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到山崖上丢下去,难不成你还真要带着他上路?”
“你疯了,他是主人的人!”
司机扫了眼他,眸中嘲弄流溢,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你家主人一天能看上八个,少一个,她不会发现的。”
轻描淡写、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齐笙心中冷笑,泛起一股寒意。
“这个不太一样......”壮汉拧着眉,眉心皱的可以夹死两只苍蝇,寒声道:“主人说过,如果他出意外,那我也会没命。”
司机飙高音,差点一脚油门踩到底:“这是她的原话?”
壮汉叹了口气,“是,主人决定带着他一块去。”
“带着他一块去?!”司机这回直接破音了。
“带着他一块去?”司机一脸震惊,大受打击,飙起了高音。
“现在改道,从那边上去,把他安全送到主人身边。”壮汉冷脸,毫无情绪地说道。
“要我说,你跟着她是没有前途的,岳姐也......太意气用事了些......”顶着壮汉要杀人的目光,司机委婉地在脑海中搜刮“合适”的词来形容她。
壮汉的声音在一瞬间冷了下去:“不关你的事,汪其,做好你的本分。”
“主人的事哪里是你能置喙的!”
汪其本来是好意提醒,见这傻缺不领情,改口道:“我不妨告诉你,岳姐活捉了001,先生已经起了杀心,你跟着岳姐......要多加小心。”
“汪鸠,你要早做打算。”
“嗯。”知道他是好心提醒自己,汪鸠,也就是壮汉,点了点头,没再多话。
那个司机话格外多,但有用的信息很少,齐笙听了一路,只得到这么几个消息。
一是汪岳这个疯子因为嚣张跋扈的行事作风,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老头想卸磨杀驴,已经有放弃这枚棋子的打算了。
二是,汪家,这样一个存在时间悠久,庞大的组织,如参天巨树,笼罩九门多年。
要想彻底杀死这棵树,就得让它从内里开始烂。
多少年了,这群被利益捆绑在一块的疯子们,如同攀附在巨树之上的臭虫,总会有那么一两只蠢笨的,会忍不住朝巨树下手。
齐笙心间燃起一阵杀意。
那他就再给他们添上一把火,好让这棵树,倒的再快一些......
车子在半山腰处停了下来,齐笙闭着眼,神态平和,似乎是真的无知无觉,对外界的变化丝毫不知。
车门被打开,有人将一处湿漉漉的布捂在他的口鼻上。
随即,他感受到一阵悬空感。
齐笙没睁眼,继续装晕。
“他怎么还不醒?”听声音,说话的是哪个叫汪其的。
汪鸠侧头看了眼肩上的男人,语气平静但隐藏在其中的嘲讽意味还是让齐笙给捕捉到了:“太弱了,弱鸡。”
“也不知道主人看上他什么。”
汪其嗤笑出声:“还能是什么,这人眼睛、鼻子、嘴巴都是按照岳小姐喜欢的样子长的,你羡慕不来。”
“闭嘴!”汪鸠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朝着汪其怒目。
两人吵了一会,在这嘈杂的争吵声中,齐笙掐算着时间,自己应该醒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悬空被人扛在肩上,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害怕。
尤其是像齐笙这样的“正常人”。
于是他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在挣扎中,不慎一拳打在汪鸠的鼻子上。
他虽然收着力道,但鼻子是人的身体薄弱处,哪里挨得上正常男人的一拳的力道。
霎时,两行鲜血从汪鸠的鼻孔里缓缓流下。
齐笙趁机挣脱开他的钳制,一个劲往前跑。
汪鸠也没想到,这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竟然能让自己见血。
没什么表情的冰块脸上陡然出现一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