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亲眼所见,白举觞还以为云牧的技能叫湮·时间止戈呢。
剑意和剑罡,是两个档次。
天外来客这么猛的吗?
殊不知,这叫猛吗?
要是让白举觞知道,真人境之下还有金刚境,还有阳元,阴元境,也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更莫说,云牧的剑罡乃是真人境就已然成熟在胸!
“扶我过去。”
云牧倚着爻千娇准备过去,亲眼看看自己的剑罡止戈的击杀效果,然,刚一抬脚,便瞧见躺在载歌怀里,腰间有个血窟窿的妹妹载舞。
联想起求魔塔里的遭遇,求魔塔分明是四面,但云牧只感觉到三面受到了攻击,那么,妹妹受的伤,是因为抵挡了另一面的攻击?
这股子倔犟的劲儿,还真是让人火大。
先去看杨世杰的尸身,脖子以上,如长剑般消散于风中。
一股子似有若无的能量,好像在往自己身体里汇聚,亦如长剑消散后的感觉。
侵蚀的加持,让时间剑罡宛如脱胎换骨,攻击力远超之前。
云牧的脑中,凸现一句话:
时间,可以侵蚀一切。
果然,只有把自己逼迫至绝境,才有翻盘的可能。
师尊诚不欺我也。
话说,能悟出此种加持,还多亏了载歌的启发。
想到这,本还有点火大的云牧,火气顿时削减不少。
在爻千娇的搀扶下,回屋中休息。
路过载舞,瞟了眼其伤势:还成,虽重,但不致命。
火气只是消减,不是没了。
冷漠走过。
街上的事交给亲卫,让他们先把人抓齐全了再说。
云牧走后,杨世杰彻底消散于风中。
白举觞起身转头,看了眼载舞,拿出丹药走到姐妹俩旁边,好意解释道:“莫要觉得中正王不近人情。”
“之前,中正王便吩咐过我等,杨世杰此人,他要单杀。”
“你俩不听吩咐的冲上去,我想,可能会影响中正王的判断。”
“中正王好像在测试自己的强度,以及圣王境的强度。”
“杨世杰绝对不会是中正王斩杀的最后一个圣王境,所以,他现在需要一个参照物。”
“以杨世杰为参照,来感受之后遇到的圣王境界的强度。”
“虽然你们是为中正王负伤,但于中正王而言,你们是帮了倒忙。”
载歌没有说话,神情冷漠的抱起妹妹载舞,往旅馆里走,声音清冷:“多些提醒。”
回头:“再有下次,我们,”
“还会上。”
瞧着俩姐妹的背影,白举觞不知想到了啥,目光中透着赞赏:“符合你们家的门风。”
房中。
云牧坐在床上,总结战斗过程,此役最大的收获便是侵蚀和时间法则的契合,由此发散联想,是否其他法则也会有与之相匹配契合的秘术。
空间?
时间侵蚀一切,空间呢?
这般想,思维发的太散,反而没有头绪。
于是云牧换个角度再想,自己掌握有哪些秘术:欲语牵魂术?念往昔·岁月有阴?鬼臂的瞬移?云相?一点惊鸿影...
越想越深奥,越深奥,脑子就越重。
至眼皮子抬不起来,实在扛不住的时候,云牧就靠在床边,睡着了。
睡得很沉,很沉。
不知道睡了多久,云牧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鼻息轻动,是爻千娇的味道。
云牧眼皮子动了动,状若醒来时,床边的爻千娇慌忙缩回手。
端起手边亲自炖的参汤:“您醒啦。”
“睡了多久。”
“三四个时辰。”
喝了口参汤,难喝。
忽然眉头紧皱,云牧心里更沉:之前在天机院也有一次,睡得很沉。
那一次,大舅哥入魔,古如烟遇险。
这一次,同命连心锁不在,云牧担忧之色呈现脸上,却是无能为力。
草。
咕咚咕咚的灌下参汤:“张尔在哪?”
“都在门外。”
“让他们进来吧。”
白举觞,张尔以及姐妹俩都进了屋子。
张尔进屋,将自己的所见如实的讲述一遍,没有一点儿夸大,却听的众人青筋暴起。
“罪大恶极!”
“死一百遍都不足以弥补他们犯下的错。”
“想不到我紫阳宗内,竟有如此藏污纳垢之所,十恶不赦之人!”
云牧走到桌边坐下,捏着眉心道:“人都抓齐了?”
白举觞道:“所有人都被您的亲卫抓捕至长街上。”
等了会儿,见云牧没说话,张尔问道:“中正王,那些女子该如何妥善...”
张尔故意说妥善二字,便是希望云牧不要一走了之,能帮,就帮她们一把。
她们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此刻若是任由她们自生自灭,张尔做不到。
云牧再揉太阳穴,载歌见状,走至云牧身后,为其按摩。
云牧没有拒绝,缓缓道:“四件事。”
“第一,长街上的人。”
“把他们全部封印境界,破除丹田,把女子放出去。”
“由她们处置。”
“第二,烧毁地牢。”
“所有女子分两波。”
“千娇,你去记录。”
“记得家在何方,愿意回家的,登记在册,后面我会派人送她们回去。”
“不愿意回去的,或者,不知道去往何处的女子,就地安置。”
“第三,此地虽有前缘山隔绝大江,但有山,有江,有平原,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此地应该会有相应的草药。”
“白举觞,你去查查此地适合种植哪种草药,尽快明确后告诉我。”
“最后,张尔,你的任务,是尽你之所能,找出此地的传送阵。”
抬眼看张尔:“只要找到此地有传送阵,本王就可以上报宗门。”
张尔顿时了然,只要此地发现传送阵,那么宗门一定会派人来保护传送阵,从而保护此地的女子。
中正王所思之深远,令张尔折服。
白举觞更是赞赏不绝,只这四点,中正王的安排不可谓不妥当。
爻千娇妙目直勾勾的盯着云牧:他,叫我千娇?
南问天见爻千娇的神情,心里难受的紧:“若是没有传送阵呢?”
白举觞道:“一定有。”
“为什么?”
“我看了下外面抓捕的人,基本是本地村民。”
“人口买卖,只有卖家,却不见买家,合理吗?”
“此地偏僻,定然会有一条供卖家来回的暗道。”
张尔点头道:“掌柜的不见踪迹,我想,应该是通过暗道跑了,我现在就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