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na咖啡馆。
顾池池推门而入,撞到门口的铃铛,泠泠作响。
她坐了下来,将红色玫瑰从花瓶里拿出,装上自己在来的路上买的蓝色玫瑰。
侍者递上菜单。
她翻了翻,选了一份招牌甜品。
不多时,侍者将东西端了过来。
顾池池颔首,给了小费。
“谢谢,请慢用。”她礼貌地点了点头。
她拿起勺子子轻轻挖了一勺,放在嘴里细细咀嚼,味蕾被满足了。
蛋糕里带着一股熟悉的咖啡味道。
她怔愣,旋即又笑了,继续低头享受着美食。
“顾池池,竟然真的是你。”耳畔传来一道女性的嗓音。
顾池池转过身去,看见穿着贵妇套裙的女人,正微笑着朝她伸手,示意她握一握手。
她蹙眉,有点惊讶,眼里瞬间冷了几分。
“龚念柔,这世界还真是小。”
龚念柔挑眉,悻悻地收回手,径直在她对面坐下:“是啊,上次见面,还是在一年前,你看起来,似乎圆润了不少,看来离婚后日子过得不错。”
顾池池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没搭话。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走吧,我等下还有客人。还有,我们好像也没有这么熟吧,以后见面,麻烦就不用打招呼了。”
“那恐怕,不太行。”龚念柔红唇轻勾,面上扬起微微笑意,“因为,你等的人,就是我啊。”
啪嗒——
顾池池刚挖的蛋糕啪嗒一声掉回了盘子里。
她抬眸看着面前的女人,表情渐渐僵硬起来。
“怎么了?难道,不相信?”龚念柔轻笑。
“你,说什么?”
龚念柔双腿交叠,姿态悠闲。
她缓缓启唇:“找黑客组织约你的人,是我,龚念柔。”
顾池池盯着龚念柔的眼睛,试图读出些许破绽和谎言。
但是,什么都没有。
她眼神坦荡,丝毫没有闪躲的痕迹。
“呵呵,”顾池池突然冷笑出声,“怎么,你脑子有病了?”
龚念柔蹙眉,“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说话还是这么难听?!”
她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顾池池,有点质疑黑客组织是不是找错了人:“你真的是之前救活脑癌患者的那个天才?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呢?有这本事,干嘛要去给时谨言当助理?”
忽然耳畔传来轰的一声。
时谨言.......
时隔一年多,她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
“你是时谨言派来找我的?”顾池池眯着眼,语调中夹杂着嘲讽。
“是替时谨言来找你,但是,并不是他叫我来的。”
顾池池嗤笑出声,“既然如此,你何必多管闲事?这单,我不接了,钱我会退回去。”
她说完,就要离开。
“我知道你有很多气,但无论如何,你先看了这些资料,如果还是决定要离开,我绝无二话。”
龚念柔立即开口叫住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文件袋,递给顾池池。
顾池池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的东西,大致扫了一眼,便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处。
“这、这些是?”
顾池池瞪大眼,目光死死地盯着这几页纸。
龚念柔放下笔,“这是医院检查报告,证明时谨言他......他脑子的确有病。”
她脸上的哀伤不似伪装。
可是——————
“这些,都是真的吗?”她颤抖着问道。
“我没必要拿他的性命开玩笑。”龚念柔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跟他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他帮我打离婚官司,我帮他逼你离开,不过我知道,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他会背叛。”
“所以,这才是他非要跟我离婚的原因........”顾池池看着一张张检查报告,倒吸一口凉气,忽而自嘲地笑了声,“呵,真是个自作多情的傻逼。他又怎么知道,我在得知他的病情后,不会自己离开呢???”
龚念柔眼神一刺,握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沉吟:“你不会。”
“他说过,你是个固执的,所以不会离开。”
她的嗓音轻轻缓缓,落在顾池池已经颤动的心弦,砰的一声,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鼻尖酸涩瞬间袭来,泪水夺眶而出。
顾池池咬紧牙关,低头轻轻抹掉脸上的泪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
“他太不了解我了,我这么爱钱的人,一定第一时间就会抛下他。”顾池池嘴硬道。
“这件事你好好考虑一下,随时给我答复。”龚念柔放下一张烫金名片,拿上包离开了。
她一时得到这么大的消息,需要时间好好消化消化。
顾池池抿了抿唇,没有拒绝。
————
晚上,公寓里。
顾池池给孟泽打了电话问了末末的情况,挂断后,拿起桌上的文件,打开仔细看了看。
即便是个陌生人,她也会救。
更何况这人是时谨言,是她孩子的父亲。
虽然她不会让时谨言知道末末的存在。
但无论如何,顾池池都心知肚明,她跟时谨言,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次日,她去找了唐亦南,商量时谨言的病情。
“时谨言病了?你们不是.......”
顾池池消失的这一年里,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几乎都以为她去疗愈情伤了。
所以再次从她口中听到时谨言的名字,唐亦南很是惊诧。
“池池,你这次来m国,是不是为了他?”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突然离婚,但他从小就把顾池池当做亲妹妹来看待,见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
因为男人,更是不值得!!!
“是,也不是。我这次回来,的确是为了要救人。直到昨天,我才知道生病的人,是他。”
顾池池解释。
听到这话,唐亦南松了口气。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决定要救他是吗?”
“对。师兄,你得帮我。”
是啊,若是换做以前,顾池池进出医院是自由的。
可如今.......
唐亦南有点犯愁,“他的病例在哪,或者,这场手术由我来做呢?”
顾池池愣了下,她从身后拿出时谨言的检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