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店家还真回答道:“有是还有一件,年岁虽是久远,但没有任何作用,只能当做装饰摆件,公子?”
云牧来了兴致:“老东西才有味道,店家且拿来看看。”
店家又进了后院,云牧并指出剑意,缓缓划过剑身:挽歌,余怒未央。
好名字。
良久,店家抱着个木匣出来,云牧上前接过,打开来瞧,是面小旗子。
棋子巴掌大小,三角形状,绿色的旗面丝绸质地,上绣一只仙鹤拖着个车轮,金色的旗杆与枪头,倒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云牧入手掂了掂,还挺深,三十来斤左右。
“店家,这面小旗是什么来头。”
“老朽也不清楚,只知道大概四五面左右,但老朽已经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也没见过第二面。”
云牧把玩着小旗子:有趣,就凭旗杆的材质,便值得入手。
越是不认识的东西,云牧越是感兴趣。
究其原因,还是云小公子有钱,倘若一文钱当三文钱花的主儿,您看他买不买。
付了钱,将小旗收入戒指:“多谢多谢。”
店老板心满意足的收起丹药银钱:“祝公子武道昌隆!”
“借您吉言。”
云牧走出药铺,正要去找云牧风,云牧风便回来了。
云牧在店里买东西时,云牧风察觉到有人在暗处偷偷观察,随即追了上去,但对方十分了解天机镇的布局,七拐八绕间,就甩开了风子的追踪。
“有什么特征?”
“脚踝处好像缠了几根黑线。”
闻言,云牧眼神突然冷冽:“很好,我还说晋升阳元境后去找他们呢,没想到主动寻上门了,很好。”
“以后但凡看到脚踝有三根黑线之人,格杀,勿论!”
“是!”
转眼到了第二天。
今天上午考药理,作为一名地阶丹师,这一门要是考不及格,那才稀奇呢。
不说别的,昨晚回去还炼制了一枚地阶中品镇魂丹呢。
下午考书画赏析,考题很简单: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
云牧详解题意,诗画同源,诗是有声画,画为无声诗,这题应该是作副画,并赋诗。
考题出的很发散,让人有很大的发挥空间。
同学们也是才思泉涌。
满天星的眼里只有云牧风,仔细观察一阵后,拿出纸笔哗哗哗就作了一张云牧风的侧颜图,配文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作完,满天星自己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但不知道满人迪看后作何感想,会不会也满意的点点头。
云牧风寥寥几笔,勾勒出小院雏形,细瞧之下,正是云霄宗云牧的小院儿。
但该怎么配诗,却是难住他了,毕竟说话都不太利索,更别提作诗了。
只得一边画,一边打着草稿,将课堂上听到诗句简单筛选后,写到:家,明月光照处,物外神游仙。
云牧石虽然没看懂题目意思,但大家都在画画,他也拿出纸笔作画,不知道是不会上色,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只画了只白孔雀。
再谈配诗,好像课间有学过关于孔雀的诗词,叫什么来着?
云牧石回忆来回忆去,就是想不起来课上的内容,只记得一句,叫自挂东南枝。
无法,只得将自己记得的诗句组合现编,执笔写到:有朋自远方来,自挂东南枝!
阅卷老师若是看到自己能教出这样出色的学生,定然很是欣慰,连夜自挂东南枝。
曾侯画了幅莲花图,专业的就是不一样:观其色,则色泽灵动,秀雅清淡,观其形,则立而凝,倾而媚,观其神,则收放有度,大气怡然。
只轻描淡写,便独具视若无物之姿,配文曰:凭尔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
天雨幕作的是群山连绵图,配文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李慕白作了副鹰击长空图,雄鹰凶猛矫健,英勇无畏,配文曰: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是为对自己的勉励。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云牧绘山水,于松丹枫叶,于瀑布流水间,茅舍水榭错落,有人,或烹茶饮酒,或垂钓横笛,或闲庭信步,或恣意歌舞。
整幅画作笔墨细秀,布局舒朗,论意则洒脱随性,深得二师父真传。
配文曰: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若谷也做山水,笔墨果断,蘸墨下笔,一笔贯通,墨枯则下扫,笔力深厚可透纸背。
浓淡墨交错使用,笔触淡然,气韵生动,配文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若只看画,山水清丽有色,花鸟跃然和谐,但只要读起配文,便将你拉入现实,且,心中莫名生出淡淡的忧伤之情。
若谷这幅画看似简单,但细品之下,别有新意:用画中景与现实做比对,配文中用了去来反义,是意画中景色越美好,现实便越加不堪。
如此将观画者带入画中,让人凭空生出可望而不可即的无力感。
若再品,春去为何花还在,人来为何鸟不惊,他画的是画?
画中画!
绝了。
考完试,云牧找到王胖子,跟着舍友一起回宿舍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也就一些笔记之类的。
收拾完,给花草浇浇水,再打扫一下宿舍,今年的学生生活可就到这儿了。
回到云香楼时,父母,天雨柔都不在,听说天雨柔明年要入院,估摸着是去找院长吃饭了。
运功炼血肉,在一次又一次的耗尽与重生中,云牧已经感觉到身体的极限,骨骼硬度快要跟不上血肉凝练程度。
只感觉若是再炼下去,血肉都能碾碎骨头。
既然如此,云牧便准备运转炼骨功法,这门功法属于上古骨魔一族,也出自降魔功。
骨魔身形特殊,除了脑袋和心脏,浑身再无血肉。
故而他们的炼骨方式,便是将全身的骨头视作一个整体炼,而不像人族,将自身二百零四块骨头分开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