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区区左公府,仙神域人间大地,皆为帝族领土,本皇为何不能来?”
沈长青幽幽出声,仔细端倪起这位三十三重天的娇女,如记忆中一般无二,的确是生的美艳,气质超凡脱俗。
此言传出,当即使得阎璇眉头稍稍皱起。
这江子画,曾几何时还拜倒自己石榴裙下,今日怎这般硬气了?
很快,她注意到这语气的话外之音,遥想之前沈长青对她做出的承诺,嘴角又露出了冷笑,眉头舒展侧对着沈长青,淡淡回应。
“这么说,你已经答应将帝城东市,划入左公府私界了?”
划入私界?
沈长青乐了,没想到此女竟胆大包天!
青薇听闻此话,心中怒火刹时攀升起来。
“好你个江子画,你是什么时候说服父皇,将东市划入左公府私界的?”
这也让街道附近不少权贵,皆是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面露震惊。
左公府在帝城当中,算是威望极高,左家在仙神域众多仙家行列内,更是极富盛名,堪称百家之首。
他们底蕴深厚,财大气粗,一直想要在偌大的帝城中,拥有一座属于左家的飞地。
据说很早以前,就看上了这繁华的东市。
“啧啧啧,不愧是阎璇啊,仅是吹吹枕边风,就帮助左公府解决了这么多年的问题!”
“好气啊,为何帝子大人看上的不是我?”
“你们从哪听来的消息?我怎么听说这阎璇,连手也不让帝子大人牵呢?”
“唉,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咱帝子大人也不例外,今后这东市就要姓左咯。”
“相比较于帝城而言,东市不过尔尔矣,以东市作为代价,换取美人一笑倒也值了。”
街道议论声顷刻响起,更让阎璇笑靥如花。
她再度看向沈长青,下巴微挺:“既如此,仙丹之事本姑娘就原谅你了,还不速速与我进府,给左公子贺宴?”
她话语落下,沈长青却是一动不动,负手而立面容平静。
身旁青薇已经炸锅,心中怒火中烧,盯着那阎璇恨不得将其活吞,但碍于帝城之人都在目睹,不好发作。
为了这个败家子的脸面,为了帝族内部的威严和睦,她只能隐忍。
“阎姑娘不得无礼,怎么能让堂堂帝子大人,进本公子蜗居之所,为本公子贺宴呢?合该本公子出门迎接。”
左公府内走出一大群人,为首者相貌俊俏,衣冠华贵,嘴角略带笑容,正是左沐峰。
阎璇见状,神色露出温柔,回头又恶狠狠瞪了一眼沈长青。
“不知帝子大人,可否带来了帝贴?”
左沐峰拱手,幽幽开口。
看似恭敬,实则眼眸并无丝毫敬意。
带着冷笑,孤高,不屑。
他上下打量着这传闻中,天启帝族的绝世天才。
初次见面,倒是和印象中有些不同。
“禁军执法,闲者退避!”
一声暴喝响彻,从街道远方传来。
众人闻声散开,望着三千黄金甲禁军仙兵,那浑身肃杀之气,皆是心底发毛。
“这不来了吗?”沈长青眼神淡漠。
左沐峰狐疑,心中颇有困惑。
三千阵仗,从帝宫而来,这可不多见!
“左沐峰在此,恭迎将军。”
没敢多想,他赶紧走上前去,准备接旨。
岂料,禁军统领抬手暴扣住他的肩膀,无匹神威爆发,将其护体罡气当场震碎,双膝轰然跪地。
“将军这是?”
左沐峰面色大变,心中惶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扭头看向同样愣住的阎璇,那眼神似在求救。
“来人,将这左公府所有人关入天牢!”
禁军统领清喝一声,三千禁军蜂拥而上,闯进了左公府。
“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这可是左家的私宅!”
管家又惊又怒,迎面被一名禁军踹倒,当场口吐鲜血。
“啊!疯了,疯了!你们瞒不讲道理,我要告到左仙堂去,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管家惨叫一声,愤怒大吼。
此情此景,吓得街道周旁所有人目光凝滞,鸦雀无声。
“江子画!你到底要干什么!”
左沐峰被禁军统领压制,歇斯底里大吼。
“你莫要以为自己是天启帝子,就可以为所欲为,目无王法!”
“我左家乃仙神域百家之首,今日之事若被我父知晓,定率百家讨伐你,届时让天启帝主罢黜你帝子之身!”
“放开我,放开我!”
沈长青眼眸冰冷,徐步走了过去。
他望着这个如丧家之犬,乱吼乱吠的左家公子爷。
这四年来,通过阎璇之手,从他这里获得了大量利益,可谓是搅得帝城东市鸡犬不宁。
今日,本就是为抄家而来。
“在仙神域,本皇就是王法。”
“在帝城,本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莫说你一个区区公子爷,纵使百家之主联手,又焉能撼动天启帝族一根毫毛。”
沈长青一字一句开口,让发狂状态下的左沐峰,瞬间如坠寒渊,瞳孔显露恐惧之色。
他左家惹不起,百家也一样惹不起。
“我错了……帝子大人我错了,饶我一命吧!”
“阎姑娘……阎姑娘救我啊!”
他惶然看向阎璇。
阎璇早已被这副场面震慑。
此刻听见左沐峰的呼救,深呼吸一口气后,赶紧快步走上前来,脸上更是挤出了笑容。
“子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划分私界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阎璇拉起沈长青的手,再度贴近了几分。
“听话,咱不与他置气,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吧。”
这温柔姿态判若两人,岂料沈长青甩手就是一巴掌扇去。
清脆的掌声响起,打的阎璇脚步不稳,脑海嗡嗡作响,满脸不可置信。
青薇看傻了,禁军统领的眼色也变了,放眼街道所有帝城之人,纷纷屏住了呼吸。
帝子大人,给了阎璇一耳光?
还是在阎璇破天荒撒娇的情况下?
“你……你打我?”
阎璇怔怔望着沈长青,那冰冷的脸庞再无往日温暖光泽。
这一掌,似乎也将左沐峰打醒。
“带下去,让这两人做个亡命鸳鸯吧。”沈长青拂袖,扫去衣袖上的灰尘。
这话听进阎璇的耳中,何其刺耳。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喃喃自语,失魂落魄。
曾经这个在她身边,鞍前马后,听之任之的天启帝子,如今在两人之间似有天堑沟壑,自己再也无法触及。
陌生,并且永远失去。
“诺!”
盔甲碰撞声响起,禁军行动速度很快。
“江子画!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阎璇挣扎,泪水不争气夺眶而出。
此情此景,在所有人脑海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既是抄家,为何之前不告诉我?”
青薇幽怨开口,她还以为沈长青真的说服了父皇,将东市划给了左家。
平白浪费自己的感情,还险些闹了笑话。
“看来在你的眼里,我始终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
“阿斗,谁是阿斗?”
“没什么。”
沈长青摇了摇头。
从今往后,那个唯唯诺诺,软弱无能的天启帝子,将不复存在。
既是帝子,就应该有身为帝子的姿态。
明明可以只手遮天,那还费个什么口舌之劲。
抄了左公府满门,不过只是开始,顺便解决了阎璇,这个自认几分姿色,践踏帝族威严的女子,好不痛快。
还有他的几个妹妹,也该好生对待。
“帝子大人,听说您斩了烛照天君,麾下天奴?”
禁军统领此时走上前来,小心翼翼问道。
“没错。”
“这……恐怕有些麻烦了,那毕竟是烛照天君的人,现今三位公主都在帝宫,准备觐见帝主为您说话。”
“末将也受到帝主指令,希望您在百忙之中,可以抽空回往帝宫一趟。”
话语落下,青薇当即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三十三重天来人了?”
禁军统领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沈长青,发现沈长青神色并无异样。
“这事可怨不得帝子,那天奴死有余辜,妄图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帝子头上,杀了也便杀了。”
“父皇若要怪罪,便让他来找我,毕竟我也没有拦着帝子。”
禁军统领面露难色,回应道:“末将倒是可以转告这话,可这次来的还有归一灵山的人,是那位灵山佛子,古陀舌。”
沈长青原本心不在焉,听见这熟悉的名讳,眉头顿时一挑。
他之前始终没有注意,这次轮回处于仙神域何等纪元岁月。
且看禁军统领对那陀舌仙王的称呼,显然陀舌仙王还并未成为,仙神域的不败战神,仙王境界的天花板强者。
如此说来,应还是天骄阶段。
“灵山佛子……他来帝城干什么?”青薇疑惑。
“末将不知。”禁军统领摇了摇头。
“将军先行,本皇稍后就到。”沈长青忽然开口。
“诺!”禁军统领当即松了一口气,押着众多左公府的成员,率众匆匆离去。
……
帝宫,作为天启帝族的王权象征,它矗立在帝城的核心区域,宫廷森严坐拥无数高手。
此刻正在宫廷广场上,站在三位身姿曼妙的年轻姑娘。
她们神色显露担忧,徘徊不定。
不多时,又有另一道倩影从大殿中走出。
“二姐,情况怎么样了?”
三位姑娘连忙走上前去,关切问道。
这三人,自然都是沈长青的妹妹。
五妹江黄鸣,生的一副娇小身躯,皮肤白皙无暇,声音动听宛如黄鹂鸟,其面容也生的萝莉模样。
觉醒帝器名为攀天锏,同样是帝族当中,较为罕见的一种。
六妹江蓝玉,双眼如同秋水般明澈,仿佛能映出湖面的波纹。
长睫如扇轻轻颤动,为那双灵动的眸子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诱惑。
此刻眼角微微下垂,显露出一丝不经意间的忧郁。
那一袭轻柔的长裙,裙摆随微风轻轻摆动,宛如云中仙子。
她的装扮虽不华丽,却透露出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如同一朵高洁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其觉醒帝器名为洞仙眼,正是那双蓝幽幽的神秘眸子,据传可洞悉万物。
七妹江紫瑶,同样紧张望着她们的二姐。
“瞧给你们急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杀了一个天奴而已,烛照天君还未发话,三十三重天的人倒像是抓住了机会似的。”
二姐白柔安慰开口,示意三位妹妹放宽心。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三哥哥自幼连个鸡也没杀过,怎么可能会杀天奴?”
“对,说的没错,这肯定是那些人栽赃陷害的!”
“哥哥能咽下这口气,我们做妹妹的可咽不下,绝对不能平白无故揽下这杀人名头!”
三位妹妹气势汹汹,皆是咬紧牙关,见状就要冲进大殿,与那三十三重天的人对峙。
白柔顿时愣住了:“你们不是来为子画求情的?”
“求什么情?哥哥又没错!”
白柔随即笑道:“那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天奴的确是子画所杀。”
“不仅如此,东市也传来消息,你们的子画哥哥刚抄了左公府,上百号人即将问斩,也包括阎璇。”
三位妹妹如遭雷击,顿时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荒诞和不可思议。
自幼文弱,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需要她们几个妹妹撑腰的哥哥,连番做出了这等惊世之举?
“等等,怎么还有阎璇,哥哥不是向来倾慕她吗?”
七妹江紫瑶疑惑不解。
“我也不太清楚,现在这事闹得满城皆知,人人都说帝子大人再也不纯情了。”
“而且,那天奴乃是准仙王境,既能被一击抹杀,证明子画的帝王枪,已经觉醒到了第三阶段,父皇听闻此事,正高兴着呢。”
白柔解释开口,她初次听说,内心也颇为惊愕。
忽然,她看见了广场尽头,出现了两道身影,当即一笑。
“喏,你们的哥哥回来了。”
三人回头,喜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