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每日三诊，日日不落，不过少见疑难杂症，多以达官显贵居多。
    对于嚣张跋扈的某些人，或者不想治的人，云牧含笑痛宰：黄金都不要，就要古书字画，和感兴趣的老玩意儿。
    小半个月下来，是收获满满呢。
    这天，云牧开门营业，黄三却是没来。
    云牧心道：估计是到时间了。
    “媳妇儿，把该收的东西收收。”
    天雨柔啥也没问，乖巧的去收东西。
    云牧治完一病例，喝口茶：朱旭阳说此界还有三真人，交情一般。
    自己这边四个真人，打起来的话，人数上并不见得吃亏，前提是，云牧需要一挑三。
    嗯，三个也相当于一个。
    傍晚
    黄三来了，三个人一起来的。
    皇帝，老者加黄三。
    进门，黄三拱手道：“这个点儿，不打扰吧。”
    云牧奉茶请道：“你来，什么点都不打扰。”
    喝了会儿茶，云牧主动出言：“怎么说？”
    老者把手伸过去：“先把脉？”
    云牧摇头：“每日三诊，今儿结束了。”
    皇帝笑言：“不治病，咱仨是来请教，不算破例吧。”
    这样说来，好像有点道理，云牧搭脉：“文请还是武教？”
    黄三细品，觉得请教分开，甚是有趣：“跟你说话，总能听到些新词汇。”
    “何为文请？”
    云牧开天眼看老者：身体强度着实不错，能赶上凌微波的程度。
    但神魂和灵魂弱的不行，随时都可能消散。
    目光扫过三人：这个老者最好打，其次是黄三，最后则是皇帝。
    但不知道此三人合为一体，会有怎样的效果。
    云牧面上不动声色，笑道：“文请嘛，聊聊天儿。”
    “武教嘛，动动手呗。”
    皇帝随和道：“自然是文请。”
    天雨柔烧壶热水，便坐在云牧身侧，为自家相公添茶。
    云牧端茶刚入口，便是被皇帝的下一句话给惊呆了。
    “我在东西南北四城中，布置了四相鬼阵，想以全城百姓为阵基，冲击真人之上。”
    “此法不知可行否？”
    云牧愣了愣，放下茶碗：“这么直接告诉我，不太好吧。”
    黄三道：“需要一个开阵之人，我觉得你不错。”
    开阵之人就是在阵法开启后，做查漏补缺之人。
    “明白了。”
    这么大秘密告诉了自己，若是自己不同意，便是武教。
    这是对自身实力有足够的自信啊。
    四相鬼啊。
    云牧反问：“玉牌呢，我能先看一下玉牌吗？”
    “玉牌？”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何为玉牌。
    云牧见三人动作，疑惑道：“没有玉牌，你们以什么为阵心，怎么设置的四相鬼阵？”
    黄三道：“我有一至宝，威能浩瀚...”
    云牧摇头：“你想错了，四相鬼阵的作用在于复生。”
    “你们以全城百姓为阵基，那阵心必须有吞噬法则为主。”
    “吞噬血肉精华，从而凝聚新生。”
    “你至宝哪怕威能无穷，但药不对症，等于没用。”
    黄三看皇帝：“有这说法？”
    皇帝沉默一会儿，转头看云牧：“找你找对了。”
    “请神医赐教。”
    云牧再喝一口茶，寻思片刻后，缓缓道：“此法行不通。”
    “其一，就是说的四相鬼阵心不行。”
    “其二，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业力。”
    “物竞天择，如此说，世上的平民百姓早就被淘汰掉了，缘何还有平民百姓的存在。”
    “便是天道需要平民百姓，他们可以提供给天道所必需的能量，人气。”
    “你们可能杀一两个平民百姓没什么感觉，但若是以全城百姓为阵基，其业力之横，我敢肯定，你们必被天道反噬而死，绝无侥幸。”
    “其三，我可以摆明的告诉你，真人境之后是尚人境。”
    “你们可能猜到我跟夫人不是此地人。”
    “我们为何能来，是因为我们吃了一种名叫葵影的神物。”
    “此物可以帮我们隐藏，让我们不被此界所推离，也不会被我们自己的大陆拉回去。”
    “此为破界。”
    “我就当你前面所有的一切准备全部成功，你破境尚人境。”
    “你必会离开此界，但，你无处可去。”
    “其他大界会将你推离，本界你又回不来，你的下场只能是被无尽罡风剐死在虚空。”
    “别觉得我在吓唬你。”
    “真人境后，是尚人境界，超凡境，入圣境，圣人境，圣人之后还有。”
    “真人境很弱，尚人没好多少。”
    这一连串的话，让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久久无言。
    云牧没有催促，喝茶想他们的处境。
    许久
    黄三先道：“生于此界，便只能死于此界？”
    皇帝：“什么都不做？”
    老者：“等死？”
    “不可。”
    “就算如神医所说。”
    “我也不能不赌。”
    “赌阵成。”
    “赌天道反噬而不死。”
    “赌有界可容我身。”
    云牧没有回应：如果是我，我怎么破？
    抬手截天道，攸一入手，便突然醍醐灌顶：对了，天道！
    云牧抬手：“你别急，先别赌。”
    “我，”
    “我好像有个法子。”
    云牧思绪翻飞：四相鬼为逆天之举，何为顺天而为之？
    堵不如疏，何为堵，如何才算疏？
    散？
    万一不够，还有呢？
    云牧看向黄三：“你有什么？”
    再看皇帝：“你呢？”
    转向老者：“你？”
    黄三刚要说话，云牧抬手阻止，再看向皇帝，豁然开朗道：“你！”
    三人不解：“什么意思？”
    云牧不答，出声道：“媳妇儿，让曹守和王福佳上来。”
    见着曹守，云牧再问：“你见过皇帝没？”
    闻言，曹守回答道：“掌柜的，您可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资格见圣上哦。”
    云牧问道：“你觉得皇帝怎样？”
    曹守马上看了眼三人，于云牧耳边小声道：“掌柜的，这话可不能说。”
    “乱议圣上，是要命的嘞。”
    云牧严道：“你说，此地没人会传出去。”
    “我不敢。”
    “你不敢我现在就废了你，快说。”
    “您废了我，我也不敢啊。”
    黄三笑着插话：“小兄弟，你别害怕，瞧见门口常侍没？”
    曹守点头。
    “你家掌柜的要给他的主子治病，你要如实回答。”
    “不然，若是误了他主子的病，你才真的废了。”
    “要如实，知道吗？”
    曹守头疼，看了眼王福佳：“这咋看个病，还要问这等问题？”
    “掌柜的，您没逗我吧。”
    云牧捏眉心：“快说，我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