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公交回去学校后，蓝澜完全没把白天在展览会遇到的中年男人当回事，名片被她随手扔在寝室桌子上，跟一些零食杂七杂八堆在一起。
    至于在展览上看到的人鱼鳞，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几天，江卓煜都因为体育馆一事日渐消沉，蓝澜看不惯他为桑觅茶不思饭不想，硬拉着人去网吧开黑。
    整整泡了两个小时，江卓煜的游戏水平才回到往常的状态。
    一起开黑的兄弟都知道他最近在和桑觅闹别扭，以前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要带上少女，现在江卓煜不仅很少出来和他们聚，还总是孤身一人。
    蓝澜去找网吧老板订泡面，报上江卓煜的大名，按口味给每人都选一桶。
    剩下的几个兄弟挨个帮心不在焉的江卓煜出主意。
    “桑觅人挺好的，江少，你给她订一束最贵最有排面的玫瑰花，可千万别放弃！”
    “女生最喜欢珠宝首饰，挑几样送给桑觅，她应该会很开心。”
    “我妈总说包治百病，要不江少给桑觅买个包，再说点儿甜言蜜语，女的都喜欢这一套……”
    “游乐场旁边开了很多娱乐场所啊，像剧本杀、迷宫、陶瓷城什么的，江少带她一起去玩嘛，培养培养感情！”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挖空脑袋，把能想到的都说出来。
    江卓煜拣靠谱的记住，决定按照这些方法试试。
    一行人在网吧玩了半天才各回各家。
    晚上，蓝澜躺在床上整理手机相册，翻到今天新拍的照片，她每一张都要放大，仔细看照片里的江卓煜。
    手指一点一点往下划屏幕。
    张扬帅气的黑发、俊朗的五官、清晰流畅的下颌、凸起的喉结、别致的项链……
    蓝澜眯起眼，手指蓦地顿住。
    项链……
    “这个坠件真的好像啊……”
    蓝澜脑中闪过在展览上看到的鳞片，两相比较，江卓煜脖子上佩戴的似乎更显精致一些。
    她腾地从床上坐起来，闹出的动静把下面追剧的孙月美吓了一大跳。
    “我的老天爷，你怎么一惊一乍的！”孙月美拍拍受惊的小心脏道。
    蓝澜没管她，匆匆忙忙爬梯子下床，在乱糟糟的桌上东翻西找。
    “平时让你好好收拾一下你还不听，这下知道找不到东西了吧……”
    孙月美一边嘀咕一边继续看平板，她专门把耳机插上，免得又被人惊吓到。
    “找到了！”蓝澜从鼠标垫下面翻出名片，她擦了擦正面的茶渍，挨个念出名片信息，“曹秉志，容恒研究院……”
    蓝澜渐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那日遇到的中年男人来头还挺大。
    她仔细回忆曹秉志说过的话，立即打开手机通话簿，照着名片上的电话号码输入数字。
    按下拨打的键，短暂嘟嘟几秒，电话很快接通。
    蓝澜按捺住激动，非常礼貌地询问：“喂？请问是曹秉志曹先生吗？”
    她之所以打出这个电话，是因为在展览上的时候，曹秉志给过她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