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严妈妈回来后,她的脸色微白。
再看宋时锦时,严妈妈怒红双眼,顺势在雪儿的身边跪下。
对柳月如道:“夫人你快为雪儿姑娘请个医生吧,她身上,身上到处都是化脓的伤口,就连女子喂养孩子的地方,都,都被咬掉了........”
严妈妈说完还心有余悸,她同为女人,雪儿身上惨状,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无法接受。
何况雪儿姑娘还只是七八岁的孩子!
宋老夫人不相信平日在自己面前如此乖巧的锦哥儿会像严妈妈所说的那般。
气的将手中的拐杖重重的砸在地上,怒斥道:“谁你们胆子在这里胡乱编排主子的?锦哥儿平日都是乖巧懂事的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口中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宋老夫人越发对柳月如不满,伸手将锦哥儿护在自己的怀中。
“锦哥儿放心,有太祖母在,谁都别想动你分毫!”
柳月如上前,微微福身:“太祖母没有哪个下人会以死相逼,赌上自己的声誉来胡乱编排主子,不妨先听听怎么回事再下定论?”
叶桃上前,将刚刚问到的消息,攥紧双手一一道来:“雪儿姑娘所说确实属实,大少爷不管是高兴和不高兴都喜欢对院中的丫头动手,还喜欢......”
“好啊,你,你们都联合起来侮辱锦哥儿的名声。”宋老夫人怒火中烧的叱责。
叶桃咬了咬唇,也很愤怒,将那些在宋时锦院中的丫头袖子挽起。
她们手上各种烫伤和针眼,触目惊心的出现在众人眼里!
柳月如倒吸一口气。
她只知前世宋时锦有喜欢女童的癖好,却没想到他还有如此阴暗的一面。
院中的那些小丫鬟统统跪倒在柳月如的跟前:“夫人,您行行好,把我们从大少爷的院中调走吧,奴婢受不了!”
“大少爷高兴也用烫红的夹铁烙我们,不高兴更是对我们大打出手。”
“大,大少爷还说,若是,若是我们敢跟夫人告状,他就让我们这辈子都做不了女人,还要将我们都发卖出去。”
“求夫人,行行好,要是您不救我们,我们就一起撞死在这玉林居也比这样苟活来的痛快。”
院中的七八岁大小丫头哭声一片,听的别院的下人毛骨悚然!
宋老夫人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眼下锦哥儿陪读落选,入读国子监的事情也还没有确定,要是这种事情被传出去。
只怕锦哥儿这辈子就要毁了。
像他们那些世家大族,对待下人都是宽和,何曾有过这种磋磨下人的手段。
就算罚,也是因为下人犯了错事,依照家规来处罚。
可锦哥儿这般,无非是要将她们侯府推上风口浪尖!
“此事,是捏你们自己做下人没有伺候好主子,主子对你们有所责罚也是你们该受的!”宋老夫人话锋一转,冷哼一声。
“我看这是平日将你们惯的,才会让你们受了一点委屈就开始要寻死觅活的,受伤了,府里掏银子给你治,该做什么便忙活去,不用在这里胡诌。”宋老夫人三言两语就要将众人都打发了。
“哈哈哈哈.....”雪儿面如死灰的大笑起来,她将自己衣服打开露出血迹斑驳的身子。
身上的肉都被撕咬一块一块的,根本就看不出来完整的皮肤,胸前也被人咬掉:“老夫人还觉得只是给银子治伤就这么容易吗?”
“女人失去的东西老夫人告诉我,这要如何恢复,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要有何用?”
雪儿说完,毫不犹豫的冲到了井边,一头就跳了下去。
“不要!”柳月如伸手却没能将人拉住。
“快来人,将她救起。”柳月如忙喊着身边的小厮道。
下人受到惊吓愣在原地,听到柳月如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去救雪儿。
别院的小丫头们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抱住自己的身子,往一边躲去。
宋老夫人没想到雪儿会如此刚烈,本想只要她们识相乖乖拿了银子就当没此事了。
不成想自己弄巧成拙了。
“快把人救上来,要死在锦哥儿院中,只怕对他名声不好。”宋老夫人一脸晦气的指挥着下人。
柳月如冷笑:“祖母到现在都只是关心锦哥儿的名声,对于雪儿和锦哥儿院中这些下人所受的苦只口不提,这就是祖母平日所说的对下人宽厚仁心吗?”
“不,不是这样的,母亲,不要听她们的,她们都是联起手来要害我,都是骗人的。”宋时锦脸色惨白,丝毫不认为自己哪里有错。
柳月如冷厉的目光赫然落在宋时锦的身上:“你闭嘴!”
“平日你顽劣,我只当你还小,顽皮了些,但如今你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身为你的嫡母,是我没有管教好你,今日之事你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是该好好管教了!”柳月如声音很淡。
但却让宋时锦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母亲动怒前都是这般冷厉,平静。
他还想继续狡辩。
雪儿被人从井里救了上来。
她脸色苍白晕死在地上,毫无生气。
府医很快赶到,为她救治。
院内众人目光死死的盯着雪儿,一片静寂。
柳月如双手捏紧帕子。
直至雪儿将腹中的水吐了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老先生麻烦您帮雪儿姑娘检查一下身上的伤。”柳月如对府医温和的说道。
随后又让严妈妈将宋时锦院中的那些下人都带下去检查了一番。
宋时锦眼底不屑,安静的窝在宋老夫人的怀中。
“夫君认为此事该如何办?”柳月如这才回身,认真的看向宋南知问道。
宋南知双手在伸手握紧成拳,震怒:“你这逆子给我过来!”
“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今日雪儿姑娘救不回来,你就去寺庙给她祈福。”向来温和的宋南知瞬间暴怒。
还不等宋老夫人开口维护,怀中的宋时锦就被宋南知上前将人拽了出来。
抬手狠狠的甩在宋时锦的脸上:“啪!”
“上家法!”宋南知的声音变的狠厉。
下人立马从刑房搬来长凳和板子。
宋时锦还在惊愕的捂着脸,就被下人五花大绑的压倒了长凳上。
他脸色一白,哭着哀求:“太祖母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