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月初。
田凤雁再次来到了京城。
她已经报名了清北大学mba总裁高管班。
元旦过后就开启了第一堂授课，以后基本上每月两讲，每讲两天，每天一名教授。
田凤雁，斥巨资4.5万元，成功成为宋彧的学生。
此次班级，有各地企业家45名，涉猎装备制造业、农业、服务业等多个产业。
45名学员中，男学员38名，女学员7名。
进入班委会的女学员只有一个，科达电子有限公司的总经理陈可，担任文艺委员。
负责组织课程和服务工作的工作人员姓旬名玲，刚毕业两年的大学生，大家都称呼她为小旬老师。
首讲第一天，是一位姓易的国学教授结合《易经》讲国学，既带有玄学成分，又很幽默风趣。
中午，大家一起吃自助餐，取餐后，或是按地域、或是按行业、或是按性别、三三两两自动分流而坐。
田凤雁来得早，挑了偏隅的一个座位而坐。
很快，同班学员陈莉莉过来了，现年三十四岁，某手机华夏北方四省总代理。
田凤雁原本春节前就准备给高管们换一批新手机，支持谁都是支持，上课间隙就打听了陈莉莉，陈莉莉也很讲究，给了个最低价。
田凤雁大手一挥，直接订下了七十部手机，这一举动，立马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陈莉莉是典型的八婆性格，瞟了一眼屏风方向，压低声音道：“看见屏风没？小荀老师把易教授的饭打进去了，班委会那几个主动过去搭讪了，陈可也去了。咱俩也去呗。”
田凤雁立马摇头拒绝：“你去吧，我没啥问题可问的，我劝你也别去，陈可在里面，你能保证和陈可能和平共处？”
陈莉莉和陈可，同样姓陈，年纪相仿，长相都是那种明艳攻击型的，但陈可进了班委会，陈莉莉没进，便产生了同性相斥的磁场效应。
田凤雁不愿去会易教授，不仅是因为不喜欢陈可张扬的性格，更多的是觉得这个易教授，看人的眼色，尤其是看女人的眼色，让人有些不大舒服。
而且，易教授所授的课程，听着生动幽默，实则没掌握国学的奥义，哗众取宠的成份居多，不能真正的运用到管理层面。
既然用不上，何苦上赶子去问？与其接触教授，不如接触学员来得更实际。
利用上下课和分组讨论、自助餐等间隙时间，田凤雁尽量与学员们多接触，尽量打成一片。
通过接触发现，同学们会自动默认一个生物链体系，工业站在食物链最顶端，服务业站在食物链最底端，各级之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壁垒。
饶是田凤雁社牛体制，还是吃了服务行业的亏，被很多大佬轻视了。
好在田凤雁的心，不是玻璃心，而是钢铁心，对别人的无视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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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田凤雁家。
吃完饭，二人坐在客厅看电影碟片《甲方》。
田凤雁边看电影边看几眼学员手册，指着册子上凌寒的名字好奇的问宋彧：“宋教授，这个凌教授的课怎么样？需要注意什么？”
宋彧无所谓道：“没事儿，凌教授全程只有一次互动，会问学员什么是创业，你准备好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行了。”
田凤雁一脑门的官司。
分组讨论时她就发现了，她虽然自学了中专、大专，但基础太薄弱了，和人家科班出身的压根没法比。
她一开口讨论问题，往往事儿看得很清楚，也能说明白，就是专业术语匮乏。
田凤雁不敢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冒出外行话，让人家内行看笑话。
田凤雁两眼一亮：“凌教授认为的答案正解是什么？透露一二？”
宋彧摇头：“我是有职业操守的，不能告诉你答案……就好比咱俩看的这部电影《甲方》，我已经看过一次了，你希望我给你剧透结局吗？”
田凤雁翻了一记白眼儿：“用不着你剧透结局，我不仅知道电影里男女主把房子让出来了，还知道电影外，男导演娶了女主。”
宋彧一挑大指：“算你狠，剧里剧外的事儿全知道。那我也破一回例吧，凌教授喜欢拆字教学，创业二字，创，是行为，业是目标……这样分析就行了。”
田凤雁幽幽叹了口气。
一样的答案，从人家宋彧嘴里说出来，就带着浓浓的墨水味儿。
到了她自己嘴里，就只剩下金钱味儿和乡土气息。
压力山大啊。
宋彧安慰田凤雁：“雁子，你别有压力。你懂得的经济术语或许相对较少，但你的经营理念先进啊。禾田丰的客户，黏性非常高，全国超市都在效仿禾田丰，却无人超过禾田丰。经济领域，现金为王。”
田凤雁悻悻然，话虽如此，谁不想既做得漂亮又说得漂亮呢？
明明自己身边就有个现成的经济学教授啊，咋就不能活学活用呢？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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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开课了。
待教授上了讲台，田凤雁吓得下巴好悬没砸到地上。
来的教授，不是昨天学员手册上看到的凌教授，而是自家那个宋教授。
宋彧走上台来，先是做了自我介绍，随即介绍课程道：“各位老板朋友，在大家未来两年的学习生涯中，我会和大家共同探讨三节课程，分别是经济管理、项目策划以及金融课，我今天先给大家带来金融课，知道为什么把它提前吗？”
学员们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宋彧在课桌之间穿梭，询问同学们的答案。
有学员说：制约企业发展目前最大的瓶颈的是资金短缺问题；
有学员说：金融活则经济活。
走到田凤雁座位旁，宋彧直接点名：“这位同学，你来说说看。”
田凤雁有种上课被抓包的感觉。
田凤雁硬着头皮站起来，灵机一动，想起来昨天宋彧刚说过的话，再结合自己的认知，答道：
“经济领域，现金为王。在座的各位不是单纯意义上的人，而是行走的rmb。教授是想给我们上一堂别开生面的关于钱的公开课。”
宋彧率先肯定：“不错，现金为王，这位学员答得非常漂亮，请坐。”
田凤雁轻舒了一口气，坐下才愕然发现，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大白兔奶糖。
是宋彧。
竟然把她当成小孩儿给哄了。
田凤雁打开糖纸，把奶糖给吃了，还挺甜的。
宋彧的课程继续：“既然现金为王，那么，我们现在做一个现场测试。各位学员，心中默算一下自家企业的负债率……”
片刻后，宋彧提问：“负债率超过100%的，请举手……没有啊……负债率超过70%的，请举手……”
这次有人举起手来了，大约四五个。
宋彧接着询问，负债率40%-60%的居多，负债率10%以下的只有一家公司，就是田凤雁。
这么一轮测试下来，如同一面照妖镜，是李逵还是李鬼，真有钱还是假有钱，就出来了。
禾田丰的盘子足够大，负债又少，成为了真正的现金王。
借着这个测试，宋彧开启了一天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