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方案接连夭折,证明他打感情牌这条路是行不通了,风行珺果断采取强硬手段。
清了清嗓子,回到书案后坐下,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盯着傅玉棠道:“阿棠,咱们私事说完了,现在开始讨论公事。
我今天叫你进宫,是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
前两日,我听太傅说你把慧心大师抓起来了,可有此事啊?”
其实,这是多此一问。
阿棠之前就跟他打过招呼了,说慧心有可能与西鸣那边勾结,必要的时候,她会将慧心抓起来。
本来嘛,慧心那家伙抓了就抓了,他完全无所谓。
不过,到底是国寺住持嘛,抓了之后,阿棠怎么着都应该跟他打一声招呼啊。
而不是由太傅告诉他。
这显得他们君臣二人之间的关系很生疏啊。
说明阿棠做事不认真,不细致,不周全。
这样的话,他罚她立功自赎,帮他批改一些无关紧要的奏章,完全不为过吧?
他心里小算盘打得美美的,万万没料到傅玉棠听完后,瞬间皱起眉头。
径自把云隐往袖袋里一揣,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失声道:“皇上,有关于慧心的事情,我第二日就写了奏疏呈上,讲明了来龙去脉,请示如何处置慧心,你这……”
掰着手指算了算,她是被罚禁足思过那一日递交的奏疏,距离现在都有一星期了啊!
“整整七日,皇上竟然还没有批复吗?!”
傅玉棠目瞪口呆,定定盯着风行珺许久,直盯得对面之人脸皮微微泛红,才面露无奈地道出一句——
“我一直以为皇上已经下了处置慧心的指令,慧心早就进入刑部大牢,开始劳动改造的环节了,没想到目前仍还在京兆府看管着。
皇上你这……”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
严重耽误了我们司法部门的工作进度啊。
后面的话,傅玉棠没有说,只略带谴责地望着风行珺,一切尽在不言中。
风行珺哪里想到傅玉棠办事如此细致周全,连个小纰漏都不留给他?
同时,他也很委屈。
抬手往墙角边一指,示意傅玉棠去看那一撂撂的奏疏,痛苦道:“朕也想早点处理啊。
但这奏疏,一日比一日多,朕根本批不完啊!
内外诸司每日送到皇宫的奏疏少说也有150多件,汇报的事情近500件。
相当于朕一天要看看150道奏疏,一天要处理400多件事,并且还都是大事。
阿棠你又三天两头休沐,所有的事情都由朕一人承担,朕哪里忙得过来?”
他也还是个孩子,还得长身体呢。
不保证充足的睡眠怎么能行?
难道要像祖辈们一样,正值壮年就早早驾鹤西去吗?
想起最近的苦日子,风行珺就忍不住掉下辛酸泪。
泪水落下,将眼底的墨粉冲刷掉大半,在脸上留下一道道黑印,看上去滑稽极了。
傅玉棠无意间看到这一幕,一时没防备,“噗嗤”笑出声。
闻声,风行珺立马瞪起双眼,顶着一张大花脸,生气道:“你是不是我兄弟?看到我伤心难过,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有脸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