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工夫,文达的身后就站了接近二十人。
白柔儿血液倒流,浑身发冷,这些人里面,大多数人都接受过白农瑞的帮助,此时竟然落井下石。
文达:“大小姐,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受的是你爸爸的恩惠,与你没有关系,你爸爸生病的时候,我们该给的礼数都给了,两清了。”
白柔儿身子踉跄两下:“你们要走就走吧,文叔,你涉嫌投毒,你去自首吧。”
文达:“做就做。卫老本承诺,出来后会给我股份。”
他对着跟在他身后的众人道:“大家去找卫老板,他自会安排。”
说着,他高高兴兴朝着警局的方向而去。
跟他一样选择的众人,也满含期望往卫罗的酒楼走去。
人一下子散掉大半,白柔儿看着众人,深吸一口气,重振精神。
她不会沉浸在伤心里,要对得起这群人的信任。
白柔儿开始安排工作,根据大家的性格分到不同的岗位。
有话痨被从收银员调到迎宾,社恐去了后厨,庆托直接升为主厨。
不过她觉得张凡的厨艺更好,也曾经动过让张凡来当厨师的想法。
只是把张凡困在这里,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白柔儿一脸可惜看了张凡一眼,庆托看着两人的互动,偷偷翻了个白眼。
张凡看出来了,庆托喜欢白柔儿,但是白柔儿心里没他。
白柔儿是他的女人,要是庆托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绝对不会轻饶对方。
张凡嫌麻烦,让白柔儿隐瞒他有股份的事,对他们宣称张凡是请的外援。
就在白柔儿把工作安排好后,刚才那群背叛的人却去而折返。
“大小姐,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收留我们。”
“我们都被卫罗骗了,我们刚才去报道,他根本就没打算收我们。”
“卫罗现在还在局子里关着,也不知道会被判多久,那个酒楼说不定哪天就会垮掉。”
“我们现在别无去处,要是你不要我们,我们会被饿死的。”
“大小姐你最心善了,我们保证以后绝对对您忠心耿耿!”
若是在之前,白柔儿说不定会心软,但是现在,白柔儿才不会当圣母,冷着脸:“刚才我们已经划清界限了,你们走吧。”
有人当场跪在地上,但是白柔儿眼皮都没眨一下,双手抱胸,转身进了酒楼,直接关上大门,把那群人拒之门外。
不得不说,卫罗挺会算计,竟然做了两手准备。
一手破坏石岩鱼,另一手是让这群员工背叛,想让客来酒楼绝无翻身的可能。
可惜客来酒楼有他张凡的股份,卫罗注定会失败。
店里缺人手,白柔儿写了张招聘广告放在店门口。
消息一传出去,没过一会儿就有几十个人报名,门口闹哄哄的。
那群背叛的员工,肠子都快悔青了。
想不到这个卫罗竟然如此算计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聘用他们,现在这么好的工作根本找不到。
文达选择自首,进警局的时候,刚好碰到卫罗的律师朋友从警局出来。
他赶紧凑上去:“哥,请问卫老板怎么样?”
律师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官司不好打,警方在河边提取有他指纹的农药,最少一年起步,我想走关系都不行。”
听到这话,文达如遭雷击,没想到卫罗竟然进去了,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本指望卫罗能来捞自己,现在根本不可能。
想到自己还要坐牢,文达捂着脸,无力瘫软在地上,浑身发抖。
他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律师望着文达的背影,脑子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卫罗现在都还没认罪,若是有人顶罪,那他就能安全出来。
他眼珠子咕噜一转,跟了上去……
招聘的事全程都是白柔儿负责,张凡则一直等着刘立送药。
等啊等,没等来刘立,却等来了疤痕脸送药。
三楼办公室里,疤痕脸把药放在桌子上,对着张凡郑重磕了个头。
张凡:“起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疤痕脸:“你救了我弟弟的命,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以后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恩公一句话,我王一万死不辞!”
王一没上过学,这些话都是从电视里学来的。
张凡:“我没有救你,你谢错人了。”
王一:“那天是恩公让我们去悬济药材铺求助,老板知道是你让我们去的,不仅收留我们还赊药,要不是看到您面子上,我们恐怕早就饿死了。”
张凡声音淡淡:“起来说话,上次你出手帮助,不是已经报恩了?”
王一坚持不起来:“恩公,上次的恩,我报的是我的恩,我弟弟的恩还没报,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我都愿意帮你做。”
他一脸严肃,大有张凡不答应他就不起来的架势。
张凡:“你先起来,等我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找你。”
王一高兴地起来,等待着张凡检查他送来的药是否合格。
张凡飞速扫了一眼,这些药的品质都是上乘,不仅外观好看,药效也是不错的。
收了这些药,张凡拿了账号,直接给刘立转账。
王一离家的时候,不放心提醒道:“恩公,你一定要记得我。”
等王一走后,张凡就打算离开回家炼制丹药。
恰好白柔儿的招聘工作也完成了,她留了十个人,给他们安排宿舍、分配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期间还抽空赶走死皮赖脸想要留下的员工。
张凡全程没经手招聘的事宜,白柔儿过去被保护得太好,接连两次被背叛,她整个人迅速成长起来,隐约能看到女强人的影子。
白柔儿一直保持着高冷的表情上车,直到汽车开远,她才长吁一口气,露出往日娇俏的模样:“想不到装女强人也挺累的。”
张凡正在想着如何接话,就听到白柔儿道:“不过,我一定要更加努力,这样才能和你并肩。”
“那你不需要这么累,毕竟我只是个傻子。”
白柔儿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张凡,你哪里像傻子了。”
天色已黑,车辆行驶在乡间小路上。
漆黑的小路上,回荡着白柔儿的笑声。
乡下的路晚上不好走,一路上都没遇到人,直到快要到村子的时候,张凡远远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
单薄的身子身上压着沉重的背篓,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