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3月
西藏墨脱,雪山深处,无人区。
【你终于醒了,宿主!】
【吓死老六我了。】
齐笙迅速恢复了意识,【这回确实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这回升级了多少?】
【宿主,您的血脉浓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了。】
【老六,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个人了?】
他坐起身子,心道,老六每一次升级过后,语气越来越偏向人类了。
【这......数据更新了吧......】
听完它的话,齐笙眼神暗了暗,眼底闪过一丝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在得知可以屏蔽心声后,齐笙一直都开启了这个模式,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心思被别人一览无余,即使那不是个活物。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老六回答他,【宿主,现在是2004年三月份。】
齐笙起身,“太久了,该行动了。”
这一次血脉融合的时间花了几乎一年的时间,齐笙立刻动身回到北京。
“小花,你听我解释啊......”齐笙一下飞机,就被解语臣的人带走了,要不是认出了那堆人里边的解五,他差点就动手了。
看着解语臣匆匆从外赶回来,一见到他立马冷着张脸。
“这个,我是真的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你跟哪个女人环游世界,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怒极反笑道:“怎么,你是觉得我......”
他哑然停下了,没说出后边那半句。
看着面前齐笙那张茫然无措的脸,怒意消了大半。
齐笙怎么也没想到,当时让手下编一个不离奇的理由告诉小花,就编了个这么不像话的理由!
这手下不能要了,齐笙决定一会就送那货去非洲挖煤!
“小花啊,这个,那个,我是说,感情这个事情很难讲的吗!”
“那会,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现在清醒了,都是我不好,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齐笙扯了扯小花的西装袖子,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从某个会议上跑出来的。
“这样!你先去忙,你日理万机的,哪能因为我这点小事浪费时间啊,我保证,会待在这乖乖等你回来。”
“绝对不会再乱跑了!”齐笙对天发誓道。
解语臣此时确实是有要紧事要处理,刚听到手下人的消息,齐笙回来了,他暂停了会议跑了回来。
看着齐笙信誓坦坦说道,解语成决定再相信他一回。
再者,现在的解家,他安排了不少人看着齐笙,这回,就算是齐笙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解语臣匆匆地来,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齐笙自顾自倒了杯水,喝口水压压惊。
“坏了!我把那货忘了!”
他慌忙拿出手机,给黑眼镜打了个电话。
“滴滴滴滴滴......”
“瞎子,是我!”
“尾款我一会发到你账户上,辛苦你了。”
黑眼镜还以为这人又不知道猫到那个角落里去,这人时不时人间蒸发,怎么也联系不上。
“哟!小齐爷是终于想起瞎子我了,可真稀奇!”黑眼镜握紧了手机,墨镜后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齐笙脑袋快炸了,他是真没想到这次花费的时间有如此之久,以至于他没有安排好后续。
他柔声说:“哪能啊,一时半会脱不开身,这不一回来就联系你了吗。”
黑眼镜可没那么好哄,这话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的,叙利亚战场上都可以回消息,怎么到齐笙这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但他没说,不然一会把齐笙惹毛了,又得自己哄他了,齐笙哄人的机会可不多。
“行吧,谁叫黑爷我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
这个事情在黑眼镜这算是轻轻揭过了。
齐笙闻言笑道:“黑爷大气!”
“那可不,黑爷我这人最宽宏大量了,但是吧......”
“但是什么?”这事确实是齐笙做的不厚道,黑眼镜要点补偿也是应该的。
齐笙决定了,一会打尾款的时候多打一成给他当补偿。
黑眼镜有些落寞地说:“这长夜漫漫的,黑爷也没个人陪,孤零零一个人多可怜啊,笙笙你要是愿意陪我喝个小酒、谈谈心什么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确实出乎齐笙的意料了,他还以为凭借这货的性子估计是开口要钱。
“行,明天请你吃饭。”
齐笙挂断了电话,想到现在是2004年3月,这个时间节点,陈皮......
“不好!”
“喂!去查查陈皮,这件事再办砸了,送你去非洲挖煤。”齐笙寒声吩咐道,可怜那人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小齐爷不高兴了。
“是,我马上去查!”
挂断电话,齐笙头疼的坐在椅子上。
陈皮这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人称剃头阿四,这四个字是指陈皮杀人和剃头一样轻松。
他杀人不眨眼,甚至连怜悯之心也丝毫都没有。
“陈皮啊陈皮,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齐笙闭着眼,只有真实地见识过,才知道陈皮的狠毒凶残。
那年,从矿洞里出来,他就得知了陈皮杀了四爷,取而代之的消息。
不同的是,这一回陈皮屠尽了四爷府上所有人,包括无辜稚子,和府上那些毫不知事的帮工。
听人说,四爷府邸的血,大雨连冲了三日都没冲干净。
齐笙匆匆跑去找陈皮,经过偏厅的时候见到了老管家陪着一位阿婆,管家无声地陪着那位阿婆。
见齐笙来了,老管家把他拉到一旁,“你要去找二爷?”
“现在二爷正忙着呢,陈皮杀了不少人,苦主都上门了,二爷现在正头疼呢。”
“那位是?”齐笙大概已经猜到了那位阿婆的身份了。
应该也是苦主之一。
“唉,那位老人家的儿子是四爷,原先四爷府上的厨子,临时帮工,被陈皮......唉!”管家重重地叹了口气,怜悯地看向她。
“她早年丧夫,晚年丧子,也是个可怜人啊。”
看着那位年迈的老人无助的坐在那流泪,她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她的孩子死在一场无妄之灾中,而像这样的人还有许多......
管家的声音传到齐笙的耳中,他几乎是抑制不住心底的怒火。
书中形容陈皮的人物性格时,不过用了轻飘飘的几个字,阴险狠辣。
可齐笙见识到了,这四个字下,也有无数普通人无辜的性命。
“陈皮在哪?”因为极度愤怒,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老管家给他指了路,齐笙疾步走到戒堂。
“你个畜生!你知不知道你杀了多少人?”二月红的怒喝伴随着一道道板子声传到门口。
“你连那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都不放过,你的良知被狗吃了吗!”
陈皮跪在二月红面前,即使那些板子落在他的背上,他依旧跪的挺直,不肯示弱。
他抬头看向二月红,阴测测地笑道:“师傅,您教过我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是按您说的做啊!”
“让他们跑出去了,引来了人,我的计划就失败了。”
“九门的位置,向来是能者得之,师傅,我没做错!”
“我想要权、想要钱,这些东西我靠自己去争,师傅,您教过我的,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
这两句话,让二月红彻底认识到,陈皮这人,不可与共。
他长到这个年纪,已经彻底掰不回来了。
“好!好一个能者得之,好一个理所应当!”
二月红怒极,挥袖离开了,“从今以后,你陈皮与我二月红,再无瓜葛,权当我没有你这个徒弟!”
二月红怒气冲冲地离开戒堂,与门口的齐笙撞个正着。
二人相视,谁都没有开口。
齐笙跨进台阶进去,二月红都走了,陈皮也不跪了,拍了拍衣服,站起身也想要离开。
“齐笙,你来了!”他看着齐笙,面上一喜,欢快道。
“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死在你手上,你怎么......笑得出来呢?”齐笙面无表情,冷冷开口问他。
陈皮不以为意,扯着嘴角笑道:“弱肉强食,斩草除根,这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了。”
“你也是来怪我的吗?”陈皮冷眼瞧他,话音一转。
“怪你?”齐笙双眼冒火揪住了陈皮的衣领,陈皮脸上毫无愧色,他也怒视着齐笙。
他的拳头落在了陈皮的脸上,陈皮对他不设防,猛然被这力道打的脑袋一偏。
“我就不该对你抱有任何期望的......”齐笙松开了手上的劲,转身离开了。
“齐笙,我没做错!”陈皮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我没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