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接着!”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阿宁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直到一根绳结砸在了自己脑门上,阿宁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她拽着绳子,极速攀爬,爬到一半才发现马年和那个嘴贱的女人快被蛇群吞没了。
砰!
砰砰!
几道枪声在耳边炸开,一股浓烟伴随着枪声逼退了那些毛蛇。
与此同时,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极其刺鼻的气味,齐笙被这股气味刺激的喉咙鼻尖直发痒。
“快上来!”吴斜冲着底下大喊。
如果汪岳还清醒着,一定会为这人的臂力而惊讶。
齐笙单手带人快步离开毛蛇的包围圈,借力将绳子绑在汪岳腰间,吴斜时刻盯着底下人的一举一动,他和胖子两人把控着尼龙绳的另外一端,费劲将汪岳拉上来后,底下的浓烟快散的一干二净了。
“艹!他娘的绑的死结!”胖子越急越解不开绳结。
“我来!”阿宁手起刀落,将绳子砍断。
可这样一来,绳子长度不够,黑眼镜从吴斜手里夺过绳子,将一头缠在自己的手腕上,大半个身子探出去,方才弥补了这差距。
毛蛇被浓烟逼退了,这些怪蛇的适应性贼强,再加上这会儿浓烟散去不少,毛蛇怪叫着朝齐笙飞扑而来。
“快上来!\"
齐笙单手拽着绳子,黑眼镜猛然起身,顿时将他拽了上去。
那些毛蛇守在底下不肯离开,怪叫个不停。
“呼......”吴斜靠在石壁上长舒一口气,瞥了眼齐笙,埋怨道:“什么时候了你还耍帅!”
虽然单手什么的确实很帅。
齐笙丢开缠在手上的尼龙绳,喘了口气,绳子在他手上勒出一道很深的红痕,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吴斜这才发现他的左手正以不正常的姿势弯曲着,问道:“你手怎么了?”
“不清楚。”齐笙摇摇头道。
黑眼镜淡声道:“脱衣服。”
阿宁诧异地看了黑眼镜两眼,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胖子在她耳边啊了好大一声,差点把她的耳膜震碎了。
“你叫什么!”阿宁冷喝道。
胖子又叫了几声:“啊啊啊......我就随便叫叫。”
“别瞎叫。”
胖子眼珠子一转:“这些蛇怎么都跑了?”
阿宁推开王胖子,趴在石壁边上探头往下看。
黑眼镜帮齐笙拉开半边外套,胳膊上擦伤的部位还在流血,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外套黏在伤口上,黑眼镜割掉那些布料,快速消毒包扎。
“其实不用......”一会就结痂了,齐笙默默把后面半句话吞回肚子里。
齐笙左手手臂的手肘部位红肿了一圈,白皙的皮肤下淤血被衬得格外严重。
“骨头错位。”黑眼镜紧盯着齐笙的手肘,判断道。
齐笙浅笑道:“麻烦黑爷了。”
“嗯。”黑眼镜处理这种伤经验老道,一手按住对方的胳膊,一手握在手腕上,咔哒一声,“好了。”
齐笙皱着眉,活动了下手肘,唇角半勾着冲他笑道:“多谢。”
黑眼镜又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看来这媚眼是抛给瞎子看了,围观一切的吴斜心中暗笑。
齐笙若有所感,淡淡瞥了他一眼,吴斜压制笑意,轻咳了两声,谈正事,指着这块空洞说:“这里是后来人为堵起来的,留的空隙很大,工艺非常粗糙。”
齐笙扫了眼,补充说:“而且这个方位是视觉盲区,从底下看,完全看不到上面还有这么个矿道。”
“没错,所以这里一定有出口。”吴斜神采奕奕。
王胖子没明白,听得云里雾里的,怎么就就确定一定有出口了。
“为什么?”
“有风,说明这和外界是流通的,而这个洞极有可能是建造者留下的逃生出口或者后来......”
“额......总之就是有,信我。”吴斜突然改口道。
“信你信你。”
他们休息了小半个小时,汪岳仍旧处在昏迷状态中,完全没有清醒的意思。
“她是不是被蛇给咬了?\"
齐笙掰开她的眼皮,摇头:“没有,可能是脱力晕过去了。”
他倒了点水喂到汪岳嘴里,汪岳虽然没睁眼,但本能地吞咽口腔里的水,喂了小半瓶水才收手。
剩下那小半瓶被他倒在手心里,尽数泼到了汪岳脸上。
“我们休息会。”
从今早到现在不知过去了多久,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折腾的众人疲惫不堪。
齐笙曲着腿,矿洞空间狭隘,不碰到对方是不可能的,他的大腿紧贴着黑眼镜的腿。
两人挨得太近了,好像呼吸声都交织在一处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齐笙曲着腿,一手握在膝盖上,仗着矿洞身手看不见五指,侧过脑袋,蹭了蹭对方的脑袋。
黑眼镜没回应他,却也没躲开。
齐笙放在膝盖上的左手静悄悄摸了过去,手指从黑眼镜的指缝间穿过、收紧,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