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清算开始
作者:一清和   安陵容重生之乱红最新章节     
    华贵妃如今有孕,皇上又如何忍心让她这般跪下。
    但她确实犯下大错,将宫中规矩与皇室的面子视若无物。
    最终,皇上还是任华贵妃双膝跪地,匍匐在自己脚下哭喊着认错。
    “臣妾只是一时糊涂,而且这东西拿来之后便未曾用过,一直留在颂芝那处。”
    华贵妃抹着眼泪,不肯承认自己已经用过这些招数。
    毕竟皇后的身体现在真的出了问题,若真的承认了,岂不是真的要背上谋害皇后的罪名了。
    “如今皇后病重,你却说你未曾用过,这叫朕如何相信啊?”
    华贵妃是个急性子,东西都已经到手,她怎么可能拖拖拉拉,怕是得到的当天就开始用了。
    “皇上,皇后娘娘的病症,怕是之前被毒蛇咬中所致,不如多找些太医,为皇后娘娘好生瞧一瞧病。”
    “朕已找了太医,所有杏林高手都束手无策,还是钦天监夜观星象看出了异样。”
    皇上已经认定了此事就是华贵妃所为,即便她如何哭嚎也是无用的。
    “朕给你机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还能从轻发落。”
    皇上本就没有想要了华贵妃的命,甚至还要用她的所作所为继续打压年家。
    华贵妃只是摇着头,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瞧起来楚楚可怜的很,“臣妾真的没有做,翊坤宫的所有宫人都能给臣妾作证啊。”
    一旁的颂芝拼命点头,她不敢在主子们说话的时候插嘴,只能跪着向前蹭了蹭,乞求皇上能看到自己的证明。
    只不过皇上根本不在意她的证明,只是瞪视了一眼后将目光又落到华贵妃身上。
    “那方士是年家帮你找的。”
    皇上身边的夏刈查到了不少东西,甚至连华贵妃接头的方士与其它联络之人一并抓获,此时就在慎刑司中关着,只等着他们把事情都给吐露出来。
    “这并非是一件小事,涉及到年家,朕还要与你那兄长商议。”皇上知道华贵妃最是在意年家,稍稍一提起这件事会影响年羹尧,她便慌了神色。
    “皇上,此事与臣妾的兄长并无关系,他远在西北守着边疆,又哪里有心思关心臣妾这些事情。
    定是那方士胡乱攀咬,皇上定要明鉴啊。”华贵妃膝行向前,此时她跪的笔直,瞧起来但真像是有人冤枉,而她是那个不卑不亢的蒙冤之人。
    “是非曲直,朕定会明察,年将军如今就在京中,想必不出三日,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皇上立时起身,却被华贵妃抓住了衣摆,“皇上,这事与年家,与兄长并无关系,臣妾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啊。”
    皇上只是略看了她一眼,未做停留直接离开,华贵妃被带歪了身子,差点就摔倒在地。
    还是颂芝眼疾手快将华贵妃扶起,避免她因此伤了腹中的孩子。
    “颂芝,快递消息去府上叫兄长千万要把这事处理干净,勿要影响到年家!”
    颂芝也知道兹事体大,将华贵妃扶着回了椅上,便打算冲出去找人。
    却没想到翊坤宫已被人控制起来,苏培盛正等在门口,瞧着颂芝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还客客气气地出言阻止。
    “颂芝姑娘,如今与这事情有关之人已经进了慎刑司,不多时便能水落石出。
    只不过皇上也说,颂芝姑娘想必更清楚这其中关窍,叫我啊,请姑娘走一趟。”
    颂芝未曾想到,皇上已经将此事盖棺定论,她借口要回去安排照顾娘娘的事宜,却被苏培盛给拦住,又客客气气地请了一遍。
    “别叫我为难,姑娘也不想华贵妃娘娘为了给姑娘求情,忧心到动了胎气吧。”
    如此一来,颂芝也只好作罢,她转头看了一眼正厅,无奈地跟着苏培盛离开。
    很快,翊坤宫中的宫人们陆陆续续地被请了出来,顺着那线索去查,很快就查明了此事真相。
    华贵妃叫侄子年富为她找到方士,制作了皇后的草人,并日夜礼拜,用魇镇之术谋害皇后。
    至于原因,则是华贵妃觊觎皇后之位,打算用这见不得光的方式暗害皇后,再凭借着年家在朝中的势力上位,成为新的皇后。
    皇上得知这消息之后,在养心殿中怒斥了许久年家,又将几个大臣叫了过去,仔细商谈着打压年家的事宜。
    华贵妃那边,念着她如今有孕,皇上只是下令褫夺封号,降为贵人。
    但皇上却不愿在宫中继续看到如此心肠歹毒之人,便派人将年贵人送去了汤泉行宫禁足。
    甚至不允年贵人带着自己的贴身奴婢,一应侍奉之事都由汤泉行宫总管安排。
    为了平息后宫怒火,又言待到皇后好转之时,由皇后亲自下令处罚。
    而年羹尧与年家,皇上则三番五次下旨斥责,先是剥夺了年富世袭一等阿思哈尼哈番世职的权利,又将他的官职一撸到底,如今只是一个闲散庶人。
    年羹尧仗着自己与年富有军功在身,不服皇上判罚,三番五次在朝堂之上为自己辩护,甚至还叫起党羽一同送上奏折,言明自己与贵妃的冤屈。
    但此事皇上已经查明,又如何肯这般放过年羹尧。
    趁着年羹尧暗示华贵妃毒害皇后,意欲谋夺后位之事被传开,湖广总督杨宗仁、河道总督齐苏勒、大理寺少卿甄远道等人便开始陆续揭发年羹尧与其子嗣的大小罪过。
    就连富察氏与瓜尔佳氏也开始上奏年世兰在宫中的种种恶行,意图让皇上将她直接废弃,打入冷宫之中。
    后宫之中,皇后在昏迷几日之后终于醒来,还未等她恢复如初,景仁宫中就挤满了探听年贵人消息之人。
    就连在宝华殿中禁足的甄嬛都派了棠棣出来,探听皇后娘娘究竟会如何对付年世兰。
    只可惜皇后却没有立刻下令,反而将这些借着请安名义过来探听的妃嫔给请出了景仁宫。
    “皇后娘娘这次可是遭了大罪,也不知道那年贵人使了什么妖术。”
    皇后盯着镜子中自己那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一时之间也有些后怕。
    这年世兰出手迅速又悄无声息,即便自己将整个景仁宫都掌握在手中,也差点着了年世兰的道儿。
    “到底是哪里找来的方士,好生厉害的手段。”剪秋为皇后按揉着额角,想到华贵人那出人意料的手段,又怕又是好奇。
    “年家权势这办法,全天下找一个有真才实学的方士,并不是什么难题。”
    皇后其实并不相信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她宁愿相信是年世兰收买了景仁宫的宫人对自己下毒。
    若是这些所谓的神鬼妖魔存在,自己的弘晖又怎会死在那个雨夜之中。
    “查一遍景仁宫,这宫里一定出了奸细。也不知是哪个胆大妄为的,敢与那年世兰沆瀣一气,谋害本宫。”
    “娘娘,您是觉得魇镇一事是假,有人下毒谋害才是真?”
    剪秋被这猜测吓出一身冷汗,如今景仁宫中伺候的人,都是皇后与自己精挑细选来的,若真是出了叛徒,岂不是这些年所做之事,都被传了出去。
    “去查,叫绘春进来,本宫去一趟寿康宫。”
    剪秋忙为皇后整理好头发,片刻不敢耽误地下去筛查景仁宫中的所有太监与婢女。
    至于皇后,也顾不上身体还在虚弱,便带着绘春赶去了寿康宫。
    太后似乎早就料到皇后会来,她闭目诵读着经文,手中的持珠一颗颗数过,叫皇后焦急却又不敢立时打断。
    殿中檀香袅袅,皇后那急躁的心勉强被安抚下来,她端坐在桌前,静心候着太后诵完经文。
    许久之后,太后终于睁开双眼,她制止了皇后再次行礼,“你身子还没养好,这般急着找哀家,究竟所为何事啊?”
    “是年贵人之事,”皇后没什么心情与太后打哑谜,“皇额娘,儿臣这些日子头脑昏沉,梦中屡屡见到姐姐与弘晖。
    难不成这年贵人,当真是凭着这些术法谋害了我吗?”
    “据皇上所查,的确如此。”
    太后虽是信佛,但只不过是做过的坏事太多,需要诵经让自己能安心入睡罢了。
    她并不太相信这世间真有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人手段,若是人为倒是更有可能。
    “那……皇额娘可是查到了什么?”
    太后不愿这后宫改姓年,自然好生查了一番宫中之事。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竟然发现端妃宫中已经被人下了毒药,差点被毒成痴呆。
    太后派了人去查,发现端妃身边的吉星早就被年世兰收买,那毒药正是借由她的手吃进了端妃的肚子里。
    “痴呆?可是也如同儿臣的症状,前几日神思倦怠,昏昏沉沉像是整夜没有睡好。
    之后便头脑昏沉,哪怕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都要费力听上好半天。”
    “正是如此。”
    太后点了点头,她怀疑皇后与端妃所中是同一种毒药,那所谓的魇镇之术,只不过是有人做下的障眼法罢了。
    “那皇额娘可查到是何人所为?与吉星接头的,该不会就是年贵人吧。”
    “虽不是她,但也是她的人,是那个余莺儿。”
    “余莺儿本就年世兰的人,她娇纵跋扈,得宠之时连儿臣这个皇后都敢顶撞。”这案子一查,直接定死了年世兰谋害一事。
    但皇后不解的是,既然已经下了毒,又为何要拿那个看起来就骇人的草人,弄些什么下咒之事呢?
    “哀家只查到了这些,至于余莺儿与年贵人是如何搭上线的,就交给你自己去查明了。”
    太后显然是不想太多关注后宫之事,只要如今宜修能够坐稳她皇后的位置,不要将乌拉那拉氏的荣耀毁于一旦就好。
    皇后点了点头,这事儿毕竟是自己的,太后能帮忙查到这个份上,已是看在她们二人同为乌拉那拉一族的面子上了。
    “但儿臣还有一事不明。”
    皇后知道皇上将年世兰的判罚实属轻判,叫自己做最后的判决,也不知道究竟是试探,还是有意叫自己亲自讨回公道。
    “年贵人一事,儿臣是否要重罚?”
    太后却摇了摇头,“哀家知道你多年受年氏钳制,就连协理六宫,都要被她处处挑衅。
    但如今皇上正在一步步处理年氏一族,即便你有心打压,也再等等。”
    皇后如何不知,此时年世兰怀有身孕,若是惩罚太过,只会叫年羹尧心中不满,若是做出什么激烈之事,怕是会破坏了皇上的安排。
    可是这多年心腹大患,一朝跌落尘埃,若不及时将她踩死只怕皇上又会对她旧情复燃,若是再生下孩子,一个妃位定是少不了的。
    太后看着皇后那不断变换的神色,就知道皇后此时心中不满,想要想办法将年世兰彻底解决。
    “皇后,要学会忍。这么多年已经过来了,不要差这几个月的时间,明白吗?”
    皇后心有不忿,但还是分的清轻重缓急,她点了点头,“儿臣明白,只不过她这一胎……”
    “她的身子熏了多年的欢宜香,那香中可是极为霸道的马麝。
    即便年贵人有孕,也是生不下来的,你又何需脏了自己的手。”
    太后不愿过多劝慰,她重新合上了眼睛,念着那些长长的经文。
    皇后离开寿康宫之后,便立刻派人去查余莺儿,发现这余莺儿竟在私底下与启祥宫的丽嫔有联络。
    那致人痴呆的药物,也是从丽嫔手中得来的。
    只不过丽嫔疯癫许久,前些日子才略有好转,哪里有脑子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呢?
    看来这丽嫔也不过是一个打手罢了,真正出谋划策的,应该还是那个曹琴默。
    将端妃,年贵人与自己同时算计进去,这曹琴默当真是胆大的很。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好好查一查曹琴默与丽嫔,看看这景仁宫中有何人与她们接触过密。
    “若是查不出来这景仁宫中的叛徒,本宫当真是难以成眠啊。”
    皇后立在寿康宫门前,她被绘春搀扶着,缓缓走在甬道之上。
    “绘春啊,景仁宫中的奸细,你觉得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