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掌柜一脸遗憾道:“公子若是早说些该多好,今日开张可是个好机会呢,白白错过了。”
王源看过去道:“有规定开张只有一日吗?就不能是三日?咱们准备的那些话本子还有多少?”
江掌柜一听又兴奋了,王源指导了一番,江掌柜兴冲冲地走了。然后王源拧眉沉思,然后抬头喊道:“听雨!”
听雨的胳膊还吊着,但精神多了,弯腰道:“公子何事?”
王源从江掌柜拿来的钱匣子里数出了好几份银钱,分别装到了红封里,交给听雨道:“你代表我去趟忘机阁,今日开张,所有伙计都辛苦了,这是公子我赏的,你去给一一发了,整的正式点,别偷偷摸摸的,可懂?”
听雨一听就懂,咋说都是侯爷亲卫,还是侍卫头子,这么个轻省的活计还能做不明白?
就是鼓励呗。
另外又收到了一个钱袋:“这是十两,出去买上半扇猪,几只鸡,给府里上下改善一下伙食,乐呵乐呵。
以后每日的伙食都得有肉,管够,别替公子我省钱,让大家吃好点,都快点好起来,公子我后面用人的地方还多着呢。”
“是!”听雨回答的声音太过响亮,震得姬无良有点儿坐卧不安。
“那个,思远,你这次受伤,镇北侯被撸了兵权和实权,只留了个空壳子侯爵,太后做主赔了你十万两。”
啥?还有这等好事?
王源摸摸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的蓝梦温润的很,难不成自己真的有财运?
王源看着姬无良,那眼神就好像在问:“钱呢?”
姬无良目不斜视道:“皇上克扣了些,只给了五万,还有两箱子书籍和三箱子瓷器。”
哟呵,还有意外之喜,两箱子书呢,正好得用!
至于五万两王源就当没听到,那何儒华的性子又不是天生的,都是镇东军给磨的,钱到了他手里,能要回来才怪。
但王源不开口,就等着姬无良自己说说怎么个意思。
“那个,钱已经不在本候手上了,你想要,估计骑马都追不回来了。这是本候写的欠条,那个你先收着吧,等本候也有能力了一定偿还。”
姬无良的一张老脸都红了,王源盯着看,突然间发现其实姬无良的皮肤并不黑,就是有些粗糙。
平日也不打理自己,脸上的胡茬都长了也没刮一刮,这一交代,把一张糙脸硬是臊红了,还挺难得。
姬无良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的,都说了是太后补偿给王源的,虽然镇东军的缺漏大,但之前已经拨了军费了,过冬是一点儿都没有问题了。
可何儒华面上答应的挺好的,一转身卷着钱就跑了,这次跑得有点儿远,往南面自己养的那些镇南军私兵处去了。
只留了张借条,还是老样子,只是这回借钱的人写着何儒华,而不是姬无良罢了。
姬无良当时气坏了,差点儿连桌子都砸了,这赔偿款里大部分是王源的,还有小部分是死伤士兵的抚恤和医药费,全被何儒华卷跑了,好歹给留下点子也好呀。
王源心里一突,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就看姬无良有没有脸开口三借了?
姬无良看着王源真诚的眼睛,又不断地瞄着钱匣子,最后终究是没有开口。
王源的心也踏实了些,虽然犹豫了,但至少守住了底线。
王源拿起借条看了看,还是一成的利,那就是还的时候是六万。
但王源明白,这就是个数字而已,姬无良穷的兜比脸干净,整个侯府估计都挤不出来几百两银子。
等他还钱,比等铁树开花都难。
不如……
王源推了一盏茶给姬无良,笑着道:“侯爷,属下前前后后资助了侯爷十几万两的军费了,这账暂时还不上属下也不急,但总要给点儿什么吧?”
姬无良挑眉道:“思远有什么想法直说就行,能答应的本侯绝不推辞?”
王源一下子面容严肃了起来:“好!那我可就说了。第一:翠微庄的两千士兵得驻守,不然再发生一次刺杀,侯爷可愿意看到?
而且,这两千人不轮岗,你让袁彪和凌风来带,以他们的能力,两个大都统而已,侯爷应该有这个权限吧?”
姬无良道:“本候已经让他们驻守了,之前是建国的失误,导致出了那么大的损失,本候已经给他处置了,换凌风和袁彪来带没有问题,那辛林呢?”
王源看了眼辛林,经历此事王源明白,必须要有自己的嫡系人马!
危急时刻才能义无反顾地护住自己,但凡有一丝迟疑,都能丢掉不少无辜性命,他不想再有下一次!
至于辛林,只能委屈了。
“侯爷帐下还有多少得用的将士?辛副将就不能多些权利吗?”
辛林低头,这是第一个人给自己要权利呢,有点儿鼻根发酸。
姬无良道:“城外只有三万兵,一个偏将是建国,还有两个牙将。辛林圆滑有余,稳重不足,一直担负的是副将之职,统管粮草、文书、军务,也是不可或缺的。”
王源哂笑道:“副将说好听点是将军的心腹,说难听点就是个跑腿的,手里的权利无关轻重。
但凡他能调动个百人,何至于明知我们遇险却无人救援?侯爷不会还认为辛林跟了你那么多年,你们稍微提携他一下就已经是大恩了吧?”
姬无良黑脸,双目如寒刃剐着王源。
王源不受影响,笑了笑道:“侯爷用人的眼光十分蹊跷,这个属下不愿意多说,侯爷爱怎么就怎么。
但辛林与我有大恩,若不是他放了烽火示警吓跑了步兵营,不是他抱着必死之心救援,及时放了求救的烟花,属下早已是一抔黄土了。”
王源缓了缓继续道:“这样的人才,这样灵敏的嗅觉,这样重情重义的好汉,在侯爷眼里就只得了‘圆滑有余,稳重不足’四字评价,侯爷不觉的有失偏颇,以及埋没人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