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阳把包子塞到二哥嘴里,压低声音,“别给我造谣,人家才刚成年,我和她什么都不可能。”
二哥艰难地咽下干巴巴的馒头,猛得灌了一口茶水,“这有什么不可能,我看你就从了赵染吧。”
苏芸拍了拍二哥的肩膀,“哥,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
聂阳冷冷地道,“还能发生什么?回来给她包扎了下伤口,让她在这睡了一晚,然后送回去,就这么简单。”
苏芸扬起眉笑道:“这样已经很好了,如果不是你们出现,她可能被风刮得在大马路上拖行,要是脑袋撞到墙上,小命都可能不保。”
二哥插过来,“这是一方面,他把人送回去还发生了其他事。”
聂阳瞪了二哥一眼,苏羽这才感受到了杀气。
他收起调戏的目光,瘪嘴道:“算了算了,不笑话你。后来聂阳把小姑娘送回去,正巧遇到了纠缠她的流氓。你也知道他这臭脾气,当即就狠狠教训了对方一顿,还扬言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总之,赵染小妹妹就借着感谢的借口,天天跑过来找聂阳。她是本地渔村土生土长的人,家里就一个爷爷,从小孤苦无依,现在聂阳一来,两次英雄救美,她可不就看中聂阳这糙汉了嘛。调侃归调侃,反正你等会就能见到她。”
苏芸掌握了基础情况,转过头问,“阳哥,你是怎么个打算?如果你实在不想耽误人家,我可以帮你从中劝说一番。
不过缘分天注定,既然老天爷让你救了她,她又对你有意思,你何不与她试试,说不定成了呢。”
她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看向聂阳。
聂阳的手指紧了紧,眉头高高耸起,“她就是一个没开窍的黄毛丫头,我负不起责任,等会下午她来了,你委婉点,让她断了这念想。”
苏芸见他的神色也不完全是厌恶,怕他口是心非。
她知道聂阳母亲刚做完手术,父亲早逝,存款不多,又没个稳定的工作,现在自然不会想些情情爱爱。
但感情这东西又不能说断就断,她表面答应,但心里还是和二哥一个态度,顺其自然。
吃完饭,林爽抢着要洗碗,苏芸见他这样殷勤,便把活让给他。
陪着星星看完第二集《葫芦娃》,这时,动画片跳到了新闻栏目。
电视上人头窜动,新闻主播正播报着洛杉矶暴乱。
“一名非洲裔美国人涉嫌酒后驾车后,被警察拘捕,多名警察在制服过程中,将其殴打致死。
民众认为警察种族歧视,滥用职权,然而警察却被判处无罪释放。此事件导致群情激愤,引发大规模暴乱,导致53人丧生、2000多人受伤……”
苏芸觉得这事件好眼熟,在20年时,灯塔国好像也因为警察跪压黑人致死,引发出现同样形式的暴乱。
下一则新闻,播报的是南斯拉夫解体后的一些情况。
钱江雨拿起遥控器,换了频道。
电视里正在播放6月份的瑞典欧洲杯的参赛国,主持人讨论谁最可能夺冠。
苏芸吸了口气,足球她不了解。
但是她以前看过一本杂志,里面讲述了欧洲杯最有名的“童话故事”
——丹麦奇迹
年份她完全不记得,只知道没有进入决赛圈资格的丹麦在最后一分钟,被邀请顶替解体的南斯拉夫参加比赛,最终获得冠军。
结合上一条新闻,难不成就在今年??
开赛时间是6月份,苏芸心情万分激动。
赌丹麦赢的赔率一定很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赚钱机会。
不过,到底该怎么和陆凌萧说自己要赌球呢?
苏芸叹了口气,算了,到时候再慢慢铺垫,总能找到合适的理由。
因为在火车上没怎么休息,苏芸抱着哈欠滚滚的星星回房间睡午觉。
没想到一下睡到日头西落,自己才昏昏沉沉地起了床。
二哥在客厅里看报纸,时不时往外头看,许琪在看电视剧,聂阳依在阳台边抽烟。
苏芸问:“其他人呢?”
二哥见她起来,笑道:“他们去周边看一看,顺带给星星买冰淇淋。”
陆小星揉了下眼睛,声音软软地叫,“舅舅,冰冰。”
二哥过来把孩子抱过去,苏芸见状又问:“那小姑娘不是说下午会来吗?怎么没一点动静。”
苏羽听到她问,顿时眉头紧缩,“对啊,我也觉得奇怪,以前明明一天不落,怎么偏偏今天没来。我想让聂阳去她家看看,但他不肯去,唉,希望没出事。”
“你倒是比他还操心,说不定她知道家里来了人,今天故意不来。”
“没这可能。”
苏羽一脸笃定,“赵染那脸皮比牛皮还厚,信她病了,我都不信她会不好意思。”
聂阳走进来,嗤了他一声,“给自己积点口德吧。”
二哥慵懒地躺沙发,让星星坐他腹肌,双手扶着孩子的小手。
“好心当做驴肝肺,我这可是替你担心,上次你虽然帮她打走了流氓,但那流氓也不是吃素的,指不定这些天盘算着报复回来。”
聂阳啧了一声,没有接话。
苏芸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看来不去不行。这样,阳哥、琪哥和我一起去看看,如果没事最好,如果有事的话,能帮一把算是一把。”
二哥撇嘴,“也行,你们去,我搁家带孩子。”
决定好之后,三人马上出发。
许琪道:“她就住附近的渔村,那一片都是低矮的房子和大棚,虽然靠近江边,但还没有划到开发区,你等会儿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苏芸看到远处有几栋高楼,密密麻麻的窗户,指着那片问:“琪哥,那片是做什么的?”
许琪抬眼望去,解释:“那里是浦电新村,浦东这边搞开发,建了好多这样的新村,住房有四层高,也有六层高,两室一厅,30平米或者50平米,配套特别齐全,有独立卫生间、厨房和阳台,厂子里上班的都住那。”
聂阳道:“能分到一套这样的房子很不错了,老上海人有的住弄堂,六七十家口子人挤在里面,那日子才叫苦。”
苏芸想到了一句话,螺蛳壳里做道场,形容的好像就是弄堂。
走着走着,出现了一片菜地。
苏芸觉得好笑,可能再过20年,这片地就会变成混凝土浇灌的大马路。
他们来到一户矮房,聂阳敲了敲门,只见一个绑着麻花辫的女孩,眼眶红红打开了门。
苏芸见她瞟了眼聂阳,情绪低落,有些讶然,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