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柒只瞥了一下,就收回了视线,肖紫衿那小人,她多看一秒都怕长针眼!
刚吃完早餐的四人,除了方多病瞪着大眼一脸嫌恶的看着肖紫衿,其余三人都各自喝着茶。
肖紫衿被几人这么无视,面上焦急之色转而带了些阴翳。
大步走到桌边,肖紫衿想开口时,又不自觉多看了李莲花几眼。
江湖上的流言,乔婉娩的怪异,加上他心中猜测,此时再看李莲花的眉目神色,只觉竟与那人相似了九分!
肖紫衿极力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思绪,将对真相的惊惧挥到一边,颤着声音开口道:
“乔婉娩在哪儿?”
傅时柒心下冷哼,这人要是想逃避起来,真是一点下限都没有。那句你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人,还真就是至理名言!
瞥了一眼微微蹙着眉的李莲花,傅时柒也懒的为此事多费心思,放下茶杯,斜眸对着肖紫衿淡道:
“乔姑娘毫发未伤,用不了两日,你便可将她带走。”
肖紫衿看向傅时柒,眸眼闪烁,上次中秋宴上,就是因为这个女子,他被伤的在床上躺到最近才痊愈,心中不免有些忌惮。
但这忌惮,却压不住对乔婉娩的担忧,故而,肖紫衿略微迟疑后,声音发虚的冷冽开口:
“既是毫发无伤,为何又要等两日?我要先见到阿娩!”
傅时柒向天翻了个白眼,刚欲回怼,便听到一直安静的李莲花出声道:
“她中了药。若此时见了,只会让乔姑娘记恨你一生,你可还执意要见?”
肖紫衿神色一怔,看向李莲花的神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间,见着李莲花放下了手中茶杯,像是叹了口气,才清清淡淡的出了声:
“紫衿,我与乔姑娘早已说清。今后你与乔姑娘如何,便只是你们之间的事。”
肖紫衿在听到李莲花那一句“紫衿”时,双眼就蓦地睁大,满脸意料之中的惊讶,声音再掩不住的颤抖:
“你...你!果然是你...你果然还活着!”
肖紫衿话音刚落,他又像是突然回神想起什么,二话不说转身朝着大门处走去。
傅时柒猜到什么,一怔,随即下意识转头,就瞧见了正挑了下眉的李莲花,又听到笛飞声的冷哼:
“你就不怕他传出去?”
李莲花闻言,怪异的瞅了笛飞声一眼,低声莫名的哼笑了一下:
“他不会,也不想。”
笛飞声刚想再问,却在瞧见肖紫衿,竟是去将带来的手下都谴到门外候着时,就戏谑冷笑道:
“当我没说...”
傅时柒也如笛飞声一般勾唇冷嘲:
“开眼界了,小人之心无下限啊...”
话间,肖紫衿已然又大步走了回来,这一来一回像是稳定了心中的惊涛骇浪,质问:
“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与阿娩已经说清?”
傅时柒白眼梅开二度,刚想替李莲花怼回去,却又听一边方多病极度不满的先开了口:
“你这是什么语气,什么态度!
门主都不会叫,你是舌头坏了,还是失忆了?
不仅心眼小,脑子还不好!
我师父的意思是,他已经跟乔姑娘没关系了。你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就是你自己的事!
我师父是我师娘的,你自己无能,可别把原因都怪在我师父身上!”
傅时柒听得愕然,深觉这叛逆期的孩子实在是不好惹,又见那肖紫衿被怼的目瞪口呆。一张本来就不好看的脸,此时更是难看的要命。
见肖紫衿半天都没蹦出来一个完整的字儿,方多病一脸嘲讽的继续开口:
“我说,你不会没听懂吧?
那我讲的明白些,我,就是我师父的徒弟!
我师父,就是天下第一,四顾门...”
方多病的话没说完,就被李莲花叹声打断:
“小宝。”
方多病闻言收声,悻悻的一边瞧着肖紫衿摇头,一边嘟囔:
“这差距也太大了,乔姑娘若是能瞧得上这样的,不是心态崩了,就是眼睛生病了。”
肖紫衿自尊被方多病踩在地上摩擦,一张脸已经没眼看,但他上次受到了教训,此时就算羞愤难当,也没有翻脸动手的勇气。
李莲花无奈的看了一眼方多病,又侧眸看向肖紫衿,声音幽幽:
“紫衿,童言无忌,不要往心里去。但正如小宝所说,我已寻到所爱,再不是横亘在你与阿娩之间的阻碍。你懂她,又愿伴她身侧。多信自己和阿娩一些,少生旁的心思,总能入得了心。”
肖紫衿神情一滞,眸色不自觉的闪了闪,先前的羞愤抵不过疑惑:
“你当真...”
笛飞声受不了这么墨迹,冷声开口:
“废话真多。”
肖紫衿本还想问什么,被笛飞声这么一吓,哪里还敢多言。李莲花见状,只与肖紫衿建议可在近处寻个客栈等两日,便没再多说什么。
傅时柒见着肖紫衿出了大门,挑眉问向李莲花:
“你也觉得乔婉娩被掳,他动了手脚?”
李莲花垂眸转了下茶杯,声音不置可否:
“即便没有动手脚,大致也是知情的。”
傅时柒点头赞同:“ 来的这般蹊跷,看来是怕弄巧成拙了。”
其实若非是想确认一下,她早就一巴掌将人扇出去了。
但李莲花对肖紫衿说的话,倒是让她挺意外的。
估计大概是先前知道了原剧情,多多少少受到了些影响吧。
不管是剧里十年中先放下,再知道真相的李莲花,还是现在先知道真相,再放下的李莲花。
他这个人,骨子里就是个心软又本质纯良的,做不出什么冷心冷情的事情来...
傅时柒从思绪里回过神来,瞧了眼各自安静的两大一小,挑了下眉,刚想催促他们回楼,就又见着有人进了门。
傅时柒瞧了眼来人那管制的装束,叹气上前询问,原是因为姑娘们籍契事宜。众人都是被拐卖的,入宅时间短的姑娘还好些,那些三五年的姑娘,户籍的核对就十分繁琐。
与来人就此问题商讨了好一会儿,才将人打发走。傅时柒沉吟时,那边方多病却是嘿嘿的笑了出来:
“师娘,你是不是忘了,我爹可是户部尚书。她们又没有案底前科,就是核个户籍,简单的很。”
傅时柒眉眼一挑,略做了思衬后,点了头。
那边李莲花见着傅时柒正想着事儿出神,意有所指的给了方多病一个眼神。
方多病秒懂,捂着肚子道:
“师娘,有些饿了,我听说你这儿的厨娘手艺可好了!能不能蹭刚刚午饭尝尝?”
傅时柒闻言愕然,审视的看了看正在淡然喝茶的李莲花,又看向方多病:
“这才刚吃完多久...”
方多病答的飞快:“长身体,饿的快。”
傅时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