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锦默默的跟着宋老夫人走出南熙堂,路过元青莲时,只敢用眼神悄悄的打量生母。
但见生母目露凶光,又瞬间收回视线,逃一般的跟着宋老夫人离开。
站在原地元青莲气到浑身颤抖。
在侯府越发不顺心。
柳月如此时也正赶往府门与陈老师会合。
叶桃不解道:“夫人,你明明就不待见大......为何还要对他如此好?”
想到早上那盘被宋时锦吃光抹净的红烧肉,叶桃就肉疼。
柳月如话语淡淡:“没有好也没有坏,我只是按照他喜欢的方式对他。”
这一世不用操心他的学业,不用管教他习惯,更不用担心他会被教毁,可是轻松许多了。
宋时锦就像一个弹簧般,越是逼迫他不喜欢的事情,他逆反心越重。
但如果磋磨一顿再赏颗糖吃,他便会对那人言听计从。
前世元青莲便是这般,让人钻了空子,这一世她不管了,自然有人会比她着急。
叶桃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叫做不好也不坏?
她只看见夫人还是对大少爷好。
柳月如见她不懂,便低笑道:“以后,你自然会明白我的用意。”
“这些东西弯弯绕绕的奴婢不懂,只要别人不欺负夫人,让夫人受气,我才不管别的。”叶桃直白的说着,别人她全不在意。
柳月如低低的笑了。
想到前世今生,能有两位待自己如亲人的伴从,眼底多了几分暖意。
柳月如来到府门内门时,宋老夫人带着宋时锦与陈俊采已经候在那。
她吩咐下人将礼品放上马车。
因为陈老师是男的,所以安排了两辆马车,加上随行的佣人和管事妈妈,声势浩大。
沿途时,柳月如还让人有意散播她们是去请贺辰安老师的消息。
一旦成功的将贺辰安请到侯府,谁又会在乎前面世子闹出来的笑话。
和他做的那些荒诞事情,也将被此时掩盖。
这么一来,言哥儿如今陪读的事情就不会受到影响。
她亦可对外宣称两位哥儿都是同时受到陈老师和贺老师的教育。
加上有二哥的帮扶,只要他的身体恢复,日后必有一条阳光大道。
宋时锦同柳月如共坐一辆马车。
看着对面思索出神的母亲,以为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担忧。
“母亲,儿子会多加注意的。”宋时锦小声道。
柳月如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了思绪。
看着前世被自己疼爱入骨的孩子,又想到被他手刃的惨状。
她面如寒霜。
语气淡淡:“尽人事听天命即可,成不成有时也是看你同贺老师的缘分。”
“是。”宋时锦很想跟柳月如亲近一点,但明白母亲生性冷清,也不敢太吵闹。
柳月如余光瞥见宋时锦神情,只觉讽刺。
从前她千般万般的对他好,他却将自己视为仇人。
如今她不咸不淡,有意疏离,却让他反倒想着法子要同自己亲近。
人性就是这般。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视为珍宝。
“夫人,前面是小道山路,有些颠簸,您可扶好了。”严妈妈在马车帘子旁叮嘱道。
“晓得了。”柳月如温声应道,下意识的伸手要将宋时锦揽入怀中。
但突然想起什么,便快速的收回手,转而抓住一边的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