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师盯着‘寄椎蛊’看了好一会,看着这小家伙拼了命地想要啃下一点骨粉,结果把自己牙都磕得磨损了,依旧是无济于事。
见到这一幕的虫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出手制止了‘寄椎蛊’的动作。
“你做什么?”
见虫师做出这番举动,燕飞尘直接开口问道。
如果虫师是故意打断的话,那么他可就违背了两人之间的契约。
“我只是……有些心疼,看着它去做无法完成的事情,我有些于心不忍。”
看到虫师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燕飞尘顿时有些无语。
对于一只虫子,对方居然能如此上心。
“难道你还想制止不成?别忘了我们的契约。”
燕飞尘的话让虫师略微皱起了眉头,虽然对方说的是对的,但还是令他有些不爽。
“我先治疗它一下。”
虫师说着,带着‘寄椎蛊’走向自己的工作台。
见到这一幕,燕飞尘不知道为何想到了奈文摩尔。
如果自己以虫师的这些虫子作为威胁,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任他摆布。
但碍于双方的实力差距摆在这里,这想法被燕飞尘瞬间压下,他刚刚已经注意到了虫师的不快。
眼下的情况,自己还是不要再继续挑拨对方的神经为好。
很快,虫师带着治疗完的‘寄椎蛊’回到了燕飞尘面前,它碎掉的牙齿已经重新得到恢复。
在虫师将‘寄椎蛊’放到骨头上的瞬间,‘寄椎蛊’又开始卖力地啃食起来。
这时候虫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根骨头,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他从刹那里知道燕飞尘的阶级,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一个二阶求生者,能够弄到自己一个四阶求生者都无法撼动的骨头。
“有契约在,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
燕飞尘也没卖关子,直接说出了这根骨头的来历,以及和四节工会结下的梁子。
“现实里得到的骨头?”
“对。”
听到这里,虫师做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到他这一幕,燕飞尘不禁怀疑虫师是不是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于是他直接开口问道:“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我有听说过一个传闻,据说现实里能够获得一种特殊的物品,它们一般都和本世界存在的神话脱不了干系,所以这类东西也被叫做‘神话物品’。”
“这类物品据说都被封印着,而且阶级颇高,按照你的描述来看,你的这根骨头,搞不好真的有可能是‘神话物品’”
“‘神话物品’?”燕飞尘重复着这个名字,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凉都人,可他从来没听说过,凉都有什么神话传说存在,更别说还是和一根骨头有关的神话了。
不过既然这根骨头和虫师讲述的情况相符的地方颇多,于是燕飞尘掏出手机开始仔细调查起来。
还真别说,在一番搜查之下,还真就给燕飞尘查到了一则神话传说。
据说古时候凉都这边曾发过大洪水,导致生灵涂炭,无数能人异士前赴后继前来镇压水灾,结果发现是一条蛟龙在兴风作浪导致水灾一直无法消退。
最终一名能人异士终于斩下蛟龙头颅,并将其骨拆分镇压在凉都各个地脉关口,水灾这才就此消散。
并且此后百年,凉都一直风调雨顺,成为了一段时间的大粮仓。
如果换做之前,燕飞尘对于这则犄角旮旯找到的传说肯定是嗤之以鼻,但现在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眼前这根骨头,八成就是传说中那蛟龙骨的其中之一。
能够掀起淹没整个城市的洪水,燕飞尘很难想象到那个画面,那必然是生灵涂炭的景象。
将自己查到的情况分享给虫师,对方听了以后默默点头。
“这消息很有可能就是真的,你带来的东西,的确是‘神话物品’,我原来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它居然真的存在。”
虫师说到这里顿时眼前一亮,既然‘神话物品’已经证实是确切存在的,那么他就该考虑搬家了。
在他成为求生者之前,他就对虫子十分痴迷,曾前往传说中的苗疆想一探蛊虫是否真的存在。
可等他去到那里之后,才发现蛊师已经成为了传说,并且在传说里还有一种叫做蛊盅的物品。
传说蛊师们会用它来培育各种蛊虫。
没能找到蛊师见到蛊虫的虫师大失所望,蛊虫也成为了他的一个心结。
所以在看到刹给出了‘寄椎蛊’的数据之后,他立刻加上了燕飞尘,并希望得到它进行研究。
而现在‘神话物品’得到确认,那被虫师当作茶余饭后闲谈的蛊盅,绝对就是一件‘神话物品’。
这样一来他就必须得考虑搬家的事情了。
回看‘寄椎蛊’,它依旧在卖力啃食着,即便它的牙齿再次被磨损,但它依旧没有放弃。
虫师很清楚,这种蛊虫自诞生的时候就只为了一件事,在这件事上它们会死磕到底直到生命消逝。
他的恻隐之心又在闪动,只不过这一次虫师不打算制止‘寄椎蛊’的行为,而是打算给他璨丽的一生。
既然生命终将消逝,为什么不让它变得更有价值?
来到自己的工作台上,开始将各种瓶瓶罐罐掏了出来,这些都是他从现实里,灾厄游戏里的各种虫子身上提取出来的东西。
它们有的具备增强效果,有的则具备一定的腐蚀性。
虫师终归还是不忍心看到‘寄椎蛊’还未完成自己的使命就去世。
随着实验成果不断地被注入‘寄椎蛊’体内,燕飞尘能看到它肉眼可见地大了一圈。
原本的‘寄椎蛊’顶天也就指甲盖大小,而现在已经膨胀到了拇指粗细。
至于虫师拿出来的那些东西,燕飞尘清楚看到其中的一滴落入地板之后,地板被直接腐蚀出了一个大洞。
这群搞研究的,真的是手里随便都能掏出一个充满杀伤性的东西。
被打了激素的‘寄椎蛊’开始对眼前的蛟龙骨头开始猛攻,它仿佛不惧腐蚀一般,对着那些被腐蚀液体覆盖的区域就是张嘴猛啃。
在各种激素的作用之下,‘寄椎蛊’的恢复性能被开发到了极致,即便上一秒牙齿碎掉,再过一两秒就能长回来。
而这一切的代价,就是它的生命在被急速消耗。
燕飞尘能明显感觉得出来,如果说先前‘寄椎蛊’还能存活两天的话,那么他现在的生命撑死只能维持一小时,不,连一小时都成问题。
当然他也很清楚,与其让‘寄椎蛊’对着蛟龙骨头硬啃两天,不如直接给它打激素看看有没有完成的可能。
时间慢慢流逝,而‘寄椎蛊’还在不断地燃烧着自己的寿命。
虫师和燕飞尘都能明显感受到,这个小生命撑死也就能再坚持十分钟。
就在两人都觉得已经无望的时候,事情突然发生了转机,面前的‘寄椎蛊’的模样突然开始产生了变化,并且生命力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恢复。
见到这一幕的两人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这小家伙居然真的成功了?!
只是这根骨头上依旧看不出有丝毫受损,直到虫师拿出了他的设备,在带有腐蚀性质的药剂以及‘寄椎蛊’的不懈努力之下,骨头损伤了0.4立方微米。
可就是这么点东西,对于‘寄椎蛊’已经是天大的增益,足够让快死的它重新满血复活并强化自身。
有了这一小块碎片的加持,‘寄椎蛊’犹如萎男磕了炜哥雄起一般,开始对面前的蛟龙骨头发起征服。
在它的不懈努力之下,蛟龙骨头被啃下了大概一厘米左右的缺口,而看到了内在之后,燕飞尘和虫师都感到有些吃惊。
因为它们在这裂开的缺口上,感受到了更加心有余悸的力量,燕飞尘能感觉到自己血统里的古神力量以及猩红之力都在躁动。
不出意外的话,最开始这根蛟龙骨头是从里到外都存在着能量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蕴含的能量渐渐消散,最终外层只剩下了纯粹的骨骼,而内在还残留着能量。
要是这蛟龙骨头的能量没有丝毫流逝,‘寄椎蛊’的强度再翻十倍,都别想啃下一点。
努力了半天,结果只搓下来一层死皮。
当然,眼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进行转移,让‘寄椎蛊’啃食掉‘血魔大君的脊椎骨’从而完成替换。
“可以开始手术吗?”燕飞尘有些急切地问道。
面对燕飞尘的问题,虫师没有回答,而是直勾勾地看着那已经吃撑的‘寄椎蛊’。
说实话,这一个状态的‘寄椎蛊’虫师实在没见过,他是真的很想拿来研究研究。
他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绝对能培育出把这蛟龙骨头啃碎的‘寄椎蛊’。
只不过就算他不想,灾厄空间也会强迫他完成契约的。
随着灾厄空间提示的响起,虫师只好依依不舍地将‘寄椎蛊’交到燕飞尘的手里。
入手的第一时间,燕飞尘便使用猩红之力开始将其转化为‘猩红仆傀’。
由于燕飞尘看到了先前虫师的模样,所以在进行‘猩红仆傀’炼化的时候,他特意用自己的血作为媒介,制造了一个小型的隔音阵法,防止虫师听到‘寄椎蛊’的惨叫从而触发恻隐之心。
这一来,在虫师的视角里,直到‘猩红仆傀’被炼制完场,‘寄椎蛊’都没发出任何一声惨叫。
紧接着燕飞尘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脊椎骨之上。
【是\/否使用物品:寄椎蛊·猩红仆傀代替原有特殊装备:血魔大君的脊椎骨?注意此次替换将保留原有特殊装备技能效果】
【注意,本次替换存在诸多风险,请清理人做好应对措施】
“我要开始了。”燕飞尘看向虫师,希望对方能做好准备。
“如果你不需要麻醉之类的辅助,那么你确实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虫师说着,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手术套装,至于消毒,笑话,现实里的那些病毒,早就对求生者起不了任何效果,更何况燕飞尘本质已经是活死人一个。
既然两人有契约存在,燕飞尘不需要担心虫师会害自己,至于麻醉,他回想起了刹给自己替换脊椎骨时候的经历。
于是他果断开口道:“现在就开始吧。”
说完,燕飞尘选择了是,并将‘食者之铠’转移到腰部。
在同意的瞬间,‘寄椎蛊’立刻开始啃食燕飞尘的皮肉,原本肉体防御还算不错的燕飞尘,在‘寄椎蛊’的锐牙下形同虚设。
它很快便侵入到了脊椎所在的位置。
而虫师也已经来到燕飞尘的身后,手中的手术刀干净利落地划开燕飞尘的后背肌肉,将一整条脊椎骨暴露在空气当中。
随后虫师便看到‘寄椎蛊’开始啃食燕飞尘这条有些残破的脊椎骨。
“它现在已经开始啃食你原有的脊椎,随着啃食的继续,最终它会代替你原有的脊椎并进行固化,整个过程最少需要三个小时,你确定不需要麻醉?”
考虑到自己体内目前的情况,燕飞尘选择拒绝麻醉,并好心地提醒了虫师一句:“我的血液十分危险,你最好做好防护。”
燕飞尘的血液里不但存在着古神之力,还拥有猩红之力,虽说只是二阶,但即便是面对三阶也能造成不俗的威胁,至于对四阶有没有影响,燕飞尘选择小心为上。
要是手术进行到一半主治医师先出了问题,那可就搞笑了。
虫师听到燕飞尘的提醒,重新开始审视起燕飞尘,很快他就发现了这家伙血液里隐藏的端倪。
那是一种虽说很弱小,但绝对不容小觑的力量。
“我会注意的。”
回答完燕飞尘,虫师开始用自己掌握的技术开始对原有脊椎进行拆除,这样一来‘寄椎蛊’的啃食速度会加快。
随着‘血魔大君的脊椎骨’在一点被啃食,燕飞尘能感觉到自己失去了对于体内血液的操控权,这种感觉令他感到不适。
好在这种感觉只会持续一段时间,等手术结束,他依旧能重新掌握自己体内所有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