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乃至上千道锋利的风刃,犹如天际的狂澜,肆虐于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向前席卷,将地面的尘埃卷至空中,遮天蔽日。
这正是段天扬施展的风系高阶技能——极刃狂暴。
随着这一招的释放,城主府门前数十名金兵如同稻草人般被狂风轻易刮倒,风刃余势未消,继续肆虐于府内前庭,庭院之中,哀鸿遍野,盔甲碎片、肉沫与鲜红的血液交织在一起,飞溅四散,触目惊心。
极刃狂暴过后,一切喧嚣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吞噬,唯有众人沉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片刻沉寂后,段天扬身后的勇士们爆发出震天的怒吼,他们手持寒光闪闪的长刀,如同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地冲入城主府内。
大厅之中,一名身着金国官服的中年将领持剑而立,周身环绕着密密麻麻的金军士兵。
面对洪兴军的进攻,金军将士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挥舞着兵刃迎了上去。
霎时间,大厅内刀光剑影,兵器的碰撞声、将士的惨叫声与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段天扬身先士卒,穿梭于前庭院落之间,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金军的倒下。
当他踏入大厅时,身上已沾满了敌人的鲜血,这些鲜血沿着他的铠防缓缓滴落,在他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原本洁白的铠防,此刻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汉贼,受死吧!”那名中年将领怒吼一声,挺剑向段天扬刺来。
段天扬冷静应对,手中玄刀一挥,只听当啷一声脆响,中年将领的长剑应声而断。
而前者的玄刀因为刚刚施放过极刃狂暴,早已不堪重负,也随之崩裂开来。
玄兵与普通兵器一样,在战场之上亦难逃损耗的宿命,其损耗之巨,使得钛金一跃成为战略资源中的瑰宝。
段天扬凝视着手中仅存的刀柄,随手一丢,大步迈向那名中年人,冷冽之声穿透空气:“不想死就抱头蹲下!”
中年人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以残破之剑,仅剩的半截锋刃,奋力向段天扬劈去。
然此剑并非玄兵,对段天扬而言,毫无杀伤力,他连躲都没躲。
残剑劈砍在段天扬的铠防之上,连一丝划痕都未曾留下。
他手臂轻挥,精准地击打在对方持剑的手腕,残剑应声脱手,随后他一脚踹出,中年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撞碎桌椅,狼狈落地,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
中年人挣扎欲起,却被段天扬一脚踏在胸口,声音夹带戏谑:“早叫你抱头蹲下了!”
“尔等汉贼,胆敢夜袭我金陵镇,等我金国大军归来,尔等插翅难飞!”中年男子虽受制于人,气势却未减半分,对段天扬怒目而视,破口大骂。
段天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骨头倒挺硬。告诉我城内粮仓所在,我可以饶你一命。”
中年人目光如炬,坚定不移:“你休想,我宁死不屈!”
段天扬闻言,笑容更甚,右手轻挥,一柄银色金属长刀自掌心铠防中缓缓延伸,直至中年人的脖颈。
长刀架在中年人的脖子上,锋刃划破皮肤,鲜血缓缓渗出。
他语气加重,一字一顿:“我再问你一次,粮仓在哪?”
中年人面不改色,声音中透着不屈:“你杀了我吧,我绝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段天扬凝视着中年人,正打算一刀将他了结,就在这时,卢镜缘与花朵儿匆匆步入厅堂,卢镜缘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天哥,我们找到粮仓了!”
段天扬闻言眼中一亮,他缓缓将长刀缩回,目光锐利地扫过中年人,随即转身面向卢镜缘:“粮仓在哪?”
卢镜缘靠近段天扬,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密语:“天哥,粮仓就在城主府近旁,但其中所藏粮食,却远不足以支撑两大军团的消耗。”他面色严峻,继续说道,“粮仓内的屯粮,不过数千石之数……”
段天扬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
金军囤积在金陵镇的粮草,显然并未如预期般藏于粮仓之中……
他猛然转身,一把揪住中年人的衣领,将其高高提起,厉声质问道:“说!你们到底把粮食都藏哪了?”
中年人却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得意与挑衅:“你们虽能猜到粮草在金陵镇,却永远也猜不透那上百万石的粮食究竟藏于何方。金陵镇占地广阔,你们就慢慢找吧,哈哈……”
段天扬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深知己方时间紧迫,若不能尽快找到粮草,待金军主力回援,局势将难以控制。
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目光如刀般射向狂笑不止的中年人。
正当他思索如何逼问之际,数名隐武堂成员押解着一群老人、妇女和少男少女步入大厅。
这些老人妇孺惊恐万分,颤抖不已。
一名隐武堂成员禀报道:“大人,这些人乃是从城主府中搜出,皆是敌军将领的家眷。”
段天扬望着那些无助的妇孺,心中五味杂陈。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最终指向了他们,对中年人冷冷说道:“如果不想你的家人跟你一起死,就告诉我粮草的下落!”
若非情势所迫,他也不愿以老人妇孺相逼。
中年人望着那些泪眼婆娑的家人,心中痛苦难当。
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段天扬见状,怒火中烧,他大声喝道:“你连家人的生死都不顾了吗?!”
随着段天扬的话语落下,卢镜缘大步流星地迈向一名中年女子,猛然间揪住她的发丝,毫不留情地将她从人群中拖拽而出。
随后,他冷酷地将女子按跪在地,锋利的佩刀瞬间横亘于她脆弱的脖颈之上。
女子面如土色,身躯颤抖不已,却未吐露半句求饶之语,只是满含哀怨地望向眼前的中年人,颤巍巍地唤道:“老爷……”
中年人闻言,怒目圆睁,紧握段天扬的臂膀,声音沉重:“我汪家世代忠良,从无叛国之辈,你们要杀就杀我吧!”
话音刚落,卢镜缘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掩住女子眼帘,另一手则横刀而过,寒光一闪,女子的喉咙应声而裂,鲜血如泉涌般喷溅,不仅染红了段天扬的衣襟,也溅湿了中年人的衣襟……
卢镜缘不是段天扬,也不是现代人,他没有段天扬那么多道义加身,如果此刻不把粮草的下落逼问出来,那么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们……
两名少年男女目睹娘亲惨死,悲呼一声,扑向那已无生息的身躯,哀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