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絮叨起自己在傅府的遭遇,话里话外都充满了对乔阿三等人的不满。
昆吾明耐心倾听,时不时应和两三句。
待她彻底说完后,方才开口道:“我可以看得出小兄弟你很怀念乡下的日子,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如果现在有机会回乡下生活的话,小兄弟愿意吗?”
“我倒是想回去。但我和叔叔在乡下早已没了房屋,更无田地。眼下一旦回乡下,我们连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了,只有饿死这一下场了。”
说到这里,傅玉棠幽幽叹了口气,老气横秋道:“回不去了,一点都没法回去了。
只能继续留在城里混日子,希望能努力干上几年,获得傅大人的赏识,弄个小总管当当,如此我便心满意足了。
不过……”
她顿了顿,神情无奈道:“你也看到了,乔阿三这家伙一直看我叔侄不顺眼,加上他爹又是大总管,我估摸着我的愿望是难以实现了。”
说完,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那也未必。”
昆吾明看了四周一眼,确定无人后,倾身靠近,压低声音道:“只要把他们父子二人赶出傅府,小兄弟与你叔叔的机会不就来了?”
“你说得倒轻巧。”
傅玉棠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他爹乃是傅大人的第一心腹,深得傅大人的信任,哪里能那么轻易将他赶出去?要是真那么简单,我叔叔早就上位了,要知道,我叔叔可是用一把小锄头救了傅大人的命。”
说起自家的秃头叔叔,她的脸上就难掩自豪。
昆吾明顺水推舟,连忙露出好奇之色,明知故问道:“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玉棠也不瞒他,很没有心计地把“傅玉棠遇刺”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
末了,又不高兴道:“明明是乔阿三护主不利,大总管却记恨起我叔叔,觉得我叔叔抢走了乔阿三的风头,千方百计给我叔叔穿小鞋。
刚好,我叔叔无意中发现那刺客使用的是西鸣功夫,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傅大人,乔阿三父子二人借题发挥,说我叔叔为了邀功胡言乱语,并以此为借口狠狠惩罚了我叔叔一番。”
“那傅大人呢?就没有为你们叔侄二人做主吗?”昆吾明看着她,试探道:“难道傅大人不相信你叔叔的话?”
“这我就不知道了。”傅玉棠耸了耸肩,撇嘴道:“反正我叔叔被惩罚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说。”
闻言,昆吾明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直觉有哪里不对。
这不对。
傅玉棠不应该是这么偏听偏信的人。
今日,不管是傅玉棠的表现,还是英才的话,与他所了解到的傅玉棠都大相径庭。
更与茶楼里的那个傅玉棠判若两人。
一个人可以有多面,但不可能每一面都分离得如此彻底,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难道真是装的?
昆吾明越发倾向这怀疑了。
思及此,昆吾明对傅玉棠说道:“这样看来,这乔阿三父子二人着实可恶!”
“是啊是啊。”傅玉棠疯狂点头,不掩愤怒道:“他还叫我给他端茶送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