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关上门和齐笙一同叫了辆黄包车,二人坐了上去。
陈皮眼睁睁看着两人从他面前经过,不知道那臭算命的说了什么,齐笙笑个不停,欢快畅意。
笑笑笑,牙给你笑掉!
黄包车车速不快,陈皮绕道走跟了上去。
没想到啊,齐笙这人看着正经,居然敢去逛青楼,还大白天就去!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伤风败俗!
陈皮看那黄包车停在怡红院前,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齐铁嘴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嗯,跟我进去就知道了!”齐笙拽着他走了进去。
齐铁嘴此时此刻有个不成熟的疑惑,这人逛青楼便宜的是谁啊?
他没敢问,主要是怕齐笙揍他!
二人进了怡红院,大白天的也没什么人,一个擦脂抹粉全是上下花花绿绿的老妈妈迎了上来。
“哟!二位爷来得那么早呢,里边请,我把姑娘们都叫下来!”那老妈妈拿帕子掩着嘴笑。
这俩人穿着气质都不俗,眼里还透着股清澈的愚蠢,尤其是那个年纪轻的,这要是个女孩,不知道得迷倒多少男子了!
那妈妈热情地招待齐笙和齐铁嘴,拿了最好的酒和点心瓜果。
叫了几个最漂亮的姐儿作陪。
那窑子里哪里出现过这般好看的少年郎啊,就是那红二爷都没眼前这位俊美。
“爷,我给您倒酒,我是月娘……”
一个穿着粉色旗袍的姐儿凑上去给齐笙倒酒,半个身子都贴在齐笙的身上了。
其余几个一边暗恨月娘动作那么快,一遍不甘落后地贴了上去,喂糕点的喂酒的,还有喂橘子的。
齐笙一个单身那么多年,甚至是连母蚊子都没见过几只,哪里见过这场面。
喝了几口月娘喂的酒,又不知道吃了谁喂的点心,忙的没工夫说话了。
而齐铁嘴孤零零地坐在一旁,还被几个姐儿嫌碍事挤到了另一边。
齐铁嘴喝了口花酒,呸,难喝!
又吃了口点心,yue,太甜了!
他冷眼旁观了一会,等看到月娘将手摸上齐笙的胸膛后,他坐不住了,真没想到啊,齐笙这人酒量居然那么差。
喝两口小酒脸红的不行了,居然连意识也模糊了,只能任由那几个姐儿上下其手。
齐铁嘴坐不住了,起身将那几个姐儿赶了出去,“出去出去,他今天就是单纯过来吃个点心的!”
好不容易将人都赶走了,齐笙那小祖宗又作妖了,他一边喊着热,一边解开了披风的领子,这还不行,他那长袍的领口上的扣子都解开了。
齐铁嘴慌忙上去制止了他的动作!
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打开的,陈皮等了一会,那俩人还没出来,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花娘本掩着袖子数钱,那小少年果然是个肥客的,给了不少小费。
此刻看见陈皮如黑脸罗刹般,顿时软了身子,踉跄地要摔在地上了。
陈皮提起她的衣领,沉声问:“说,刚进来的那两个人在哪!”
花娘哪敢隐瞒,马上就告诉他齐笙的房间在哪了。
陈皮怒气冲冲地走上楼,推门前还特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推开门,他就看到了令他目眦欲裂的画面。
这个死臭算命的居然敢解他的扣子!!!
齐铁嘴一看来人了,马上松开了拽着齐笙的手。
看着陈皮犹如良家妇女捉奸的模样,他怕地站到一边,嘴里不停地喊着:“陈皮啊,他喝酒了,嫌热解开扣子凉快凉快…我这是怕他把自己给脱干净了…”
看着陈皮犹如要吃人一般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害怕地说:“真的。”
陈皮见过齐笙喝醉过的模样,确实是这样的。
他冷冷地瞧了齐铁嘴一眼,“你居然怂恿他上青楼!”
齐铁嘴这回是比窦娥还冤了,他是被齐笙拉过来的,再说了,大老爷们的逛个青楼怎么了,又不是杀人放火。
但这话他没敢说出来。
陈皮将齐笙的披风系好,此时齐笙醉了个彻底,软乎乎地冲着来人笑。
陈皮要他抬手就抬手,坐下就坐下。
看着这模样的齐笙,陈皮心里的怒气去了一大半了。
“扶着他,放我背上。”齐铁嘴扶着齐笙让他趴在陈皮的背上,陈皮背上齐笙便目不斜视地走了。
齐铁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长沙城除了日本人,就数陈皮最恐怖了。
这人睚眦必报,阴晴不定的,手段更是狠辣到连二月红都自叹不如。
他刚是真被吓了一跳!
陈皮背着齐笙慢慢地走回红府,闻着他身上传来的一阵阵脂粉香,陈皮的脸梅开n度地又黑了。
齐笙此时此刻哪有刚才嫌他脏的模样,乖巧地趴在他背上,时不时地拿脸蹭他的背。
陈皮却有些后悔,后悔刚才自己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出门了。
“师父,我好想您啊......”喃喃细语在他耳旁响起,陈皮偏头看这个说着胡话的醉汉。
小心地将他往上颠了一下。
笑了笑,压着嗓子,沙哑着声音回他:“师傅也很想你。”
听了这话齐笙满足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陈皮安置好齐笙,吩咐人给他煮了醒酒汤后就离开了。
他得去洗漱换身衣服,不然这人醒了还得嫌弃自己。
中午的时候丫头让人叫他吃饭,听到他睡着后,摇摇头笑了,“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让他睡着吧,别吵他。”
“让厨房热着些菜等他醒了给他送过去。”
吩咐完这些后,她去吃饭了,不知怎么的,她这几天总是嗜睡的很。
齐笙这一觉睡到晚饭前才醒,床头备着醒酒汤,他端过汤喝了。
“肯定是夫人准备的!”他说着,又闻到自己一股脂粉味混杂着酒味,皱着鼻子,赶紧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
他每天都要给丫头把脉,观察她的身体状况。
今早把脉的时候他发现丫头的脉象是喜脉,可若有若无并不准确,他有些不敢说,怕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如今得尽快将她体内的毒转移到自己身上,再喂下鹿活草养着身体。
齐笙慢悠悠地走去前厅,想着饭前再为她把一次脉看看。
“二爷,夫人呢?”
二月红喝着茶,微笑着说:“她在屋子里刚睡醒,梳洗一番就过来了。”
齐笙闻言点点头,落座了等丫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