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人三两下便解决了对方,随后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
“你受伤了?”见他步伐这样蹒跚,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却回答:“没呢,它那样的怪物我这些年里都不知打死多少个了....”
来到我身旁扶着一面墙坐下,喘了好长时间气才继续说道:“我只是两天没吃饭了而已......监狱的那帮混蛋,动不动就让我饿肚子。他妈的!”
“.......”
对方的发言让我一时间都有些无语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为了杀死上一只三角头,我可是拼上了性命啊。他饿了两天肚子,却还能这么轻松地解决掉对方?
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里所想,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就笑道:“那家伙已经被你弄得半死不活了,我只是去收个尾而已。话说回来,能给我找点吃的吗......?”
吃的?
糟糕,刚才逃命时已经全被我给扔掉了!
带着点歉意笑了笑,我便将长发男人从地上扶起,随后搀着他离开了地下室.....
在之后的一番交流中我才得知,他正是凯尔口中的那个“老队长”,全名叫路易斯·比安奇。
路易斯被抓到这破监狱里已经好几年了,但由于打斗能力太过逆天,就被一个败于他手的白发涅托给关在了这里———白发涅托说什么也想亲自击败他来雪耻,这才使他活到现在也没被抓去做过什么实验。
“什么?凯尔他......”
“对,非常遗憾”我紧紧搀着路易斯走出地下室,并把凯尔的那块黑色袖章递了过去。
看着那块染有血污的袖章,路易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便摇头把它递了回来:“这东西已经属于你了,不必交还给我....”
我点点头便收了回来。
搀着路易斯又走了一阵,我们这才来到了那垮塌的楼梯间下方。
本来是想一路走回大礼堂的,因为先前被我丢弃的食物都在那里。但通向那边的地面却被三角头给劈了个大窟窿出来,让我们两个谁都跳不过去,这才只好先想办法上二楼再说。
“你踩我肩膀,一个人上去吧”
路易斯看了眼垮塌的混凝土楼梯,转头对我说道:
“我肯定是没力气再往上爬了,你进食堂后记得帮我找点吃的出来,记得不要菠萝披萨......”
我也点点头就答应了他———既然这座监狱在两天前还给路易斯准备过伙食,那就说明了厨房还能正常运转。我去那一定能找到新鲜的食材!
于是不耽误时间,我踩住路易斯的肩膀就一脚蹬上了二楼(虽然也一脚蹬翻了他......)
在这里,我见到了许多涅托女孩的尸体———我猜她们都是杰顿杀的,杰顿身为中情局的前人员,应该知道近日是此地防御最为薄弱的时期。
...
一路上又干掉几只怪物,我这才来到了二楼食堂.........在血泊中,发现了杰顿的身影。
“.......”
我两步走到他身旁蹲下,心里却已经麻木了.......今天不知承受了多少悲伤,它们让我想哭都哭不出来。
“咳、咳....”
杰顿咳嗽了两声。也许是受寄生脑的影响,此刻的他还没完全死去,而是带着满脸的鲜血看向了我:
“嘿....你这眼神,不像钢铁埃伦啊.....”
“当然不像了”
我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单膝跪下:“也许‘钢铁埃伦’的人格,自他入职联邦邮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去了......”
“呵.....原来我是在做无用功啊”
杰顿苦笑了一下,随后便从衣兜里掏出最后一封信件递给了我:“今日留守于寂静岭的,都是些没什么战斗能力的文职涅托......”
“尽管如此,她们也还是比普通人类要强.....你可要当心点儿”
我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你有见过海莉吗?”
“海莉?”他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清醒点儿,海莉她已经死了!你现在所寻找的,不过是个被aep-135控制的空壳而已!”
杰顿的话语毫不留情,看样子是想彻底打消我的这个寻人念头。
而恢复了记忆的我却无法如他所愿———在回忆中,我与海莉的感情实在是太深了,我没办法就这样让“她”被帕拉蒂斯抓去做人体实验。
救回“她”,是我现在活在世上的唯一动力。应该是吧......
看见我的表情,杰顿就知道自己没希望了。他唉声叹气,随后才别开脑袋说:
“本来,我是盼着你恢复记忆后能抖擞精神,去救救联邦的......但仔细想想,这样做似乎也有些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反问对方。
他却没立刻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摸出包香烟,支支吾吾地说道:
“对你做‘记忆清除手术’,其实也有我的私心,并非全是为了使你活下去才那样做的......”
“让你活下去,更多地是想引导你变回‘钢铁埃伦’.....从而代替怯懦的我,去拯救联邦.....”
话到这里,杰顿才吃力从烟盒里拿出了支卷烟。手指哆嗦着把它塞入口中,想点火却半天也点不出来.....
我赶忙接过打火机为他完成了点火。透过亮黄色的火苗,居然发现对方脸上充满了愧疚.....
“代替你去拯救联邦.....?这不是让我为你而活、为他人而活吗?”我有些不满地问道,虽然自己此刻就在为他人——“海莉”而活。
“是啊,为他人而活.....”
杰顿深吸了一口浊烟,随后便将白雾吐出,自嘲地笑了起来:
“真是讽刺!强求某人为‘公众’而活......这不是弗拉特内雄那个混账最喜欢干的事吗?我怎么学起他来了......”
对方笑着笑着,我便发现了他的鼻息——正越来越慢。
我知道杰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于是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所以你有见过海莉吗?”
“有....”杰顿像是突然间释怀了一样:
“出了监狱,你沿湖畔一路向北,去往小镇中心区的寂静岭法院——她应该是被白发涅托给带到了那里,你要去救的话就赶快!”
“嗯,谢了”
我郑重地朝他点了点头,随后便起身准备离开此地。
可就在自己刚走出还没两步的时候,杰顿却突然叫住了我:
“嘿!埃伦,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问题?
我转过身来,疑惑地看向了他。【《not tomorrow》——作曲:山冈晃】
没想到后者脸上,此时竟出现了玩味的神情,他笑着对我开口道:
“如果.....你是个‘背叛者’的话,你能答得出来你背叛的人是谁吗?”
“背叛者.....?”我低头思索了起来。
杰顿所说的“背叛”,应该是在指抽象意义上的那种“背叛”。
于是,一个选择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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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我背叛的,是曾对我寄予厚望的大家】
凯尔加入国际志愿军团的这种事情,本应属于秘密。他的父母愿意告诉给我,完全是出于信任。而我的愚蠢却背叛了他们......让这份秘密无意间经罗蒂奶奶传到了青年团的耳里,从而害死了凯尔的父亲。
另外还有迪班,还有海莉、瑞恩、父母......他们都曾对我寄予过厚望,而我却害死了他们。甚至还因自暴自弃,而使亲人们陷入了长达数年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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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我背叛的,是我自己】
为了苟活,为了混口饭吃......我居然背叛了自己最初的理想,为那些行尸走肉唱起了赞歌。甚至还接受“记忆清除手术”,杀死了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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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顿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警察在看小偷、法官在看罪犯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他逐渐收起了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而认真地看向了我:
“快去吧,别让海莉等你太久”
“嗯”我也没再磨蹭,挥手永别了老友,随后便出门向着楼梯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