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岐山也从田大柱家出来，往冯家老宅走。
    走出没五分钟，程丽追了过来。
    冯岐山心惊的看向程丽身后，见无人追出来，这才压低嗓子嗔怪道：“你疯了？大白天的，你也不背着点儿人？”
    话音刚落，两块手表呼啸而至，砸在了冯岐山的脸上，鼻子尖都砸破了两个蚂蚱口子。
    程丽怒不可遏：“冯岐山，你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活该你当老光棍！你就守着你的钱当你的钱串子吧！以后别来找我！”
    冯岐山想问怎么回事，程丽已经冷哼一声，跑回田家了。
    可怜的冯岐山， 到最后也没弄明白，他堂堂一个大厂长，为何同时被前前妻和小三嫌弃了。
    .
    腊月二十九，何树华和田凤雁两位老板给员工们发红包。
    因为一月中旬刚发的绩效奖，过年的这个红包，就是让大家沾沾喜气，高管和员工一视同仁，全都是一百块钱。
    发完红包，何树华也准备带着父母和妹妹回乡下爷爷家过年了。
    和往年一样，何树华给田凤雁一家三口准备了新年礼物。
    给田凤雁的仍旧是衣物。
    给冯玉娆的礼物仍旧是储钱罐。
    ps：放了钱的储钱罐。
    尽管超市是自己家开的，但除了零元购奖励，任何人，包括田凤雁自己都是花钱买东西的。
    所以，冯玉娆这个小贪吃货总是捉襟见肘。
    田凤雁又不准何树华给孩子现金，何树华只是以储钱罐的形式变相送钱了。
    因为储钱罐里装的是钢镚，装满了加在一起也就一百左右块钱，田凤雁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送给冯玉姝的，则是一只精美的长条首饰盒。
    冯玉姝以为是项链、手链之类的东西。
    结果，何树华从里面拿出一把古制的壁纸刀，邀功似的对冯玉姝解释：“我聪明吧！王威说电击棍犯法，我就改送壁纸刀，问过律师了，壁纸刀不属于管制刀具，带在书包里不犯法。”
    冯玉姝抚额，她的树华哥哥是有多担心她遇到危险，不是防狼电棍就是壁纸刀。
    还咨询过律师？自己是不是该夸他聪明？
    .
    大年初五，超市开业了。
    尹明达一家三口来报到了。
    田凤雁让赵玉玲带着媳妇孩子去了租住的房子，尹明达则留下。
    田凤雁叮嘱道：“明达，你和你媳妇今明两天好好休息，后天开始正式工作。
    你收鸭子，我两家公司所有的人财物全部向你倾斜，你要在月末前将市面上的5斤以上的成鸭全都收回来、屠宰、囤库。
    你媳妇的任务是清洗、消毒、风选白鸭毛絮，先用吹风机尝试一下，成功以后，会定制鼓风机等设备。”
    尹明达打鸡血似的，并没有回家，而是让曹昆带着他去厂里挑工人挑车辆，下午开始就下沉附近三县城的村屯开始收鸭子了。
    待正月结束，反应迟缓的冯岐山终于意识到了危机，因为，市面上已经收不到成品鸭子了。
    合作的京城、j省、h省三家合作公司同时发难，每天八百个催货电话，催命一般。
    冯岐山只能逼着内部员工出去收鸭子。
    冯岐山平时的群众基础很不好，脾气大，待遇差，管理大其概、差不多。
    结果可想而知，员工收上来的只有一小部分是足5斤秤的鸭子，大部分是不足5斤秤的。
    5斤足秤以上，这是写进合同里的条款。
    冯岐山一咬牙，索性混装着发货，想着这三家合作商，也许像过去一样压根不验货。
    这次却大跌眼镜，三家公司的眼睛变成了秤，严格验货，十只里有六只不合格的，于是不验了，全部退货，一周之内补货，否则对簿公堂，追究违约责任。
    德隆鸭厂先前有违约的先例，这次再与三次同时打官司，声誉可就彻底完了，生意也就完蛋了。
    领导严厉批评了冯岐山。
    冯岐山急得满嘴起大泡。
    葛副厂长给他出了主意，虽然目前市面上鸭子紧缺，但禾田丰超市的熟食鸭货一直没断过，他们肯定足够的白条鸭囤货，可以临时向他们调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冯岐山只好舍老面子找何树华的爸爸何国立。
    何国立回话，说儿子正在省城装修新超市，两个月之内都不会回来。
    如果有急事，他可以打声招呼，二人去食品公司找副经理谈。
    副经理？葛副厂长想当然的想到了曹昆。
    因为平时开县里的企业相关会议，雁归食品公司出面的，不是何树华就是曹昆。
    二人一点儿也不敢耽搁，直接奔了雁归食品公司，直接找了曹昆。
    曹昆微微一笑：“你们来的好快啊。何董在电话里跟我说这件事了。只是这件事太大了，我做不了主，得我们另一位副总决策。我带你们去见她。”
    曹昆带二人往走廊最里侧的办公室走，敲了下门，推开。
    办公室里，田凤雁正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玩拍皮球。
    这个孩子，是尹明达的儿子。
    尹明达收鸭子工作收尾。
    尹明达的媳妇出差去学习鸭绒去腥消毒的技术，没在家。
    看孩子的重任就落在了田凤雁这个大老板身上。
    冯岐山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田凤雁，你怎么在领导办公室里？你是不是知道我来了，故意来向领导告状，破坏合作的？”
    合作？田凤雁秒懂。
    肯定是德隆鸭厂被自己逼得山穷水尽，冯岐山求助到了何树华。
    何树华呢？明明可以直接拒绝，他偏不拒绝，还故意让冯岐山和她来面谈，分明是玩心作祟，想让她好好打一打冯岐山的脸。
    这个何树华，十成是一个幼稚鬼！你当你是顺风快递啊，还把冯岐山快递到她面前？！
    还有这个曹昆，也真是配合！
    田凤雁嗔怪的瞪向曹昆，曹昆调皮的一眨右眼，冲着小不点儿尹嘉明拍了拍手：“明明，跟曹叔叔出去一会儿，你雁姨有事儿要谈。”
    葛副厂长有点儿反应过来了，又有点儿不敢确定，低声问曹昆：“曹经理，这位是……”
    曹昆笃定点头：“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田副总啊！这件事，她全权负责。你们详谈吧，我先看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