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听完也笑了,对温颂说:“老婆,你这句话说的,和我初中班主任一模一样。”
“本来就是嘛。”温颂没好气地嘟囔道,“passing rate也越来越低,我在想,难道我真的出试卷太难了吗?不可能啊,我自己也做过,一点都不难…”
程澈笑着对她说:“那我就不知道啦,毕竟对我来说,都很难。”
温颂又笑了,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怀念,“还是我的遥遥最好了,她真的是我这么多年,遇到过的最优秀的学生,除了她以外,再也没有研究生可以当我的research assistant。”
程澈明白温颂对司遥的看重,也明白司遥的优秀,宽慰温颂道:“prof.iseylia,不可以把每个人都和prof.artemis去比较哦,她和你一样,都是天才,阿渲也跟我说,司遥教授就是翻版的你。”
“不是。”温颂摇摇头,语气里带了几分佩服,“遥遥比我努力多了,而且也比我狠。沛安已经给我发了好多信息,说遥遥太狠了,她要活不下去了。”
程澈也笑了,点点头表示认可,“我也觉得,司遥教授有时候真的和你的亲妹妹一样。”
温颂又说道:“但是她对自己也更狠,周五deadline的任务,她永远会在周三以前就完成交给我,而且完美到根本不需要修改。”
程澈听完又说道:“所以啊老婆,你更不能把其他人和司遥教授比较了对不对。你看看阿渲,现在的学生再不好,也肯定比阿渲好教吧。”
温颂听了他的话,哑然失笑,刚喝进去的热可可都差点喷了出来,被呛出了眼泪,程澈赶紧给她拍背,一边拍一边说:“宝宝,没事吧?这么好笑吗?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
温颂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没事,让他安心开车,又对程澈说,“怎么说呢,和现在的学生比起来,你弟弟真的,还不错。至少他不会跟我说,他觉得论文太难了要求我put off deadline,他会硬着头皮写完的。”
程澈也笑了,点点头说:“这样啊…那好像真的一届不如一届了…宝贝,不会现在你教的研究生里,没人能申请到你的博士吧?”
“怎么可能!”温颂赶紧为学生们“挽回颜面”,对程澈说,“当然也有很不错的啦,女生都很不错,男生…一言难尽,你没发现我的博士生里面,男性比例越来越低了吗。”
程澈立刻笑着点点头,符合道:“当然发现了,你现在的博士生不就只有一个男孩子吗。但是这也没什么问题呀,女孩子本来就更细心更刻苦,老婆指导也会更轻松。”
温颂也点点头,接着说:“而且我每年收到的applications,女生的简历普遍比男生优秀,就算简历差不多,面试的时候,我也明显感觉女生会更符合我的要求,我肯定要选择更好的呀。我只是担心,我会被人举报gender discrimination,博士生只招女的不招男的。”
程澈哑然失笑,对她说:“没关系,老婆开心就好,他们自己能力不行,prof.iseylia的博士生,当然只招最优秀的,谁敢来举报你。”
温颂又轻叹一声,问程澈道:“唉,可能也是我不懂现在的小孩子了?我之前和samuel讨论过,他就觉得没问题。”
程澈笑着摇摇头说:“也不是,你完美主义,所以要求比较高。但是宝宝,你也说过,很多人读研也不是为了读博,所以你适当放宽一点要求也没关系呀,对不对?”
“不行。”温颂摇摇头,严肃地说,“我对研究生的要求一直不高,但是我必须确保他们掌握了一个master of astrophysics应该有的知识和能力才可以毕业吧。”
程澈听到这句话,笑着点点头,“我知道,prof.iseylia真的很善良,要求高点就高点吧,你的学生能力肯定不会差呀,他们肯定会通过的。”
快到家的时候,温颂拉下车窗,看着窗外的雪景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就把烟伸出窗外,对程澈说:“阿澈,我是不是真的要求太高了?我也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我知道am week有多累,我也知道,不只是我教的两门课,其他课也很难。我那时候累死累活,是因为我要申请phd,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均分。但是你说的对,不是每个人读研都是为了申请phd。”
“宝宝。”程澈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怎么说呢,我不是你们专业的,所以不太能评价,我认识的读天体物理的人,也就你、阿渲,司教授和向博士。看司教授和向博士就知道了,虽然你有点严格,但是跟着你肯定可以获得很大的学术成就。”
“但也许有的人不需要这些。”温颂想了想说,“对于那些只想毕业的学生,也许我可以不用这么perfectionism?i don’t know…因为我会觉得,如果我把要求放低,那他们就学不到真正有用的东西,天体物理不允许一点误差,很小的错误就会导致毁灭性的后果。”
“你的想法很对呀。”
程澈笑笑,宽慰温颂道:“宝贝,这么多年,你自己,你的同学,你的学生,都非常的优秀。不说别人,你看阿渲,他本科虽然是北航的,但他是中学的时候被我爸和爷爷逼着学习,上了一堆补习班才考上的。而且国内的大学,我听说,老师都会确保通过率,只要不是太离谱,基本上都能及格,所以他不怎么努力就可以混个还不错的成绩。
结果读研的时候,原形毕露了吧。阿渲也说过,多亏了你要求很严,他才能为了及格强迫自己去学习,不然肯定学不到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而且也是因为他是从你手下毕业的,我才放心把telberg天文台交给他,不然我才不放心。”
温颂也笑了,对程澈说:“他没那么差,只是心思不在学习上,觉得及格就行了。但是,及格真的很简单啊,他为什么总是fail,还偏偏fail我教的课,我不懂。对了,你从小读国际学校,高中就去了英国,阿渲为什么会在中国上学?”
程澈笑着点解释道:“因为,老婆也能猜到吧,他很不喜欢英语,就是不肯学。从幼儿园开始,就致力于气死每一个英语老师。小学毕业的时候,他还不能完整的写下一篇英语作文,爸爸没办法,只能让他在国内了。”
“好吧。”
温颂笑着应声,又说道:“我在想,你可能会比较能共情?就是对于很多学生,尤其是不想读博的学生,或许我可以适当降低一点,通过考试的难度?”
程澈微微点头,笑着对温颂说:“当然可以了,不过这是老婆的工作,你决定就好。像我读研的时候,我们的考试和assignment,及格还是蛮简单的,但如果要拿高分就很难。也许老婆可以试试看?”
“可以吧。”
温颂也认可了他的说法,又有些不解地皱了下眉,对他说:“可我真的觉得,拿4分很简单啊…我也是那个时候过来的,试卷上至少50%的题都很基础,只要上课听了看过required reading,就不可能不会。
像assignment,report essay那些,我可以努力去理解他们的思维和算法,所以给他们稍微高一点的分数。可是考试是有标准答案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不可能错了还改成对吧,而且我会参考他们的drafts,如果步骤正确也会适当给分。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passing rate还是那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