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扬目光在掌柜与那位小姑娘间流转,终是忍俊不禁,噗嗤一笑。
他从衣襟中摸出两枚铜板,递于老板手中,随后悠然端起茶碗,踱步至一侧,倚着茶棚的木柱,细细品味起这难得的宁静与茶香。
久违的闲适让他脸上洋溢着满足与惬意,只是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他身旁的小姑娘突然怒拍桌案,对着段天扬质问道:“你可知何为教养?饮茶便饮茶,何故发出声响?唯有猪饮水方会啧啧作响!”
此言一出,段天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他淡淡地瞥了小姑娘一眼,随即转身背对她,继续享受他悠闲时光。
正当他轻啜一口,回味茶香之际,一道破空之声骤响,一条长凳横空飞来,重重砸在木柱之上,瞬间四分五裂。
长凳飞过去的瞬间,只见段天扬的身形微侧,轻松避过这一击,而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归原位。
他低头望着地上的凳子,再望向眉头紧锁、目光炯炯的小姑娘,嘴角不禁上扬:“别这么冲动嘛,我不出声就是了。”
小姑娘怔怔地望着段天扬的背影,心中满是不解:他为什么能预知危险?又是如何在这电光火石间做出反应的?莫非他背后长了眼睛不成?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群百姓惊慌失措地奔跑着,口中不断呼喊着:“快跑!金军又来了,大家快逃命啊!”
随着百姓们的呼喊,原本热闹非凡的茶棚瞬间变得空无一人,连掌柜都顾不得收拾,随着人群四散奔逃。
最终,茶棚内只余下段天扬与那位小姑娘。
人群散尽,茶棚内余下众多空位,段天扬终于不用站着了,他悠然自得地择一凳子坐下,目光追随着老板逃遁的方向,直至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
随后,他拎起桌上的茶壶,悠然自得地为自己续上一碗热茶,茶香袅袅间,显得格外从容。
一旁,小姑娘凝视着茶棚外那些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人群,又转眸望向段天扬,眉头紧锁,不解地询问:“你为什么不跑?”
段天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跑?只是来了几只金狗,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小姑娘闻言,轻哼一声,满是不屑。
段天扬见状,好奇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跑?”
小姑娘挺直了腰板,手按佩剑,自豪地宣布:“我乃修武者,此行便是为上前线,与敌交锋。敌军既至,我岂能退缩?”
言罢,她语气一转,带着几分高傲与警告:“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为妙,金军马上就来,到时再想跑就晚了。我可没空顾及你的安危!”
段天扬闻言,不禁放声大笑,他当然能感觉到小姑娘是修武者,只是她的修为,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面对小姑娘的劝离,他笑而不语,待一碗茶水下肚,方缓缓开口:“既然你劝我走,那我也劝劝你吧!战场上,敌人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狡黠如狼、凶猛似虎之辈,他们渴望将你我撕成碎片。你想逞英雄?还是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你竟敢羞辱我?好大的胆子!”小姑娘怒不可遏,肋下的淑女剑瞬间出鞘,寒光闪烁,直指段天扬,厉声喝道:“你信不信我此刻便能取你性命!”
段天扬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轻摇头,不再言语,转而悠然地重新斟满一碗茶水,目光悠然地转向别处。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官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支金兵队伍疾驰而来,人数至少六七百之众,有人手持刀剑,还有人端着火筒枪,为首一人身着盔甲,看样子像是一位营卫长。
小姑娘见状,并未再理会段天扬,她毅然决然地走出茶棚,挺立于官道中央,以一人一剑,挡住了这数百名金军的去路。
金军纷纷停下脚步,上下打量这位孤身而立的小姑娘,其中一名金兵粗声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快滚开!”
小姑娘面不改色,声音铿锵有力:“该滚的是你们!此乃神域领土,岂容尔等肆意践踏!”
那金兵闻言,脸色骤变,怒从心生,疾步上前,挥刀便砍。
小姑娘身形灵动,侧身避过这凌厉一击,随即淑女剑顺势而出,直刺金兵咽喉。
金兵大惊失色,急忙挥刀抵挡,刀剑相交,金铁交鸣。
小姑娘并未就此罢休,她趁势一脚踹出,正中金兵腹部,将其踹得踉跄后退,几欲倒地。
这一幕,彻底激怒了金军。十数名金兵蜂拥而上,将小姑娘团团围住。
那营卫长手提大砍刀,目光在小姑娘的脸上游移,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容:“兄弟们,动手时悠着点,可别伤了这位小美人的花容月貌!”
此言一出,金兵们纷纷哄笑,满是戏谑。
“放肆!”小姑娘闻言,怒不可遏,她猛然一挥手中的淑女剑,瞬间完成铠防与注灵,随即剑光如电,直取一名金兵。
那金兵惊呼:“她是修武者!”面对玄剑的凛冽锋芒,他慌忙闪避,不敢硬接。
四周金兵见状,长枪如林,蜂拥而至,每一枪都直指她铠防的缝隙。
小姑娘倒也镇定,剑法精妙,看上去有些功底在身。
观战的营卫长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丫头,倒是有些手段!”言罢,他身形暴起,铠防加身,大砍刀注灵完毕。
他拨开己方士卒,大步流星地迈向小姑娘,不言不语间,一刀横斩而出,气势磅礴。
小姑娘见状,急忙举剑相迎,剑光与刀芒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营卫长稳如泰山,而小姑娘却被震得连连后退,手中玄剑嗡嗡作响,手臂颤抖不已。
仅仅一招,双方实力立判高下。
营卫长轻蔑一笑:“小丫头,你就这点能耐,还敢阻挠我军前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放下你的武器,把兄弟们伺候舒服了,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不然的话……嘿嘿……”话语间,他脸上满是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