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萧直接把他舅妈请进办公室。
蒋桂芳几乎是被这几个男人拖拽着架进来的。
他们把自己推进来后,锁上门,一副要对她做些什么的样子。
蒋桂芳心里只稍许有些不安,她坚信这群人不敢欺负她一个女人。
被人如此对待,她脸上还带着些蛮横的怒气,伸出根手指,指着陆凌萧骂。
“回来这么久,都不知道去看一看你外婆。你这外甥可真是孝顺。怎么着?这样把我拉进来,难不成想对我用粗?
有本事你就来呀!我要是在这掉一根汗毛,你也别想好过。等我回去,我就要让家属院的人全都看看,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
钱江雨听到她骂出这种话,感觉耳朵都脏了。
拳头上青筋凸起,他死死捏住,只想让这女人快点闭嘴。
他愤愤不平,其他兄弟的表情也很难看。
房间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好似只要陆凌萧一声令下,他们都会替陆哥出手,让这女人尝到厉害。
陆凌萧冷着一张脸,眼睛里浮现出一丝癫狂。
他的记忆中浮现出了很多折磨人的手段,骨子里涌现出一股嗜血的贪婪。
更何况昨晚苏云告诉了他刘高山一直隐瞒自己的秘密。
“凌萧,刘高山告诉我,他从你舅妈那儿听说了你母亲去世的真相。你母亲并不是因病去世,而是在卧病不起后,喝了微量的老鼠药死掉的。
下毒的是你外婆,而你舅妈知道这事,还隐瞒了下来。刘高山让我替他道歉,说瞒着你这么多年,他很愧疚。而且如果你不信,还可以去问白景川,他也知道这事。”
陆凌萧听了她的话之后,并没有做出剧烈反应。
因为在另一个世界,白景川曾经告诉过他真相。
不过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在他发达之后,面对外婆的挟恩求报,胡搅蛮缠强要抚养费的事情,他始终抱着一丝容忍。
那个女人毕竟是他的亲人,是世界上还活着,对自己好过的人。
他心里尚存那点仁慈和耐心,全部给了这个女人。
自己已经足够痛苦,她这个可怜的老人为了求生要点钱又能怎样。
如果通过她可以链接到自己的母亲,他就算含着恨意也可以忍受她的得寸进尺。
但是,现在不同了。
……
他的所有耐心只会给苏芸和孩子,而苏芸的家人也会把他当作亲人看待,不图回报。
已经尝过热气腾腾的佳肴,又怎么会吃夹着生石头和鱼刺的剩饭呢。
再者,他的好外婆可存着一大笔钱。
至此,他一刻也不想忍耐。
男人勾起残酷的唇角,眸中看不出任何表情,他问。
“我母亲是不是我外婆灌老鼠药害死的?”
钱江雨露出错愕的神色,扭过脑袋去看陆哥。
其他兄弟震惊地站在原地,他们不知道细节,更没听说过老鼠药的事情。
但想到姜老婆子谋害亲女儿,害死陆哥的母亲。
他们一个个都怒目圆睁盯着蒋桂芳,想逼她赶紧坦白真相。
房间里被沉重的寂静笼罩,外头工厂的机器声、工人们的说话声,在这静谧的衬托下,显得异常清晰而诡异。
蒋桂芳坐在椅子上,恐惧却如同潮水般涌来,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她知道现在已经不是讹不讹钱的问题了。
如果不把这件事撇干净,以后连每个月300块钱的生活费都要不到。
她怒气冲冲地拍了下扶手,怒目道,“你这个不孝子,我看你是发达了不想养你外婆,所以才故意往她身上泼脏水。
亏她还一心一意想着你这个外孙,以前有点好吃的都给你留着,你良心被狗吃了才会信这种鬼话。”
“留半碗的剩饭吗?”
陆凌萧露出了副渗人的表情,那和他母亲相似的眉眼盯着蒋桂芳,让她想起那如同鬼魅般缠绕在她心头的女人。
男人的声音阴沉沉,“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清楚,接下来如果你还和我说谎,我会让你儿子生不如死。”
蒋桂芳瞳孔猛得一缩,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半天才吼出一个,“你敢!”
他要是敢这么做,自己就算拼了一条老命,也不会让陆凌萧好过。
“你要是敢弄我儿子,我也要你儿子的小命。”
她这一句话简直要剜了陆凌萧的心,男人眼睛里泛着血红,声音低哑得要命。
“给我打!”
他话音刚落,蒋桂芳身边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将她死死按在原地。
李桐则揉了揉手腕,走到女人跟前,毫不留情地扇了她一个巴掌。
“啪”的声音响亮房间,五根手指印在女人脸上浮现。
蒋桂芳不敢置信地望着李桐,脸蛋火辣辣地疼。
她的双手被控制住,一股怒火也腾地燃烧起来,她嘶吼道。
“你居然敢打我,姓李的,我认识你妈十几年了,你竟然敢打我!”
李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啪”地一声,又甩了她一巴掌。
蒋桂芳脑袋嗡嗡作响,撑着一口气骂道。
“没人养的小杂种!你爸讹钱跑路后要不是我接济你妈,你早就饿死了!我要告诉你妈,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畜生,白眼狼。”
她发泄一通后,气喘吁吁,累得够呛。
李桐冷笑道:“谢谢你啊,蒋嫂,我和陆哥吃同一碗剩饭长大,对你可没什么感情。”
他杀人诛心地说:“忘了告诉你,我妈特别讨厌你在外头给她造谣。你家男人就是块狗见了都嫌弃的牛粪,别以为是个寡妇都看得上。”
他说完,又甩了这女人一巴掌,将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怨气一下发泄了个遍。
打完后心情舒畅得要命,此时就想狠狠抽一根烟,慢慢品尝这滋味。
蒋桂芳疼得要命,感觉脑子快要失去意识。
陆凌萧接着问,“我母亲到底是不是我外婆害死的?还是说,买老鼠药的人是你?”
蒋桂芳肿着张脸,咬死不肯承认,“污蔑,全部都是污蔑。狗杂种!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死我!”
陆凌萧冷笑,对站在旁边的钱江雨道。
“你现在就去把刘高山和白景川找过来。让他们当面对质。我就不信。她的骨头有那么硬。”
蒋桂芳听闻后感到手脚开始冰凉,背脊一阵阵地冒出冷汗。
白景川?
难道那天晚上听墙角的是这该死的杀鱼佬?
蒋桂芳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