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娩山庄
因为有人提出了南胤秘术和朝廷对江湖的觊觎,院中氛围紧绷,就连规模稍大的那些门派掌门,都是面露沉吟。
“百余年前南胤那千万邪兵,可是真真的事实,据说他们没有痛觉,没有恐惧,除非砍掉头颅,不然就会一直战到死。与其说是邪兵,不如说是毫无意识的傀儡!”
“哼,朝廷打的一手好算盘!南胤萱公主当初和亲大熙,想来必然是留了下了一些记录线索,不然怎么会去的那么及时?”
“这么一提,我倒是又觉得单孤刀前些年四处搜寻南胤后人的用心,怕是也不简单!”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将过往八卦翻了个彻底,一人分享一个秘辛,竟是将事情捋顺了个大概,随即也不知是谁拉到了重点上:
“当时一品坟最后的混战不了了之,就连观音垂泪的去向和那南胤秘术的踪迹都是无人知晓。今日既是共商,不若当时在场的将所见所知讲一下,也免得大家如无头苍蝇一般。”
经此人一提醒,众人皆是将目光投向了主位的乔婉娩,她当时是在场的,而且一品坟之事,按照江湖惯例,是由四顾门收尾,知道的自然最多。场中有几人本想说什么,却又碍于乔婉娩毕竟是女子,更是李相夷旧爱,不好施压,便也就止了话头。
乔婉娩见状,面上也没有什么为难之色,事情远比她想的要顺利,此时引出李相夷师妹,时机刚好。
但不待她开口,靠前位置的云彼丘却是忽而出声道:
“这位朋友所言极是,既是共商江湖大事,四顾门自然应以身为表率,不加遮掩的将实情告知各位。”
听得云彼丘突然发言,乔婉娩柳眉一蹙,出言断下:
“云院主,你这是何意?”
云彼丘被乔婉娩质问,却是面不改色,甚至可以说是彬彬有礼的淡笑道:
“乔姑娘召集大家在此共商,本意不就是互通有无,而后广言纳谏维护江湖安宁吗?云某身负四顾门情报收集整理之责,有些信息或比乔姑娘知道的更详细,是以才代替乔姑娘阐明现状,以表四顾门诚意。”
乔婉娩被云彼丘这一番话说的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就这般一迟疑,便见得云彼丘已然将目光转向众人,开口道:
“当日情景想来大家已知大概,云某便不多加赘述,只说结果。那南胤秘术,最终是被李相夷小师妹所获,随即便消失了踪迹,至此杳无音讯。”
云彼丘说到这,停了下来,扫了眼院中众人神色,刚欲继续,却忽而听到靠前位置昆仑派的掌门开了口:
“当时在下也在场,倒是能证明,那疑似南胤秘术的木盒,确被李相夷师妹获得。拿到那木盒后,她便消失在了一品坟,而一品坟的开启,似也与李相夷师妹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想来,她一开始便是为了那秘术而去。”
此言一出,院内再度炸了锅,议论的焦点无非就是李相夷师妹是何居心,又为何会消失,会不会用南胤秘术危害武林等等。
傅时柒挑眉吃着自己的瓜,却是将视线落在云彼丘身上,这贱人,当初上四顾门时就应该割了他的舌头!只说她拿了东西,却对后面被追杀一笔带过,这居心为何不用猜都知道。
正腹诽着角丽谯果然不是个省油的,傅时柒却忽而感觉到李莲花有些异样,抬眸看去,又好像并无不妥,她只蹙了下眉,再度将心思放在院中。
果然,院内对李相夷小师妹拿了秘术消失这事儿,议论越来越跑偏,甚至有人还大胆猜测她消失便是正在研究秘术,意图掌控江湖。
这般猜测被道出,先前那昆仑派的中年男子却是再度出了声:
“在下倒不觉如此,想来在座各位也有不少参与过一品坟出世的。一品坟外,她纵身而上数十丈开了机关。一品坟内,在下亲眼目睹李相夷师妹一人独对数名高手围攻。她若想图谋江湖,并不需要南胤秘术加持,只李相夷师妹的身份,加上她本身实力,便以足够。”
昆仑派掌门说到这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云彼丘,却是继续道:
“因知晓木盒被李相夷师妹所获,在下曾留意过她的行踪,却发现同时还有好几股势力,在追查她。或者确切的说,是在追杀...”瞧着场内众人半信半疑的神色,那中年男子补充道:
“东海事发之前,我昆仑派多得李门主庇护。一品坟外,崆峒派又多得李门主师妹好心提醒,才没让随行弟子尽数进入墓中,免了损失惨重。有幸去过的,想来对那墓中的惨烈仍会记忆犹新,更深知那一句提醒,便是一个人品性的证明。是以,在下并不认为李相夷师妹会毁了李相夷的名声,意图祸乱武林。相反,倒像是在阻止那南胤秘术落在朝廷手里,更是在避免南胤秘术引起江湖纷争。”
这一番话说出来,院中又是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有不少去过一品坟,却被提醒而选择没进墓的人,想起刚刚自己对李相夷师妹的恶意揣度,当下只觉脸如火烧。
而更多的人,却是在思考崆峒派掌门的最后一句话,不管事实如何,不可否认的是:若那秘术当真在一品坟时流转与江湖,必将引起各派之间的抢夺,更不要说背后还有个朝廷在虎视眈眈。就算有人侥幸得之,怕是还没捂热,便会惨遭灭门之灾...
现下这般被有实力的李相夷师妹护着藏起来,倒当真牵制了几方势力,只能暗地里追杀,却未曾危及江湖。
傅时柒视线扫过昆仑派掌门,又落到了李莲花的面上,到底好奇的低声问了句:
“这也是你安排的?”
李莲花见她终于是与他说了话,俊眉一挑,敛了落在云彼丘身上的视线,侧头笑道:
“这种事关人性的情节,不用安排。此人能在东海之后江湖重组下,依旧让昆仑派留存壮大,便不是常人。这一番看似知恩图报,实则投石问路的言论,他自己就会找机会说出来。”
傅时柒正边沉吟受教,边点头轻嗯了声,忽而又听到了令人厌烦的云彼丘的声音:
“杨掌门既是在场,想来也是亲眼目睹了观音垂泪花落谁手。”
昆仑派掌门闻言一怔,觉得云彼丘此问有些不着边际,沉吟几息后,他面色恢复自然道:
“自是见到了,观音垂泪最后被一个背着大刀的小孩儿获得。”
云彼丘狭长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冷光,唇角弧度勾的诡异,淡笑着继续问道:
“你可知,那背着大刀的小孩儿,是何人?”
傅时柒听得云彼丘的话,瞬间黑了脸,撇过头,看向一样黑了脸的笛飞声,轻嗤道:
“我说那谁,是谁说角大美女没精力搞事情的?她这借着裙下之臣,连你都玩进去了,啧啧,这艳福...”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闭了嘴转而看向李莲花,见他似正看着云彼丘的方向,面色堪称恬静,只凤眸里微光暗闪...
先前傅时柒就隐隐感觉不对劲,现下才恍然想起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李莲花的 杀意?
谢谢宝纸们的祝福哈。
大家也端午安康!!
过节下厨耽搁了,好在虽迟但到的赶上了。
00:17估计码不出来下一章,大家早些睡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