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卓一愣,忽而笑出了声:“褚老师,你该不会觉得我喜欢他吧?”
“不一定是喜欢,也可能是好感。”
“什么嘛,不存在的。”宁卓摆了摆手。
“我刚刚看你们聊得挺好。”
“哦,你说那个啊……他刚刚在跟我说,他上次来这边做任务,那时候还是第一次见褚老师,看到你这么年轻还觉得你不靠谱。我就是听着好笑……”宁卓说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哼。”
“说得好好的,谁又招惹你了?”甘棠不禁轻笑。
“还不是因为外面那个。”宁卓努了努嘴,“我就说嘛,平日里和他也没什么交集,怎么今天突然来和我说褚老师的事情。他呀,可能觉得你是因为这件事对他有意见,想着我给他洗白。”
甘棠略一想,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这就不难理解秦子安刚刚问她是不是有误会了。
但她不拿他们做实验,是因为她饵已经下完了,根本不需要更多的实验对象。
甘棠一边将新试剂递给宁卓,一边回应她:“你这小脑袋瓜子动得挺快,一般人糊弄不了你。”
宁卓喝下试剂,轻车熟路地拿起边上的握力测试仪,嘴上嘟囔道:“就今天这事,他都不像是个好人。表面上看着挺好相处又好说话的,他要是真像看起来那样明朗,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你的面直说呀?还非得拐弯抹角来这一套,茶里茶气的。”
甘棠没忍住笑了个满怀,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少说两句吧,背后少议论人。”
“我说真的呀。”宁卓握着测试仪,继续说道,“还有他那个哥哥也是,每次一说话,官腔浓得我都想给他脑子里倒点水稀释一下。”
秦子毅在原书中没那么油腻,可能是因为很少站在领导者的位置上。丧尸横行的末日世界里,实力才是一切,所有人都不得不铆足了劲提升自己,初期根本没有功夫勾心斗角搞权谋。
听过且过,这些话也就她们私下说说。
甘棠看了一眼测试仪上的数值,奇怪地问着宁卓:“你没握紧吗?”
宁卓一愣:“没啊,我握了。”
两人盯着仪器上46大眼瞪小眼,这个数值在普通人中确实是正常的,可宁卓是力量型异能者啊!
宁卓最先反应过来:“褚老师,祝贺您成功啦!”
甘棠听着她兴奋的语气,不由轻叹了口气:“没了异能,你还这么高兴?”
“这个异能最大的用途,就是让我和你相遇。”宁卓撇了撇嘴,“其他的不值一提。”
从第一次异能者来实验室时,甘棠就在着手安排研究如何让异能者的异能消失。
她把丧尸圈养,末日没来,皆大欢喜,可异能者的出现打破了生态平衡。
那她就想办法让异能者也不再成为异于常人的对象,这样不就行了吗?
谁是问题,她就解决谁,把末日的苗头全部给按死,末日的锅便怎么也甩不到她头上来。
甘棠在异能者基因里发现了一串很特殊的基金密码,虽然他们的异能各不相同,但那一串基因密码极为相似,她做过多次实验都无法将其弱化,反倒是让她误打误撞研究出了强化异能的药剂。
之前某一次实验结束后,宁卓直接捏爆了三个握力测试仪都没测出她的实力,甘棠索性直接带她去废弃大楼让她开拆。
宁卓一人,便足以抵上一支拆迁大队,连爆破的活都可以一起干了。
不过,当宁卓第三次服用强化药剂时,甘棠就发现她的基因密码已经开始产生变化。能量上递增,基因段却与常人类似。所以,甘棠后续的实验一直在调整异能强化药剂的用量。
宁卓第一次实验之前,甘棠就已经和她说明了原委,将所有的事情摊开和她分析。当然,这种事情也不能全然讲道理,毕竟不是人人都讲理的。
甘棠发誓,她当时只用宁布的安危做了一点小小的威胁。宁家兄妹感情好,哥哥可以为了妹妹铤而走险,妹妹也会为了哥哥保守秘密。
再加上宁卓对异能这件事情本就没有太多的执念,有没有的,都不妨碍她生活。
甘棠将最新的药剂配方记录下来,打算再找个完全没有做过实验的人尝试一下。
她眼睛一亮,嘿,哪儿还用找啊,刚刚不就有人准备自己送上门来吗?
宁卓凑过来,小声问道:“褚老师,这药剂是成功了,但他们会喝吗?”
甘棠轻笑一声:“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如果他们看到的是‘未来’,他们一定会喝。”
放下记录本,甘棠又从打开一旁的抽屉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宁卓:“这段时间,要是有需要用异能的时候,你就先吃这个。”
“这是……”
“大力丸。”
“什么丸?”
“大——力——丸——”甘棠一字一句说着,“还好你是力量型异能者,还方便我在这里给你搞个作弊工具。如果你是那种放火放电的,还真挺麻烦。”
大力丸,顾名思义就是帮助增强气力的药丸。
虽然宁卓的异能使用频率不高,但她现在在自己这里作为实验对象是人尽皆知的事,难保不会有人去找她询问异能增强到什么程度。
要是她真的对外宣布有异能增强药剂,这种情况就更挡不住了。甘棠做这点小玩意儿出来,主要还是防着外人到宁卓那里打探。
宁卓将小瓷瓶攥在手里,心领神会:“褚老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保证顺利完成任务。”
“那你可以先磨炼下演技。”甘棠和她半开着玩笑说着。
和宁卓敲定了某些方面的提问话术后,甘棠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了秦子安。
秦子安应该是存了甘棠的手机号的,接通电话后便问道:“褚老师?”
“嗯,明天有空吗?”
“有!”秦子安语气兴奋,“褚老师需要我做什么?”
“明天来实验室再谈吧。”
甘棠通知完,利索地挂了电话,丝毫不顾对方有多么挠心挠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