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应该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接下来开整吗？”
    光头牧师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略带僵硬的身体。
    不得不说，这个计划确实有点风险，至少在恢复这块，他们三个用了不短的时间才恢复。
    “我们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解决主基地，让灾厄空间降临，先完成前面的，才好说后面的。”
    燕飞尘嘴上这样说，但他话里的其他意思，光头牧师和秦沧都是秒懂。
    灾厄空间真正降临之后，他们会受到空间的限制。
    到时候可就没有那么自由了。
    所以在把灾厄空间弄到这个世界之前，他们要捞到足够的收益。
    别看燕飞尘他们现在打算算计灾厄空间。
    实际上，这也是灾厄空间默许的行为。
    不然主线任务就不会没有时间限制了。
    往主线上面套上一个时间限制，燕飞尘他们只能乖乖在规定时间里让灾厄空间降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有空去思考怎么将利益最大化。
    “懂你意思，既然这样，贫道就先行一步了。”
    光头牧师面带微笑，直接离开了治疗室。
    继续待在这里，他怕和燕飞尘打起来。
    从数个小时前开始，燕飞尘每次看向他，光头牧师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预感越来越弱。
    光头牧师才不信是燕飞尘收敛了自己的手段，他完全有理由怀疑是燕飞尘对于这种能力的掌控越发熟练。
    熟练到他和秦沧逐渐感知不到的那种程度。
    所以继续待在这里成为燕飞尘的实验对象，还不如早点出去霍霍基地里的那些人。
    毕竟他也从分基地获得了不少的好处，也该到继续实验的阶段了。
    先前分基地的幸存者还是太少了。
    而且燕飞尘也先下手为强，将里面不少人都变成了‘眷属’。
    “主管，他们出来了……”技术员神色紧张地开口道。
    “我看着屏幕，别那么激动，继续看看他打算做什么。”
    在他们的注视下，光头牧师精准地来到了员工的休息室。
    随后他开始给幸存的这些员工，展开了传教之旅。
    “无量天尊，我看各位都有慧根，要不要来一起信仰我的主？”
    光头牧师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眼前这些人。
    “他在说什么话？他信的是道还是佛？还是基督教？”
    监控画面后，数据员只觉得抽象。
    你这信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况且，他找到的这些员工，全都已经成为了数字生命。
    数字生命还能有信仰？开什么玩笑。
    但是很快，光头牧师就给主管三人上了一课。
    让他们知道了自己是有多么地天真。
    被光头牧师找上的这五名员工，经过了十分钟的传教之后，居然真的成为了信徒。
    只是他们所信仰的究竟是谁，依旧没个下文。
    按理说，信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被实时观测到。
    但对光头牧师产生了信仰就不一样了。
    由于神性与愿力相互结合，从而诞生的新的特质。
    使得眼前的这些信徒的信仰，成为了变种的‘信仰之力’。
    这股力量波动就这样被技术员给捕捉到了。
    出现这样一种情况，技术员当即开始检测这五名员工的代码状态。
    然后就在他们的代码之中，发现了一串新的，无法读取与删除的内容。
    光头牧师真的做到了，让这些数字生命单位，拥有了名为信仰的东西。
    一串代码告诉你，今天开始我要信仰上帝。
    这他妈简直是比见了鬼还要恐怖！
    但出现了信仰，不也是他们真正成为生命的象征吗？
    面对这个情况，技术员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然而主管瞬间反应了过来，立刻大喊道：
    “赶紧！让这家伙停下来！继续让他散播下去，我们的员工就完蛋了！”
    本来因为糖豆手枪的缘故，主基地里的员工瞬间阵亡了90%，结果现在光头牧师还要霍霍幸存的员工。
    要是这些人都跑去信教了，那主基地的运转怎么办？
    难道任由它停摆吗？
    面对主管下达的勒令，光头牧师心里非常高兴。
    只要主管急了，就说明他现在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主管，你无权限制我的行为，合约上明确写到过这一点。”
    光头牧师直接搬出了合约，有这个东西在，你们还能拦我传教不成？
    阿弥陀佛，贫道能感受到自己缺失了很长时间的功德又开始上涨了。
    就这样，光头牧师换了一个员工宿舍，继续开始自己的传教。
    屏幕后面，主管的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
    合约上确实有关于这点的描述，只是当时他完全没想到光头牧师居然能让数字生命拥有信仰。
    实际上，光头牧师先前确实没办法让数字生命也拥有信仰。
    但在融合了‘回应祈愿的天使’以及那颗佛祖舍利以后，他就具备了这样的能力。
    不然光头牧师是怎么满足天赋晋升的要求的？
    现在主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光头牧师开始肆意传教，但却什么都做不了。
    然而更让他难受的是，秦沧也离开了治疗室。
    这位更是重量级，离开的时候，房间里立刻响起了高能反应。
    秦沧在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的‘邪神之力’。
    “电锯人！你又在做什么？！”
    “控制不住力量。”
    面对秦沧给出的回答，主管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屏幕里和秦沧拼命。
    一个邪神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我命令你停下，不然我会把你关进空间盒里，限制你的活动！”
    “那你就来啊。”
    秦沧对着监控，露出了挑衅的笑容。
    按照合约，他们不是主观性地在主基地里制造混乱，主管就不能限制他们的自由。
    “好好好，技术员，给我把这家伙关到空间盒里！”
    主管是这样说的，技术员也是这样做的。
    但下一秒，主管开始口吐鲜血。
    这一瞬间他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是来自合约的反噬！
    “快！把他放出来！”
    强忍着疼痛，主管拿出一支针剂扎在自己的脖子上。
    然而这根针剂并不能解决主管的问题，技术员不得已只能将秦沧又放了出来。
    就这样，秦沧开始肆无忌惮地在通道内移动，并将体内多余的‘邪神之力’散播出去。
    “感受得出来他代表的是什么概念吗？”
    燕飞尘询问无序。
    秦沧所代表的概念，他到现在也不清楚。
    “感受不出来，太杂乱了，他所释放出的邪神之力压根就没有统一的概念……”
    无序随后又想到了什么。
    “等等……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所代表的概念是混乱！”
    这的确是很适合秦沧的概念。
    “那不是和你所代表的概念类似？”
    面对燕飞尘的问题，无序缓缓点头。
    混乱和无序，算是近义词。
    也难怪每次秦沧看到无序，都表现出了足够的兴趣。
    不过细分下来的话，在破坏性上，是混乱概念更强，而在功能性上，则是无序概念更强。
    至少秦沧并不具备查看他人记忆的能力。
    在秦沧的‘混乱之力’影响下，主基地的一些仪器开始出现了问题。
    “电锯人，我们商量一下，我给你安排一个特殊的空间，你在里面直到你的力量完全得到控制以后再出来行不行？”
    如果可以，主管根本不想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秦沧的回答也很干脆。
    “不可以。”
    “这两个家伙！”
    主管气得怒捶桌子。
    这导致它的鼻腔里又喷出了一些鲜血。
    “主管冷静一点……”
    “我现在那什么冷静！主基地都快要被这两个家伙给玩坏了！”
    “往好的方向想，至少驯兽师还没有出来……”
    “我早就该把你这个充满幽默细胞的家伙安排进演播室！”
    主管现在完全被契约掣肘。
    想要解决光头牧师和秦沧，他必须得想到规避合约的办法。
    随后他想到了。
    “改变走廊的结构，把电锯人的走廊和幽灵的房间接驳到一起！”
    一旦幽灵主观性地想要对秦沧动手，那责任就不在他们身上了。
    果然，在修改了走廊的通道之后，秦沧顺利来到了幽灵的面前。
    眼前幽灵所散发出的势力，令他感到了一些兴奋。
    幽灵则是注视着秦沧，随后伸出了手。
    下一个瞬间，引擎响动，电锯高速切过幽灵的手臂。
    后者对此没有任何感觉，不用一个呼吸就将手臂恢复。
    同时幽灵也彻底被激怒，开始对秦沧展开攻击。
    “对！很好！就是这样！”
    屏幕后面，主管看到这一幕不由地笑了出来。
    这才是他想看到的东西。
    你能用规则对付我，我当然也能用规则对付你！
    画面中，秦沧在幽灵的攻势之下开始不断后退。
    毕竟他所面对的，也不是普通的一级单位。
    而是灾厄空间明确警告过的，拥有99点全属性三十二项满级技能的恐怖boss。
    “呵，看来邪神之间的确存在差距，还是001号空间盒到004号空间盒的，根本就不怕这玩意。”
    当然了，这只是主管的一厢情愿。
    毕竟在那四个邪神被关进空间盒里以后，祂们就没被放出来过。
    幽灵也没和祂们战斗过，一切关于战力的情况，都是主管的脑补。
    似乎是感应到了秦沧的战斗波动，燕飞尘缓缓站起身，走出了治疗室。
    “主管！驯兽师开始活动了！”
    “好！赶紧也把他送到那边的战场上去！”
    “额，好像不用，驯兽师似乎是在有意识地靠近那边的战场……”
    见燕飞尘这样的举动，主管立刻想到了先前燕飞尘提出的要求。
    “不对！分隔通道！绝对不能让驯兽师去到幽灵的身边！”
    这家伙现在突然行动，绝对是感受到了什么。
    要是让他去到幽灵的身边，幽灵大概率要完蛋。
    然而主管的命令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燕飞尘直接用最快的速度，赶在通道被封锁之前，来到了交战的房间。
    随着‘视魂之眼’被激活，原本还在战斗的秦沧和幽灵立刻停了下来。
    前者还好，只是稍微有些忌惮，而后者就不一样了。
    就好像是见到了天敌一般。
    作为仅有灵魂的生物，即便拥有实质化的灵魂，在燕飞尘这个拥有灵魂特质的古神面前，天然就存在着劣势。
    除非幽灵能跨越燕飞尘一个阶级，不然等待它的结果只有一个。
    然而幽灵此刻想移动自己的身躯都做不到。
    没有肉体这层外壳防御，它已经被‘视魂之眼’所捕捉。
    将灵魂完全暴露出来的它，此刻在燕飞尘看来就是一顿美餐。
    他的身体，久违地传来了一种饥饿感。
    数道锁链从燕飞尘手中飞出，牢牢将幽灵捆死。
    这一刻燕飞尘才能感觉到对方真正的灵魂强度。
    很弱。
    就如同其他强大的一级收容单位有着明显的弱点一样。
    或许谁都没想到，无比强大且拥有暴力数值的幽灵，它的弱点居然是灵魂。
    这感觉就像是从火元素中诞生的火精灵实际怕火一样荒谬。
    但这就是实打实的弱点。
    幽灵就这样被拖入了燕飞尘的身体，直到燕飞尘眼前出现击杀提示。
    【已击杀特殊单位：幽灵，已获得特殊宝箱·幽灵*1】
    面对这个结果，秦沧略显烦躁地将电锯砸在通道的墙上。
    随后看了眼燕飞尘一眼转身离去。
    “主管……现在我们怎么办……”
    技术员看着画面中的内容，语气颤抖地问道。
    幽灵可是他们最大的底牌，但现在这个底牌突然就被人给秒了。
    “别吵，我正在思考……”
    主管虽然嘴上这样说，但确实也拿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
    那份合约，原以为是限制燕飞尘他们的手段，结果现在却成为了他们的桎梏。
    思考片刻之后，主管做出了一个决定。
    “技术员，准备房间，我要和他们几个好好聊聊！”
    “主管，你认真的？”
    “不然呢？难道看着他们继续这样下去？”
    “这些家伙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明显是带着目的来了。”
    “我倒要看看他们打算做什么！”
    “放心，有合约在，他们不会对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