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地中,除了许多精奇古怪之外,还居住着许多被放逐的女巫;
她们多半擅长使用亡灵法,带来死亡的厄运,又擅长特殊的医术,被称为秽巫。
有的秽巫心性阴郁,为了获利,在周边国家散播瘟疫,再治疗疾病获益,搞得人心惶惶,有的人家因为经济资源好,被几个秽巫同时盯上,反复施法后,家破人亡。
兰顿国王因此盛怒,处死不少秽女巫,再将剩余的无差别驱逐,赶到边缘领域封锁起来。
秽女巫本就拥有高度敏感的心灵,弱点是能量和生命力不足,极度渴望阳性力量的支持;
被隔绝之后,只剩下同样阴沉的一群,互相拉扯,情绪痛苦,越来越衰败。
随着能量空洞的时间越久,心态更加阴暗扭曲,互相妒忌。
整天幽魂一般,飘荡在泽地,恍恍惚惚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们一开始歇斯底里,想要找寻些慰藉,结果都是落空的;
这片区域,没有男性能进入,进去非死即宫(葵花宝典那种)。
痛苦久了,就形成了灰色系的迷雾,用以麻痹情绪和灵感。
孤独无靠带来的痛苦,总算被麻醉了,但是同时也把快乐、热情、对生命的享受、爱一齐覆盖了。
泽地变成了灰色。
秽巫族群为首的,正是若萨拉的母亲。
…
隐奇为什么能进入?
为了逃跑和隐藏,他以法术实施了宫礼(葵花宝典那种)。
父亲脉络巫术的裹覆,两个人成功钻进泽地里,隐藏身份,保住了性命。
“宫了总比死了好,大不了后续再续上。”他是这么想的,把根脉装入一个很小的罐子中,泡在永葆生命的药水里,就进去了。
结果才进去几分钟,罐子被乌鸦叼走,再也续不上了。
能怎么办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泽地的灰色烟雾太毒,乌鸦都受不了,飞的特别快。
跟一个火箭似的,隐奇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发射升空,消失在迷雾深处。
他找了很多天,运用了巫术寻物的方法,但是每次都晚了一步,那个乌鸦就像跟他有仇似的,愣是找不到。
最后只得认命。
这件事,奠定了他成为变态的基础。
母子两个人倒是很融入泽地生活,结交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若萨拉母女。
两位母亲都充满了怨恨,一心复仇,于是联合在一起,搞了很多瓶瓶罐罐的实验,哔哩吧啦终日捣鼓;
黑灵族的诅咒术加上亡灵术,果然有点厉害。
幻术的雏形就这么诞生了。
再后来,隐奇和母亲实施了更恶毒的计划,他们将若萨拉的母亲毒杀,让兰顿国王背锅。
和年纪更小的若萨拉说:“你mother被毒死啦,是兰顿的锅。”
并且编造了一套非常天衣无缝的说辞(这里就先不说了,属于支线,太长)。
若萨拉看着七窍飙血的母亲,一下子就黑化了。
“啊啊啊。我要疯了。”
话不能乱说,尤其女巫的话,很容易诅咒到自己。
她说完,就遭到了诅咒。
内心真的疯了,虽然很冷漠、其实是癫的。
这一点和西夜相反,他是看着疯狂,其实内心炽热而聪颖。
从此,若萨拉眼神呆滞,像个幽灵般被隐奇母子掌控。
隐奇让若萨拉称他为父亲,他开始热衷于做爸爸,以弥补痛失小罐子之遗憾。
“我要做王子的父亲。”
幻术的计划里,首当其冲就是这一愿景,于是,他也短暂的实现了。
若萨拉很适合成为幻术师;
除了本身的属性之外,大概因为疯吧,自己都分不清真假虚实,终日活在浑噩的虚妄中,所以创造出来的幻术也是很癫了。
…
第三页。
泽地原本是只能进,不能出的。
隐奇母子发现了祭坛阵法。
他们找到了诀窍,用血祭的方式撬动阵法,成功离开泽地。
带着若萨拉一起,精心伪装,卷土重来,出现在恩斯顿城堡附近。
后来杀害了城堡中的三个奴仆,化身成他们的样貌,潜入其中。
一场与幻术有关的颠覆,一步步被实施…
代表答案的字迹,再次出现:
“真正强大的幻术根基,来源于欲望。”
日记自动翻页。
一枚戒指,嵌入厚厚的纸张中央,被书页上的巫术符号围绕着。
那是极致精巧的法器,由黑色宝石打造的尾戒;
整体雕琢成蛇形,和西夜曾经见过的欲果相似,却更实际;
曾经所见仿佛是法撒设置的幻影,给了关键词预告,而此刻他眼前的,才是欲果本主。
西夜知道这就是关键,低头看着,有些激动。
蛇身至尾作为戒指臂,纤柔灵动;
蛇头娇小玲珑,两只眼睛呈现出微微的红色,仿佛一直注视着西夜,烙印其中的光彩。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戒指时,它被唤醒,眨了眨,吐出信子,攀附到他指间,缠绕着不肯离去。
“最深层的欲望,源头是爱。”纸张周围的咒语组合成一行字。
蛇戒回归西夜小指,变成了真正灵气盎然的蛇;
它恋恋不舍,顺着他的无名指、中指游走,再温柔的绕过食指,停留在他白皙的手背。
“没有启发过的巫术法脉,留给我的儿子。”
一行滚烫的印记,与蛇同步而行,注入西夜左手背。
抬起脸,与照片上的少年再无异。
日记到此,自己合住,暂时被一圈咒语环绕着封锁了。
…
要说也很有意思,西夜戴上蛇戒欲果后,若萨拉的戒指开始冒烟了。
“啊!好烫。”她被一种特殊法术灼烧,疼到在心里嘶喊。
她一直用以施展幻术的魔法,在全然破灭。
那连同她自己都欺骗了的幻术,在此刻真正开始消融。
“呼———”
西夜感受着欲果的环绕,内心悸动,禁不住长舒一口气。
更多真相,在他心中浮现。
“西夜……”一个女声在呼唤他,是泽地里的湖尔。
欲果的出现,引动了她的内心,仿佛被破开封印一般,思绪如潮水涌来。
她的视角和那条蛇类似,记得西夜的手。
他肌肤的玫瑰味,以及散发野性的荷尔蒙。
“等我一会儿,我先处理若萨拉。”他对湖尔说。
“我等着你。”她回应。
西夜立刻回到若萨拉身边,收回了女祭司卡牌。
蓝色的雾气、提着石榴的猫头鹰,一起回到了手中的卡牌里。
剩下若萨拉,呆滞地坐在床角,身上还被蛇形雕塑束缚着。
“真想把你也收到卡牌里。”他凑近,在她喉咙处画了一个解封的图腾。
“啊咕。”她可以说话了。
“那你为什么不做呢?把我碎了魂,收进卡牌去。”若萨拉动了动嘴,试探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