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我们兵部这次就是陪跑而已。”芮远光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反正皇上不会选兵部的人,我就随便推举个人选走走过场。”
听到他的话,傅玉棠忍不住笑了,没想到芮远光看得透彻。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天,傅玉棠通过不着痕迹地套话,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原身跟芮远光确实有极深的交情。
确切地说,是原身有意识地与芮远光建立关系,而且在不知不觉中,芮远光已经彻底成为她的人了,甚至习惯性听从她的指挥。
当时听好友说起原身的剧情,她就一直觉得奇怪,原身这么一个人人喊打,在朝堂上没什么人缘的大反派,手上也没私兵,为何单枪匹马就敢造反,看原身一系列的行为,也不像是那么冲动莽撞的人啊。
结果呢,今日才知晓了答案——
原身哪里是单枪匹马啊,她还有个掌握着大宁朝一半兵权的兵部尚书呢,还是指哪打哪的那一种!
啧啧,难怪敢造反。
果然是深不可测的大反派,行事颇有她的风范。
不到关键时刻,底牌是一张都没露出来啊!
傅玉棠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原身啊原身,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与芮远光天南地北地闲聊了一上午,确定对方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以让自己套出来后,傅玉棠便起身告辞。
行至门口时,她脚步忽然一顿,像是想到什么,回头问了一句,“芮兄,你有没有觉得我最近有哪里不一样?”
“有哪里不一样?”
芮远光心里颇觉意外,傅兄并非那种在意他人看法的人,为何今日有此一问?
愣了愣,见傅玉棠并无说笑的迹象,便下意识认真将她打量了一遍。
面前之人唇红齿白,鼻子高挺,光是个侧面就足以窥见风华,即使穿着颜色沉重的官袍,依然不掩天生的好相貌,若非眉眼冷厉,生生压住艳丽之色,还不知道外头有多少人误会堂堂的刑部尚书是个姑娘家。
再说她的气质。平日在朝堂上,即使杵在原地不动,那满身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肃杀之气也让人难以忽视。
更不用说那一双乌幽幽的桃花眼,眸光清清冷冷,犹如山涧寒潭,半点多情潋滟的感觉都没有。每次看向满朝文武时,那睥睨的眼神就跟看垃圾没什么区别。
芮远光觉得吧,满朝文武之所以不喜欢傅玉棠,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在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垃圾本体。
当然,这话不好当着傅玉棠的面说。
因此,芮远光很是贴心地修饰了一番措辞,道:“没有什么变化,傅兄还是跟以前一样威严霸气,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傅玉棠闻言,眼底闪过沉思之色,冲着芮远光微微颔首,没有再说什么,打开房门直接离开。
出了天香茶楼,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直接叫了辆马车打道回府。
毕竟,她昨日已经把刑部要紧的庶务都处理好了,今天大概率没什么要事,摸摸鱼还是可以的。
……
一回到长兴街,下了马车,付了银子,眼瞅着马车已经走远了,傅玉棠这才抬手揉了揉没什么表情的脸,眉眼一耷拉,一张新鲜的苦瓜脸便出炉了。
“大人,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看到傅玉棠晌午便回来了,王大贵三人都有些意外。
尤其是看傅玉棠一脸恹恹,无精打采的样子,王大贵不由上前一步扶住她,关切道:“大人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朝堂上遇到什么难题了?”
俞仕和小青也围了上来,不掩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