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打来打去,一时也分不出个胜负。
“没意思。”
云牧再喝一杯酒,无趣的扔了酒杯道:“一刻钟,台上没人死,台下死。”
陈锋听着云牧轻描淡写的话语,脸色逐渐阴沉,台上的俩人,一个是从小养到大的护卫,一个是自己辛辛苦苦打入二岛的内奸,手心手背都是肉,死谁都不行。
尤其天明,更是关乎到自己的未来啊,他一岛本身子嗣就多,岛就那么大,资源就那么多,哥几个一分,就只剩下些汤汤水水的了。
有天明这么个内线在,一旦二岛岛主挂了,自己绝对能抢在几个哥哥前面虐夺资源。
陈锋端着酒杯玩味的回敬云牧道:“小舅子,玩玩嘛,不用搞这么大吧。”
小舅子小舅子,云牧都没搭理他,他还喊个不停,你踏马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小舅子?
云牧终于有点不开心了,首次回应道:“要不,你跟我下去玩一会儿?”
此言正中陈锋心意,在此之前的擂台赛,由于二岛只有四个闺女,所以嫡子战从没有过她们的身影。
云牧这个半大小子来的正好,且好让你熟悉熟悉咱们三岛的战力分布,给你个下马威瞧瞧,也让三丫头看看她未来男人的力道。
顺便缓解台上的死斗。
再同时,还能人前显圣,博得父亲长老的眼球,一举三得的好事,他怎么可能拒绝?
陈锋生怕云牧反悔,忙飞身下擂台,挥手指使关山和天明下场,道:“你说的,来!”
云牧扫了一遍陈锋座位的那一排,真人居多,最高尚人境。
云牧回身,与云招兄轻言道:“大姐,您的剑借我呗。”
一声大姐,直接给云招兄干破防了。
云招兄心思细腻,与云牧的交谈中,但凡是要称呼自己时,他都会带过去,姐姐这个称谓,他一次都没有叫过。
这一声大姐,是认可了这个家,认可了自己这个姐姐!
云招兄解开腰间佩剑递过去,强忍淡定道:“放手施为。”
云牧回了一个微笑,跃至栏杆上道:“老爹,儿子去玩玩喽。”
老爷子满心开怀,合不拢嘴道:“好儿子,去玩儿吧。”
飞身进擂台,连鞘长剑杵地,朝陈锋招招手,示意他攻过来。
神态动作,无一不让陈锋感觉莫大的不屑与侮辱,陈锋的脸色愈加阴沉。
皮笑肉不笑道:“我的小舅子,果然有些胆色,希望打起来时也能如此随意。”
陈锋张手成爪,起虎啸山林之势,猛的朝云牧飞扑过来。
云牧右手按剑,左手虚抬,掌心向陈锋,一股强劲的吸引力猛然爆发,顿时将身在空中扑过来的陈锋吸了过来。
及至近前,一掌拍开陈锋的虎爪,掌变爪,前驱直入,轻而易举的扣住陈锋的咽喉。
片刻之间攻守易形,在旁人观来,好像陈锋一个飞扑将自己的喉咙送入云牧的鬼爪中一样,甚是嘲讽。
恰如当年的田子地。
用力一捏,骨骼咯嘣的声响传出,云牧脸色如常的在陈锋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捏碎了他的喉咙。
陈锋胸前玉牌频闪,护着他的神魂就要溜,云牧眼疾手快,变爪为掌,强劲的吸引力再次爆发,直欲置其于死地。
神魂陈锋恐惧,大惊喊道:“救我啊,草。”
此间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任谁也没想不到云牧真的就捏碎了他的喉咙,都以为嘲弄几句便揭过去了呢。
此刻才反应过来的关山飞剑上台,却还是晚了一步,在陈锋声音未落之时,已然有一白衣女子鬼魅的出现在云牧身前,横起一拳直直的砸在云牧掌心。
拳掌碰撞,云牧拎着剑退后两步,定步看清楚对面来人。
晴日,陈锋最神秘的护卫,有关于她的信息少之又少,只传闻是龙族后裔。
晴日抬起布满龙鳞的大手将神魂陈锋护在手心,极其警惕的盯着云牧的一举一动,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可怕。
云牧握了握拳,朝身后云招兄的护卫摆摆手:“空间法则?有点儿意思了。”
声未落,人先动,云牧一步踏出,云相同步开启,瞬间消失原地直奔晴日杀去。
晴日脚后突生长尾,长尾拍地弹射而起,她就没准备跟云牧正面刚。
关山持剑赶到:“你先走,我拦住他。”
闻言,云牧又失去了兴致,这话的意思是晴日的空间法则不是随时可以动用的咯,跟自己的鬼臂空间移动一样,需要缓冲。
云相步伐飘渺,经过关山时,云牧一记反抽给挡道的他抽开,此时的云牧真心觉得共生大陆的真人境,弱的跟蚂蚁没两样。
同样是真人境的护卫,关山月至少比应季差了两个档次。
天眼洞若观火的瞄准晴日的路线,瞅准时机,一点惊鸿影瞬间发动,毫秒之间便出现在晴日面前。
晴日大骇,面对近在眼前的云牧,想要脱身只能勉力发动空间法则之力,然她刚起念头,却听面前的男人喝道:“看我!”
晴日不明所以,不自觉的对上云牧的双眼,下一瞬,有一黑莲兀然绽放于自己的脑海中,携无尽之势席卷自己神魂。
脑海镇痛,晴日无力再施展空间挪移之力,甚至于已经难以提起元气施展身法,捂着刺痛难耐的脑袋从半空跌落,重重的砸在擂台上。
云牧飞身追上,一脚踢开晴日的龙鳞大手,将陈锋的神魂拘在手中。
颤栗不止的神魂陈锋不敢看云牧,带着哭腔朝东面正坐的一岛主喊道:“父亲救我,孩儿不想死。”
云牧面带恶魔一般的微笑,呵斥道:“就你有爹?”
这句话跟一支强心剂般扎在老云军的心上,老爷子垂目:“一岛主啊,擂台上的事,我们老家伙就不要插手了吧。”
老爷子浑身遍布一股子扬眉吐气的感觉。
二岛积弱,近年来,又因为自己的身体愈加老弱的缘故,导致每年的擂台赛都是二岛在吃亏。
刚刚这句话,每次都是一岛占便宜时,一岛主跟自己说的。
现在算是话归原主,好大儿真给自己提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