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瀚海集团。
葛为民的办公室里,他正看着桌上今天递来的报表,门外却突然响起敲门声,不等葛为民开口,程华就从外面冲了进来。
“葛叔叔,听说了吗,苏阳的楼盘开盘了?”
葛为民眉头一挑:“怎么的,卖的很好?”
程华哈哈大笑。
“卖得好?”
“卖的可真是太好了!”
“宣传费花了上千万,结果就成交了十几套房子!”
“这事啊,现在传的江城市,满大街都是了!”
葛为民冷笑一声,却毫不震惊,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铁北棚户区那两块破地,除了临江之外,一无是处。
且不说地下管道,道路,基础设施,全部需要重新铺设。
就是江对岸的化工厂,刚刚爆炸过,但凡脑子正常的,就不会选择三千块钱一平,买这个地方的房子!
按照江城市的房价来看,三千块钱一平,能选择的地方也不少,一些有上班需求的,宁可在老城区买一套老房子,也不会选择松江盛世城。
“我就说了,松江盛世城的事情,咱们根本不用动手。”
“只需要等,就足够了。”
“不过现在好了,苏阳被这么个项目给拦住了,也没时间出来搅和司氏集团的事情了。”
“想办法联系夏富强,让他出来再聊聊!”
“除了那两个亿,现在没办法立刻给他之外,问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新要求!”
“如果没有,马上推进司氏集团和瀚海集团签署框架协议的事情!”
葛为民说着,旁边的程华也点了下头。
确实,这个时候,司学忠还没出来,苏阳因为松江盛世城销售不利,正是头疼的时候。
他们想要推进瀚海集团和司氏集团的合作,这个时候,无疑是最合适的。
“我这就去安排。”
……
夜已经深了。
松江盛世城楼下,苏阳点着了一根烟,看着身后灯火通明的售楼处,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烟。
周祥走了出来,他看向苏阳,也叹了口气。
“苏总,别上火,咱们尽力了,今天算是成交了不到二十个客户,但是有很多客户都表达了购房意向。”
“主要的问题,还是后面的化工厂,这化工厂一日不搬走,咱们就卖不出去几套房子。”
“上个月那惊天一炸,确实是把人给吓够呛。”
苏阳摇了摇头:“不,我叹气不是因为房子卖不出去。”
周祥不太明白,这房子卖不出去,苏阳叹气,再正常不过。
可苏阳说叹气不是因为房子卖不出去?
苏阳挠了挠头:“我是后悔了,应该再多建两栋楼的,过一阵子,咱们这房子被抢购,现在的房子,怕是不够卖的。”
“让项目部那面,抓紧施工,想办法在这个月,再多拿下几栋楼的预售证。”
周祥一口口水,差点呛得背过气去。
他瞪大了眼睛,咳嗽了两声:“苏总,您不是在这冷嘲热讽,说反话呢?”
“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花出去一千万,开盘就卖出去二十套,不,交全款的就四套房子。”
“您觉得这房子盖得太少了,应该多建几栋?”
苏阳回过头来,看向周祥,点了点头。
“对啊,怎么了?”
“这好房子,什么时候都不嫌多。”
“过阵子真抢起来了,这么几套房子,哪里够用啊?”
周祥只觉得有些无奈,现在这种情况,房子都卖不出去了。
纯属是盖的越多,赔的越多。
他也不知道,苏阳这良好的心态,到底是从哪来的。
一根烟抽完,苏阳踩灭了烟头,正打算回到售楼处,兜里的电话,却震动着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微微一愣,连忙接通了电话。
“喂,伍总?”
电话那头,伍忠的声音响起。
“苏总,听说你们松江建工的楼盘开盘了,今天是不是卖的不太好?”
苏阳苦笑一声:“这事都传到你耳朵里了?”
“没事,这才第一天,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伍忠眉头紧锁道:“苏总,千万别灰心,俗话说得好,这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重新再来就是。”
“况且铁北棚户区这块地,本身就不太好。”
“上个月棚户区对面的化工厂,还爆炸过,能把楼盖起来交差,就算是可以了。”
苏阳笑了下:“别担心,这楼既然盖起来了,我自然就有办法卖出去。”
“对了,伍总,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不是为了跟我说楼盘的事情吧?”
伍忠有些犹豫,这松江盛世城,可是松江建工的第一楼盘。
眼看遇到了滑铁卢。
他这边的糟心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跟苏阳说起。
苏阳轻笑了一声:“伍忠,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跟我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伍忠点了下头:“行,那我就直说了。”
“夏富强重提和瀚海集团的框架协议,他这次好像是铁了心要签字。”
“今天在会上反复提了几次。”
“最近司氏集团旗下的楼盘,项目,被通江实业的方跃进,搞的是乌烟瘴气,不少人也开始心灰意冷,觉得跟瀚海集团合作,可能是个好机会。”
“最起码能保证项目稳定进行,通江实业这边不至于再这么嚣张,就算少不得暗斗,最起码没有明争,多少能让方跃进投鼠忌器。”
苏阳冷笑一声,这群人的脑袋瓜子,还真是可笑。
和瀚海集团合作,那不就是狼入虎口。
想要驱虎吞狼,你也得有那个魄力,到头来被通江实业和瀚海集团收割,那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伍总怎么看?”
苏阳反问一句。
伍忠摇头:“我觉得不可取,和瀚海集团合作,是下策当中的下策!”
“我认为,司氏集团现在主要该做的,是收缩防线,对付通江实业。”
“然后等司董回来,主持大局!”
“其它的,什么都不该做。”
“但你知道,我们运营部,在司氏集团,独木难支,黄明那面,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经常左右摇摆……”
苏阳眉头紧锁,这个黄明,按理来说应该是司学忠的铁杆,毕竟是司瑶的亲舅舅。
可怎么也成了风刮草,两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