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扇门都布满了机关,不过伤亡不大,直到我们进入到第三扇石门。”男人说到这,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像是把肺都要咳出来才罢休。
好一会才止住,男人颤颤巍巍地说:“我原本以为张家古楼也不过如此,现在才知道确实是自己太自不量力了。”
“在那里,我们所有人的手电都在一瞬间失灵了,紧接着就听到了类似老鼠的声音,我们遭受到了腐鼠群的攻击。”
“数量很多,我们几乎全军覆灭,死了很多人......很多人......”
男人说到这,当时濒死的那一幕似乎还在眼前,身体因为恐惧,痛感加强,开始剧烈地颤抖。
“你现在已经出来了。”解语臣冷淡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我和我弟弟......原本也会死在那,是齐爷,他发善心救了我们兄弟两个,我和我弟弟决定从那里出来......毕竟这样进到古楼里面无异于送死。”
男人正是当时被齐笙救下的刘大,说这话的同时他艰难地转头,看向了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弟弟。
“好在......我们都活下来了......”一个大老爷们,在体会到濒死后的劫后余生之感,居然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们是怎么出来的?”黑眼镜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这......这......”
刘大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支支吾吾个不停,回答不上来。
“这什么这,别告诉我你忘了!”黑眼镜啧了一声,面色冷了下来,目露凶光,隔着墨镜都能让刘大感受到他的杀意。
一旁的解语臣脸上确是温和的笑着,但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我没忘......”
在两人如有实质要吃人的目光中,刘大弱弱地出声。
但这个问题他确实回答不上来。
干脆心一狠,眼一闭,“我......当时......当时晕......晕过去了......”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装死,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帐篷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
黑眼镜和解语臣的脸色很难看。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在思考刘大的话是否真实。
刘大试探性的睁开了眼,眼珠子转向看起来好说话一点的解语臣。
“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
刘大的右侧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这一道声音如救命符一样解救了他。
“你醒了!”刘大的眼珠子转向一旁的弟弟,惊喜道。
嘴角因为微笑幅度过大,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发出好一阵的痛呼。
听到一旁的动静,刘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自家这大哥不会把脑子给撞傻了吧!
“他确实晕了过去,是我把他带出来的。”
“我们本想原路返回,但当我走到那扇石门前,发现石门彻底封死了。”
“我哥晕了过去,因为怕那群腐鼠原路返回,我决定离开了那里,但因为不知道路,四处乱窜。”
刘二咳嗽了一会儿,他比他哥受的伤轻些,但同样不好受。
当时凭借着不能让他哥死在这的这一念头爆发出来强烈的求生欲望。
“可惜越不想碰到什么越来什么,误打误撞,我背着我哥撞进了腐鼠群里。”
刘二听到那些腐鼠的动静时,内心是崩溃的,没想到千躲万逃,最后自己居然送货上门。
还带上了他哥!
实在没有力气再和腐鼠搏斗了,看着朝着他们兄弟二人冲过来的腐鼠群时,刘二绝望的闭上了眼。
出乎意料的是,那群腐鼠并没有攻击人的打算。
像是根本没注意到这有两个人一样,腐鼠略过了他们,快速地从他们身侧逃窜而过。
像是身后有更加凶残的东西在追着它们。
“一般来说,动物放弃到嘴的食物,最有可能的是它们有危险。”
“我当时脑子一抽,就跟在腐鼠后面跑,一直在狂奔,直到来到了一处河流,我看出来那是活水,一咬牙,想着淹死总比喂那群畜生来得好,就跳了下去。”
说完这一长串的话,他的嗓子直冒火,干的像是喉咙里装了一大把沙子,又干涩又疼。
带着希冀的目光转向黑眼镜,“能给我倒杯水吗?”
“......”
黑眼镜不发一言,倒了杯水放在刘二身侧的桌子上,微笑道:“需要我喂你吗?”
“谢了,大兄弟,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刘二面露感激。
黑眼镜还真喂到了他嘴边,“继续说。”
刘二喝了口水,喉咙里的干涩缓解了些,皱着眉看向黑眼镜,似乎再问他说什么?
“剩下的,我不记得了,一睁眼就看到你们了。”
说完,他艰难地将脑袋凑到杯子旁,还想再喝口水。
谁料面前这个戴墨镜的将杯子重重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问道:“你确定吗?”
“我想想......”刘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皱着脸沉思了片刻。
“那条河很深,我记得我游了很久,后面的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见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黑眼镜缓和了脸色。
两人掀开帐篷走了出去,见到被解家人拦在外边的霍医生,黑眼镜走上前看着脸色比夜色还黑的霍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霍医生还真是医者仁心,佩服佩服!”
话是这么说,但他脸上并没有恭维的神色,反而让人觉得是在嘲讽他。
霍医生原本就黑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这回连带着迁怒解语臣,对着他也没个好脸色,活像被人刨了祖坟。
不过在场没人在意他的想法。
“换个地方讲话。”说完,也不管黑眼镜会不会跟上来,自顾自地走向了吴斜的帐篷。
帐篷里,吴斜才刚躺下眯了会儿,就被人硬拉了起来。
他脑子还没清醒,坐在行军床上看着这两人各自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随即就不发一言地看着自己。
他努力回想这一天,甚至将时间线推到了前几天,确保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大半夜的,到底怎么了?”吴斜揉了揉酸涩的眼眶,疑惑不解。
“难道是他们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