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哭了!”
秦毅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发懵,心中暗自思忖,或许此次得病的经历对她触动极大。
她的丈夫已然离世,本就孤苦无依,上次还遭人挟持,现今又染上瘟疫,着实倒霉得很。
而且,自从上次被挟持后,她便好似变了个人般,收起那媚态,真如为夫守节的俏寡妇。
“莫哭,人不可能一直走霉运,总归会好起来的!”
秦毅轻拍她的后背出言安慰。
谁知,她听了这话,哭得愈发伤心了。
她很想说出心中的秘密,但她又担心说出来秦毅会恨她,心中万分纠结。
她那娇柔且富有弹性的身躯在秦毅怀中轻轻颤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生怜悯。
秦毅忍不住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抱着她,仿若拥抱着一片柔软的云朵,触感犹如丝般柔滑。
此时,卸去伪装完全放下防备的她,愈发妩媚迷人。
柳媚儿并非刻意挑逗,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魅力。
在这暧昧的氛围中,两人似乎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在心头萦绕。
柳媚儿哭了一阵后,似乎放下了所有防备,竟然在秦毅的怀中沉沉睡去。
秦毅凝视着她那精致而美艳的脸庞,还有那微微张开一条缝隙的莹润唇瓣,忍不住在上面轻轻啄了一口。
柳媚儿的味道与周灵儿略有不同。
周灵儿是动情后的火热,温润,甘甜。
而柳媚儿则是微凉,弹软,香甜中带着一丝咸味,那是泪水的味道。
柳媚儿并未因这一吻而惊醒,依旧睡得香甜。
秦毅将她轻放至床上,温柔地为她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去。
待他离开后,柳媚儿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房门,深深地叹了口气。
秦毅看过柳媚儿后,本想派人去问问陈才的情况,这时张寿跑过来道:“李先生,客栈门口来了好多百姓,他们把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说见不到你就不走!”
“他们找我何事?”
“他们听说您治好了陈长老儿子和萧夫人他们的病,于是都来求您给他们的亲人医治!”
秦毅闻言,来到客栈门口一看,嗬,人还真不少,整个大街都围满了人,这些人全都戴着口罩或蒙着脸。
而且这些人里不只有百姓,还有林恩泰、林妙贞等人。
“李神医出来了,大家快看,李神医出来了。”
听到有人这么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客栈门口。
“李神医,求您救救我家孩子吧,他只有三岁,我们家就剩这一棵独苗了,求您了。”
“李神医,我母亲已经病了好多天,快不行了,求您救救她,我给您磕头了。”
“李神医……”
众百姓跪倒一片,有人声泪俱下,有人不住磕头,都磕出了血,大家纷纷向秦毅恳求。
此情此景,任谁看了都会为之动容,为了至亲,他们甘愿付出一切。
人实在太多了,李先生怎能救得过来!林恩泰忍不住摇头。
他来也是今日清晨得到消息,秦毅给陈十三的儿子使用神药后病情好转,赶紧来找秦毅给燕山军那些得了瘟症的人治疗。
没想到,这里竟然围着这么多人,别说治病,连进都进不去。
林妙贞看着眼前的百姓,不禁皱起了黛眉。
治疗吧,人实在太多,先治哪家后治哪家,能不能治疗得过来。
不治吧,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死去,又于心何忍。
而且,还会招致怨恨。
林妙贞都替秦毅发愁,不知道他如何应对。
秦毅看着眼前一张张焦急的脸,朗声道:“诸位乡亲父老,你们这样聚集在一起,会加速瘟疫传播,十分危险。你们放心,我不会见死不救!”
这时,陈十三正喜气洋洋地过来找秦毅,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一愣。
陈才的病情得到了好转,已经能自己吃饭了,这让爱子心切的他高兴不已,连忙来客栈表示感谢。
陈十三和林恩泰打过招呼后,见秦毅正在向百姓喊话,便与林恩泰几人一起等在路旁。
秦毅先安抚了一下众人的情绪,然后继续道:“大家相信我李东璧!”
“相信!”
众人齐声答道。
“好!”秦毅点点头,大声道:“既然大家相信我,那现在就回去,只要家里有患瘟症的病人,就在门上画一个黑色圆圈,稍后我会上门医治,现在大家赶紧回去画吧!”
众人本就担心传染瘟疫,听秦毅这么说,赶紧回去画圆圈。
秦毅这种做法本来是想尽快让大家散去,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个做法竟然成了今后的风俗。
人们为了纪念秦毅,将秦毅提炼出青霉素的日期称为“驱病节”,这个节日竟然流传了上千年,甚至成为一个国际性的节日。
百姓散去,林恩泰、陈十三等人走了过来。
“李先生,除了火莲教和燕山军,还有这么多百姓,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林恩泰担心地道。
“先救那些病重的,能救多少救多少!”秦毅叹口气道。
随后,他让陈十三命人按照居民门上的黑圈,统计病人数量,然后列出轻、重、急三类病人。
经过统计,患病总人数在两千人左右,急重患者不过三四百人。
这全靠秦毅之前推行的《防瘟十法》。
接下来几日,秦毅便将客栈当成了医院,为那些病人治疗。
这日,秦毅正给病人医治,陈十三走了进来。
“李先生借一步说话!”
陈十三将秦毅叫到一旁。
“何事?”
秦毅一脸疑惑。
陈十三将一封信递到秦毅手中,“这是城外射进来的!”
秦毅接过信一看,信封上写着“幽州李东璧亲启”。
他当着陈十三的面打开了信封。
信是李胜写的,约他傍晚时分在南城城门外相见,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