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宴不打算再跟凌菲聊中午坐席的问题,他说:“菲菲,你先睡,我把煤炉子搬到阳台上去。”
“清宴,已经五点半了,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不了,我去楼下挑一担水上来,给妈洗菜做饭。等会食堂开门了,我给你买早餐,吃完我去上班。
老妈买完菜会过来,你有什么事可以找妈。”
“我能有什么事,我现在就想睡觉,等你买了早餐我吃完接着睡,睡到十一半点再起来。”
凌菲打算好好睡一觉,反正她是孕妇蹲不下身,自然不可能去帮婆婆打下手。
她就等着吃就可以了,反正买菜的钱是他们出的,今天她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萧雅买完菜回来,见儿媳妇关着房门在睡觉,也就没有喊她,而是一个人忙碌着。
把中午要炒的菜洗了切了,放碗里备用,再烧水杀鸡,然后开始先把米饭提前煮好。
十一点半萧雅开始准备炒菜了,凌菲才从床上爬起来,其实十点不到她就醒来了,为了不干活,她一直坐在床上吃零食。
要不是尿憋得难受,她都打算等外公外婆他们过来,她才起来。
凌菲起床独自去了公共卫生间,她刚走,霍礼带着霍熠宁和霍熠安过来了。
霍熠宁跑到萧雅跟前笑着说:“奶奶,叔叔搬家,我跟弟弟来做客了。”
萧雅马上放下菜刀,又轻轻揉了揉霍熠宁的小脑袋,她又抱起霍熠安亲了亲,“宁宁和安安都来了呀,你们快进去坐吧!”
说完,她又跟霍礼说:“爸,你的司机呢,他怎么没上来?”
“他回去了,两点再过来开车送我们回去。”
“先进来坐吧,我来给您泡茶。”
霍礼进屋扫视了一下四周,夸道:“这房子空间真大,墙壁白得跟雪似的。真是不错啊!”
霍熠宁看着像猪血一样的皮沙发, 很是喜欢,他快速踢掉自己的鞋子,爬了上去。
凌菲一进屋,就见到霍熠宁站在他们家新沙发上跳,一边跳一边笑着说:“太爷爷,二叔家的沙发真软啊。”
凌菲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强挤出一抹笑容跟霍礼打招呼,“爷爷,你来了啊!”
霍礼点了点头,“你大哥大嫂,他们下了班再过来,估计到要十二点半了。”
“好,我知道了。”
凌菲说完,皱着眉头看着还在沙发上蹦哒的霍熠宁,说:宁宁,你别蹦了,要是摔下来就不好了。”
霍熠宁立马听话,一屁股坐了下来,“婶婶,你家沙发真漂亮,我刚刚就蹦了三下。”
霍礼见曾孙这么喜欢清宴家的真皮沙发,于是笑着对霍熠宁说:“宁宁喜欢真皮沙发,等过年,太爷爷叫你爸爸把家里的木沙发给换了,给你买真皮沙发。”
凌菲没想到爷爷这么偏心,就为了霍熠宁的一句喜欢,省吃俭用的他,竟然舍得花大价钱去买一张真皮沙发。
想到这凌菲又有些难受,有些妒忌,也不知道她的孩子生下来,爷爷是不是也这么喜欢。
凌菲虽然心里不怎么高兴,但是在爷爷面前,她还是不敢乱来,更不敢随意发脾气。
不一会,叶家老两口也来了,叶老头坐下来跟霍礼聊天,叶老太太跟萧雅打完招呼就拉着凌菲回房。
她用手指戳了戳凌菲的脑袋,“你这个小傻瓜,你还真的急匆匆就搬出来住了。”
“外婆,不是我要搬出来住,是我公公把我们赶出来住的。”
“人家为什么要赶你,你公公婆婆看着也不像没分寸的人,还不是因为你自己闹着要搬出来,所以人家烦你就,就主动成全你。”
凌菲自知理亏,她知道公公跟婆婆不一样,婆婆心软,很会为人考虑。
公公说一不二,跟公公说话不能口是心非,不然他会直接让你下不了台。
“外婆,你看我们新房漂亮吧?”
叶老太太点头,“漂亮是很漂亮,这次搬家花了不少钱吧!”
“是花了不少钱,特别是置办家具。”
“之前结婚,你公婆没给你们买家具?”
“结婚的时候公公婆婆给我们买了张梳妆台,还有一个衣柜。梳妆台搬过来了,衣柜没搬过来。”
“你个傻孩子,要是不搬,一下子也不用花那么多。我看等清宴执行任务,谁来照顾你生活起居。”
“我婆婆说清宴执行任务,她会给我送饭过来。”
叶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冷笑道,“你公婆帮你把煤炉子都买好了,阳台上还有几十块煤球,一张木板搭的台子。
他们这是打算让你自己开火做饭,你还真打算让你婆婆给你送饭过来,你婆婆大老远给你送饭,你好意思吃吗?”
凌菲瘪了瘪嘴,一脸委屈说道:“外婆,你们总不可能,让我怀着孩子来做饭吧?我现在怀的可是两个孩子,腰都弯不下来,怎么做饭?”
叶老太太叹了叹气说:“菲菲,你舅妈可能没空来照顾你,你大表嫂也查出来有了。”
凌菲听到这话犹如五雷轰顶,大表嫂怀孕了,舅妈不能来照顾她了,更别说以后照顾坐月子了。
那她该怎么办?
让廖思婕来照顾她吗?
万一廖思婕也怀孕了呢?婆婆一个人,能照顾两个孩子和一个产妇吗?
凌菲心里别提多委屈了,真的很想大哭一场。她后悔极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搬出来住呢!如果没有搬出来,公公和霍清欢以后还可以帮她照顾孩子了。
想到这里,凌菲忍不住哀求道:“外婆,我现在搬回去还来得及吗?你能帮帮我去说说好话吗?”
叶老太太无奈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菲菲,你别傻了。且不说你公公会不会同意你们搬回去,就算他同意,我也不好开口。
而且今天清宴的爷爷也在,等会儿他大哥大嫂也要来。
他们两口子从一开始就没跟公婆住在一起,你和清宴都已经搬出来了,哪有脸再回去呢?”
凌菲却不以为然,心想:“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个家我住了这么久,凭什么不能回去?”
凌菲想法非常天真,看待问题十分肤浅,她觉得只要自己没有违法犯罪,在日常生活中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行事。
然而,她却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周围的人是否真心愿意配合她、宠溺她、迁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