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要是运气好起来,那是老天爷追在屁股后面喂饭。
胖子咧嘴笑道:“胖爷我出马,一个顶你们三四五六个!”
被他们挤到一边,见没人搭理自己,胖子不由朝这群人竖了个中指。
半面土墙外层泥土轻微剥落,和周围的颜色差异不大,若是不细看,这些细微差距无法被人察觉。
胖子刚才解决人生大事时飚的有点高,本就脆弱外层被一冲,掉的更厉害了。
这才让他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味有点冲,胖子你最近有点上火啊!”吴斜捂着鼻子说。
胖子这些天燥得不行,待在这破沙漠里吃的不是压缩饼干就是罐头,稍微好一些就是吃自热米饭,就这还嫌弃他。
“现场来一个比比?”胖子手摸上吴斜的裤腰带,作势要往下扯,“指不定谁比谁冲!”
吴斜赶忙拍开他的手。
他们搓白搭的功夫,其他人已经把那扇石门上的土泥处理干净了。
石门的庐山真面目彻底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时,吴斜的眼睛都快从眼珠子里蹦出来了。
“青铜门?”他叫的有些破音了。
不怪他激动,摆在它们眼前的这个简直就是一扇缩小版的青铜门。
怎么哪哪都有这东西!
这个世界简直就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
“你当青铜门义乌批发的?”王胖子上手摸了摸,切了声,“假货!”
连青铜都不是。
“......怎么可能是真的。”吴斜也知道是自己应激了,他现在最听不得这几个字,一听就浑身上下不舒服。
齐笙默默闭上嘴。
“把我.......把我放下来......”伏在背上的人发出嘶哑的声音,挣扎着要下地。
“你醒了。”齐笙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他解开绑在腰间的绳子,方才为了让汪岳好受一些,他垫了件衣服在绳子和汪岳中间。
“我快被你颠吐了。”汪岳的声线逐恢复到平常的状态,莫名的,齐笙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些温柔。
齐笙扶她站稳,无奈道:“已经很稳了。”
汪岳的手脚还在发软,梦里的那一幕幕仿佛真实地发生过,被火烧的灼痛感似乎还附着在她的四肢上。
听到“马年”的声音,她才定下心,确定自己真的逃离了那个噩梦。
齐笙也只是扶了把她,隔着衣服,等她站稳便立即收回手,他迫不及待地上前触碰盗版青铜门。
冰冷的触感、华丽而精致的线条,齐笙未曾触碰过真正的青铜门,他曾经看小说的时候有幻想过真实的青铜门长什么样子、青铜门后的终极又是什么?
原本以为来了这里总有机会去瞧一瞧,可惜了,老六三令五申、耳提面命他绝对绝对不能靠近青铜门。
在小命和好奇心中两者取舍,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也说不准,说不定有机会见识见识呢......
就这盗版模型还是别人给画的图。
他的神情太过狂热,太过痴迷,要不是知道这人是齐笙,还真会被他这副姿态给骗过去。
“马老板,别乱摸!”吴斜拽着齐笙的手腕将他从石门上拉开,眼神中不乏带有警告。
齐笙面色凝滞了一瞬,他还真没想到有一天这句话会是吴斜对他说。
“这是个假的,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儿,有机会胖爷我带你去见识见识那个真的!”胖子一脸不屑又眼带得意。
“也不是完全一样,这上面有鬼爪的图案,这些线条走势......走势......”吴斜发现端倪。
浙大学霸名不虚传,光凭借着石门上的线条走势就能看出问题所在,抓重点能力不错。
“再等等、再等等......”
吴斜的手指顺着线条摸下去,他唰地起身跑到琥珀摆成的“鬼爪”图前,凭着记忆,他找出两幅“鬼爪”图的差异。
两幅相对比,琥珀摆成的“鬼爪”上第七指的最后一个部位中间少了一个节点。
或者说,那扇石门上多了一个节点。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吴斜费劲凿开石门上突兀的那部分。
没两下那东西被他凿开。
咔哒......
缓慢而悠长的一声巨响,石门缓缓坍塌,巨大的石块纷纷掉落,尘土飞扬。原本严密封闭的空间瞬间被打开,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未知的景象。
“好家伙,三下少了一下子,天真你是真有两下子!”胖子眼神都在发光。
这扇石门似乎是两个世界的分界线。
外界嘈杂的声音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无法进入吴斜的脑海之中,他目光专注地盯着门后的世界。
“各位,欢迎来到真正的古潼京。”吴斜眼神莫名发冷,勾唇笑道。
这一天,京都的天气分外阴沉,解语臣站在廊下,抬眼望天。
他径直走到树下的摇椅旁,缓缓坐下,摇椅两侧的扶手有些掉漆了。
这把椅子有些年头了,晃动起来总是吱吱吱叫个不停。
时间静谧而缓慢的流逝,守在门口的人不敢出声。
空气有些闷,一会估计会下一场大雨,解语臣想,算算时间,吴斜他们应该已经到地方了。
摇椅吱呀吱呀响个不停,解语臣捂住双眼,唇角却不自主地勾起,也就他能躺这上边睡着。
“解当家,倒是悠闲。”
轻佻的声音打破小院的安静,随着他的到来,空气中弥漫着极淡的香味,见过他的人,凭借着这气味也能分辨出他是谁。
解语臣没睁眼,抚在眼皮上的手放下了:“总得歇歇。”
闻言,那人轻笑了几声,他走到摇椅边上,于是解语臣闻到的香水味重了些。
那人说:“说的也是,接下来是有的你忙了。”
“彼此彼此。”
“需要帮忙和我说一声。”沈三抬手接下一片落叶,倒是奇怪,这季节怎么还会掉叶子。
缘是解当家这院子里的树快要枯死了。
解语臣轻声道了声谢,沈三瞅了几眼他身下的摇椅,啧啧称奇:“老古董了,解当家挺念旧啊。”
又不是什么名贵物件,破旧成这样也舍不得换。
“他用惯了。”解语臣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听得沈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着挺舒服,改天我也弄一个。”沈三随口一说,目光打量着整个院子,这解当家看着年轻,怎么审美这么“复古”。
不过也是,一棵快要坏死的树、一把快散架的躺椅都舍不得换,还真是个长情的人,沈三暗暗感慨。
“你今天过来,就讲这些?”解语臣睁开眼,目光终于落到了沈三身上。
沈三勾了勾散在耳边的碎发,红艳艳的唇缓缓勾起,“当然,我亲自跑一趟,省的解当家不好意思找我帮忙。”
“他说的?”
“可不是......”沈三一顺口差点把自己老大卖了个彻底,好在悬崖勒马,他及时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间帮帮忙,这不是很正常!”
越解释,沈三越觉得自己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先多谢了。”解语臣似乎是相信了他这套说辞。
沈三笑眯眯地点头,刚转身想走,又听到身后的人说,“既然是朋友,有话我便直言了。”
“这香水不太适合你。”
“......知道了。”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沈三无语扯扯嘴角,走的更快了些。
送走了沈三,守在门口的解五进了院子,“家主,您还真是料事如神!”
家主说今天有客,那位天地城的沈老板就来了。
“不是他。”解语臣抬手摸了下枯死的树干,小半个月没来这了,这棵老树竟就快要枯死了。
这院子专门有人打扫,这棵树也是请了专人照顾,据照顾树的人说,这棵老树是在一夜之间丧失了生机。
解语臣说:“一会要下雨,把摇椅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