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日拉被迫和王胖子待了一个晚上,次日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一副被糟蹋过的模样,差点让众人怀疑是不是王胖子对他“做”了什么。
“胖子,拿着。”吴斜把包递了过去,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马日拉身上,没人注意到他们俩,“到了地方,盯紧马老板。”
胖子微微颔首,没问为什么。
马日拉说,哨塔离他们目前所处的营地并不远,粗略算了算,按骆驼的脚程,他们不到正午就能到。
让众人奇怪的是,马日拉的状态和昨天大不相同,他眼下青黑、头发蓬乱,精神头却好的离谱。
双目熠熠生辉,按齐笙的话来形容,简直就跟焕发了第二春一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
齐笙不动声色和汪岳使了个眼色。
“马日拉,来两口?”齐笙将水囊丢给他,温声说:“喝完好上路。”
水囊的塞子一被打开,醇厚的酒香立马飘散开来。
“哟,好酒啊!”胖子闻着酒香,有些意动,正准备来两口,手才挨到水囊就被人拍开。
“君子不夺人所爱。”齐笙笑眯眯道。
屁个君子!
要换做别人王胖子绝对会这么回怼他,可对面是这个奇奇怪怪还莫名让他感到有些熟悉的马老板,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胖子硬生生吞回去。
今天的太阳格外刺眼,齐笙戴着墨镜,高坐在帐篷上,周围几道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
他知道,刚才的举动或许会让汪家人产生怀疑,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你看前面!”汪岳有些激动,她抱怨道:“可算是找到地方了,可晒死我了。”
屹立在沙漠中的哨塔历经岁月,被风沙侵蚀地看不出原样。
吴斜照着相片比对,相片上的哨塔和眼前的哨塔差距甚大,后面那一串数字,别人或许会陌生,他倒是知道些内情。
这项工程和九门中的张大佛爷有些渊源,并且张大佛爷下令所有九门中的人不许再进古潼京。
吴斜清楚,这一趟他进古潼京的消息,一定会在九门中翻起惊涛骇浪。
最好,是能将藏在水底的臭鱼烂虾都炸出来。
“这里像是被人为破坏过。”齐笙接过吴斜手中的相片,冲他笑了一下,他看了眼相片,随即从骆驼上下来。
水囊里的酒少了大半,马日拉半醉地扯着嘴唇,嘟嘟囔囔,都是他听不懂的话。
“营地搭在这。\"阿宁选的营地在一处背风的沙丘后边,齐笙姑且计算了下距离,离哨塔大约有六百米。
“小月,你待在阿宁小姐身边,我去瞧瞧,好不好?”齐笙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所有人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汪岳防晒做得很到位,每一寸皮肉都没晒到一点阳光,闻言,她看了眼阿宁,马上扁嘴摇头,委委屈屈和男人撒娇:“我和你一块去嘛,我也想去看看。”
“我不要和那个女人待在一起!”在对方开口前,汪岳抢先把对方的话堵住。
恃宠而骄这几个字被她演绎地淋漓尽致。
阿宁哼了一声,没搭理他们。
齐笙朝着阿宁歉意一笑,无奈于女伴的骄纵,只好带着她一块过去。
“赶紧的,不是!”
“你还等着胖爷我背你过去?”王胖子搓气得不行,马日拉这家伙把水囊里的酒一股脑全喝完了,现下是醉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要不是胖子提着他的衣领,早就瘫倒在地。
就这样还知道害怕,在距离哨塔两百来米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肯靠近。
“算了。”吴斜抬手制止了王胖子的动作,“先把他丢在这,我们过去看看。”
马日拉醉醺醺地喝干净水囊里的最后一滴酒,浑浊的双目直勾勾盯着吴斜,嘿嘿嘿地傻笑个不停。
“你......嗝......你们快死、死了......”
一听这话,王胖子忍耐多时的暴脾气终于按捺不住了,揪着瘫成死狗的马日拉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还敢咒你胖爷爷我,真他娘当胖爷我是hellokitty!”
胖子正欲给他来两下醒醒酒,马日拉却在这时候闭上双眼,哈哈哈哈开始大笑不止。
“少耍酒疯!”
“胖子,别管他。”吴斜这时候只当是一个醉鬼讲的胡话。
他们因为马日拉耽搁了几分钟,其余人已经走到哨塔边上,和他们拉开距离了。
马日拉瘫倒在沙子上,紧闭双眼,嘴角的笑意却越扯越大。
“你们快来,这里有东西!”
齐笙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人在哨塔右侧大叫。
其他人都朝大叫那人的方向围过去,“什么东西?”
边上几人自发给齐笙让开一条道,齐笙走过去,阿宁正蹲在小沙坑旁,她手上带着皮质手套,一大片黑色的金属薄片正躺在她手上。
“挖。”阿宁站起身。
“这是什么?”吴斜拿起那片金属薄片,“照相机?”
还真是,他一说,所有人都觉得这是照相机的碎片。
吴斜猜得没错,确实是相机,那几人刨出来了不少相机碎片,不过奇怪的是,最开始发现的、也就是最完整的那一片相机碎片和他们后面发现的那些间隔了接近有一米。
“我怎么觉着,这是故意放在这的?”黑眼镜把玩着手里的沙子,任由那些黄沙在他的指缝里溜走。
吴斜却并不认同,“或许是恰巧被风给翻出来了。”
沙地上被挖出了个大坑,坑里果然有不一般的东西。
大部分都是一片一片的金属薄片和塑料,此外还有一些彩色的薄片混在其中。
这块沙地下面埋了数量不少的已经毁坏了的相机,有单反、卡片机、夸张点说,市面上出现过的各种型号这坑里都有。
“怎么会有这么多被毁掉的相机?”汪其疑惑道,“那个马什么拉,他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是马日拉。”汪鸠纠正他。
汪其心里想的是,这个马日拉一定知道内情。
但汪岳以及那个“马年”对马日拉的态度很奇怪,他不能贸然开口。
“等等!”汪其骤然拔高了音量,“马日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