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各有所思的三人,听得时墨这一句话,瞬间将目光定在他的脸上。
时墨见状,不由勾了下唇。先前他还担心一旦李莲花暴露了身份,将会引来叛徒的追杀,从而导致傅时柒的安危收到威胁。
现下听完李莲花所说,显然已不再有那般顾虑。
故而他也没迟疑,却只将眸眼定在对面少女面上,神色莫名的笑道:
“这一物,便在傅姑娘的身上。”
傅时柒:“......”
傅时柒愕然间,忽又见李莲花和笛飞声也看向了自己,当下更是一脸懵逼。
对时墨故意吊胃口,傅时柒忍不住笑着撇嘴轻嗤:
“莫要拿我取笑,我哪里有什么能证明李莲花南胤皇族身份的东西。”
时墨见状,也淡笑着收了少有的捉弄心思,略微正了神色,挑了眉眼道:
“傅姑娘,可还留了一品坟中顺手拿的修罗草?”
“啊。”
傅时柒依旧一脸懵逼,当时她确实学着剧中的李莲花,拿了修罗草。
一是防止笛飞声反水,二是觉得这东西好用的很,万一碰上打不过的神秘高手,也能出其不意的反制。
“我是有修罗草,这那东西除了见血疯长,锁人内力之外,还能证明南胤身份?”
那边笛飞声一听是一品坟里的东西,又听得修罗草的功效,脑海里下意识的想起来,他当时犹豫许久都没贸然喝下去的观音垂泪...
不禁脊背一凉,打了个冷战。
还好当时他忍住了...不然当真就要被这俩人拿捏至死了!
时墨见她不解,沉吟了一下,道:
“你们对南胤三大秘术不了解。业火痋能控制人的身体和神志;无心槐则能让人失去痛觉,不知疲倦的攻击直至战死。对寻常士兵或武林人士可谓是无往不利,但对高手,却无法完全操控。为了避免偶尔清醒过来的人反水,便会在种业火痋之前,先用修罗草锁了他们深厚的内力,磨削他们的意志。”
时墨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道:
“但凡学武之人,内力得失看得比性命还要重几分。那些被修罗草锁住的高手,长久无法脱困,精神备受折磨之下,又无力抵抗,才会被种了业火痋任人驱使。而修罗草不会被驱除,只会被压制在他们体内,一旦有异心,就会成为废人...”
“三大秘术,除了无心槐,业火痋和修罗草,均是以同血脉的人血滋养而生...想让封磬认可,便给他用了修罗草,再以李莲花的血去压制,他就明白了。”
傅时柒不禁皱眉,有些不解:
“可据我所知,洗精伐髓诀便能让经脉逆转将修罗草逼出体外。”
时墨闻言,神色柔和声音却似有些感慨:
“洗精伐髓诀是漆木山深觉此术害人,苦研而创,却只能逼出,不能压制。”
傅时柒了然的点了头,既是以血滋养,想来数量也不会太多,自然也就更倾向于单纯压制在高手体内的法子。
本以为南胤萱公主是与芳玑王关系不和到一定程度上,才只让自己尸身百年不腐,而那芳玑王的却成了枯骨。此番一看,倒也许是因为修罗草数量不够也说不定。
傅时柒转眸看向一直安静的李莲花,却见他面色如常,不仅未因今日说了许多留手而为难,更未因南胤过往的手段而心有介怀。
不愧是强心脏啊,就李莲花这心理素质,傅时柒毫不怀疑若是将他扔到现代,怕是连心慌都不带慌的,甚至还会活的风生水起...
似是感觉到被她看着,李莲花侧眸将视线转了过来,神色淡淡的脸上才算有了些温度。
傅时柒呼吸一滞,紧忙垂了眼,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就对这张看了无数遍的脸,好像还是抵挡不了那种视觉冲击...
李莲花被她这般躲闪的态度晃的一怔,本想说什么,却又不由将视线落在了被傅时柒撩在一边的面纱上。
先前多数在商议思考,竟是没有想到面纱会让她吃东西不方便这一点。李莲花俊眉微蹙,也没迟疑,单抬起一只手伸到少女脑后,刚要碰到绳结,却被发现了的傅时柒下意识的躲开了...
李莲花:“......”
“我自己能解...”众目睽睽之下撒狗粮...她怕遭天谴...
“姑娘怕是解不开我系的结。”
傅时柒:“......”
李莲花不提,她都差点忘了这人系绳结的方式与众不同。当面都难解,别说在脑后了...
瞄了一眼那只坚持没有收回去的素手,傅时柒只得将脑袋微微的贴了过去。只瞧得见李莲花面色如常,单用手摸了几下绳结,随即轻轻一拽,那面纱就落到了他掌心里,又极为自然的踹到了怀中。
傅时柒:“……”
被自己家狗粮喂饱了是什么感觉...?
傅时柒什么感觉她自己不知道,但是笛飞声对此感觉十分不好,可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提了酒。
饮酒时李莲花余光看了眼傅时柒略带了红的脸,轻微的抿了唇角。他自也是觉得先前那般会让她觉得不自在,更觉得似乎太过在意到不合礼数...
李莲花是知道傅时柒有执念,但究竟执念为何,却是未曾问过。故而在与时墨了解后,那种她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感觉便一直萦绕着,甚至他都有些后悔为了早些过上莲花楼该有的生活,而将了结之事提前。
商议完大事,笛飞声显然是最畅快的那个,困在一百八十八牢里的旧部能获救,罗摩天冰又将拿到一枚,加上李莲花小师妹回了莲花楼,那么剩下的天冰犹如探囊取物。是以在几人又探讨了几件小事并约好明日动身去慕娩山庄后,他便两句话不离提酒,却是将自己灌了个透彻...
直到夜色深沉,四人才散。
时墨带着笛飞声回了客栈,李莲花和傅时柒则是带着狐狸精回莲花楼。
因着解绳结的事,李莲花并未再自作主张的去抱着她走,也没主动牵手,只控制着极好的距离,并肩而行。
傅时柒:“......”
她杯子小,没喝多,但也被笛飞声一次次的提酒带的没少喝。却也极有记性的控制在了微醺与醉之间,是以也就察觉到了李莲花的不对劲。
早间还不老实来的,现下他脸都喝的泛红了,却又一副保守疏离的做派...
狐狸转性了?
早间还几步路都不让她自己走,现下离城门外的莲花楼这般远...
难不成,狐狸感情升温快降温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