悄声下了床,拎起鞋子和包,光着脚走到门口,极其轻轻地打开房门,然后飞奔而去。
她担心被江子渊追上来,所以没有坐电梯,一路从步梯上跑下楼,好在楼层不高,只有四层。
顾池池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光着脚丫跑出了酒店。
还不跑,等着干啥!顾池池心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虽然没经历过,可也是个成年人了,看这架势就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醉酒这件事,必然跟他脱不了干系。
许是跑的太猛,心里越想越气,她刚到路边想要拦车,一阵剧烈的晕眩袭来。
啪——
顾池池晕倒了。
空中随即传来一阵汽车紧急刹车的嘶鸣声。
一辆银色的沃尔沃suv停在了距离顾池池一米远的地方。
稍稍停稳后,主驾驶旁的车门被打开,一双黑色的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两声清脆的踢踏声。
开车的人正是时谨言,一米八九的身高,头发按照分好的印记,整齐地摆放在两侧,浓眉大眼,皮肤皙白,一副金丝框的眼镜架在高高的鼻梁上,身着深蓝色西装,打着领带。
身姿笔挺地朝地上的人走来,眉头紧锁着,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不是装x,似乎在摸索什么。
一只手机出现在他的掌心。
他打开手机中的录像功能,开始记录。
先是将周围的环境,和汽车与人的距离记录下来,接着对准地上的女人,蹲下身来,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
冷声呼唤道:“你还好吗?醒醒,醒醒......”
此时的顾池池显然已经毫无意识。
时谨言叹了口气,只好叼着手机,弯下腰来,利落地将顾池池打横抱起,放到了车的后座上,开车直奔医院。
一路上,他的手机全程都拍着身后的顾池池。
直到进入医院的病房,一个护士推着车走了进来,眼神异样地看着他,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这位大哥,虽说你们情侣之间的事,我管不着,可这里是医院,你多少也注意点吧,周围还有其他病人呢。”
时谨言刚要解释。
就听见护士催促道:“快关了吧!”
她说着,指了指时谨言放在病床前的手机。
上面的录像一直开着。
时谨言张了张嘴,未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干脆没再解释,将手机关上,放回口袋里。
等着人醒了,他就走。
他今天本来要去见一个不是特别重要的客户,谁料,自己好好地行驶在路上,一个身穿一身红衣的女子突然倒在自己车前,好在他刹车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得赔多少钱啊......
时谨言想到这里,眼神不由得狠狠地白了眼床上的顾池池。
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时谨言走出病房,按下接通键。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地声音:“老板,您快到了吗?客户已经到公司了。”
“你跟客户解释一下,我这边有点急事,能否改天再约。”时谨言摘下眼镜框,眼底透着深邃的目光。
“也只能这样了。老板,你有什么急事啊?”对面那头忽然问道。
时谨言冷声:“做好你分内的事,别多问!”
“好的老板,我明白了,老板!”对面亢奋地,如同宣誓般。
挂断电话后,时谨言戴上眼镜,重新回了病房。
刚坐下三秒钟都没有,电话铃声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