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余名身着黑甲、披着黑袍、骑着黑马的骑兵,从黑漆漆的城门门洞骤然杀出,恰似一阵从地狱里吹来的黑色旋风,猛地朝他们扑来。
在这二十余人身后还跟着一百骑兵和大量车马。
“是骑兵,快跑!”
队伍后面的荒人辅兵吓得一脸惊恐,面容扭曲,纷纷发足狂奔,欲逃回军营,可前面的还不知发生了何事,顿时挤作一团。
“杀!”
秦毅等人追上这些荒人辅兵便是一阵踩踏砍杀。
一时间,荒人伏兵惨叫连连,瞬间便倒下一片。
秦毅并未将这些辅兵全部杀死,而是紧紧跟着他们,将他们往荒人军营驱赶。
“太他娘解气了!”
城头,魏老二等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兴奋不已。
而萧如霜、柳媚儿则绷着小脸,握紧了拳头,一脸紧张地看着秦毅的背影。
这时,守卫军营的荒人听到喊杀声,皆面面相觑。
一名百夫长调侃道:“这些家伙装得还挺像,跟真的似的!”
另一人道:“我听这声音不像是装的,没准他们想立功真去攻城了!”
“哈哈哈,就凭他们也想攻城?我们的重甲勇士都没登上去!”
“话不能这么说,这几天他们一直在骚扰汉军,那些汉军本就疲惫,再加上连着两天都睡不好觉,战力肯定很弱,没准真被他们偷袭成功也说不定!”
“还真有可能,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几人正闲聊着,一人指着靖边堡的方向对众人道:“快看,他们回来了!”
在秦毅等人的追赶下,近千荒人辅兵早就丢弃了火把,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而在他们身后则是秦毅等人。
“轰隆隆!”
看到这些辅兵身后跟着一百多骑兵,还有数十辆车马,荒人守卫一脸懵逼,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天黑,且十分混乱,他们根本看不清这些骑兵的模样。
“到底出什么事了!”
见这些辅兵如同身后被鬼追似的,跑得鞋都掉了,众守卫全都一脸诧异。
“都给我停下,否则放箭了!”
一名千夫长带着数百名士卒立即上前阻挡,并弯弓搭箭对准了涌来的辅兵。
“嗖嗖嗖!”
见这些辅兵没有停下的意思,千夫长已经察觉到异常,立即命人放箭。
“不,不要放箭,自己人!”
辅兵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漫天箭雨已然没有力气躲避,瞬间被射倒一片。
这时又有一队荒人队伍匆匆赶来支援。
“点火!”
秦毅对身后百余名骑兵喊道。
那些骑兵纷纷将马车和骡车上的干草和油料点燃。
“呼!”
包括二十辆营车在内的五十辆马车和骡车,全都着起大火,变成了一辆辆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车”。
骡马在大火的炙烤下,如同发了疯似的向荒人的军营冲去。
嘶鸣声和如雷般的马蹄声,震动了整个荒人大营。
看到这一幕,一众荒人全都惊呆了。
“快射死那些骡马!”
千夫长一脸惊恐地喝道。
“嗖嗖嗖!”
箭雨再次射出,但那些骡马并未倒下。
仔细一瞧,原来这些马匹的头部、脖颈、前胸竟然都有铁甲。
“快,快把‘拒马'搬过来!”
荒人千夫长焦急地对众手下吼道。
因为派辅兵骚扰的缘故,他们撤走了\"拒马\"。
“嗖!”
这时,一支箭矢划破黑暗,飞射而来,“噗”的一声,插进了这名千夫长的嘴里,将其射倒在地。
“嗖嗖嗖!”
其他荒人守卫还没反应过来,便纷纷被箭矢射倒。
秦毅和十八骑箭无虚发,这些弓箭手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顿时倒下一片。
“轰隆隆!”
说时迟那时快,五十余辆“火车”冲到近前,一众弓箭手纷纷向两旁躲避。
紧接着,便被秦毅等人全部绞杀。
那些闻讯而来的荒人,眼看五十来辆“火车”呼啸而来,吓得四散逃开,不少人由于躲避不及葬身马蹄和车轮之下。
这时,秦毅等人从马上取出陶罐,点燃后便向大营内的帐篷投掷。
“嘭!”
陶罐落地,炸裂开来,升腾起一片火球,瞬间将帐篷吞噬。
一个个陶罐燃烧弹,如同火球坠天。
“那是什么鬼玩意!”
荒人看着这些惊人的火球,全都一脸惊恐。
秦毅等人不停地到处放火,到处射杀荒人,并将这些荒人驱赶向中军大营。
这些荒人士兵此刻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勇气和斗志,他们像是一群受到惊吓的绵羊,只顾拼命狂奔,想要逃离这可怕的火海。
然而,在慌乱中,他们相互推搡、拥挤,使得更多的人被卷入其中。
大风、火油、干草、树木混合在一起,就是无休无止的火。
呼喊声、哭叫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
火势越烧越猛,浓烟滚滚,荒人大营犹如一片炼狱,冲天火光照亮夜空,十余里外都能看到。
靖边堡城墙上。
魏老二等一众守城民壮,看到荒人大营的冲天火海,全都目瞪口呆。
“成了!成了!”
戚继光用力地拍了拍城墙的箭垛,满脸兴奋。
韩超则是一脸的郁闷。
若不是腿受伤了,他也能够参与这次夜袭,光是想想自己骑着马追砍荒人的那个场景,就足以让他热血沸腾了。
萧如霜紧紧地抿着嘴,身体绷得紧紧的,一脸紧张的模样,那美丽的眼眸中满是担忧。
柳媚儿心中暗自叹息,这次打破荒人大营,秦毅想要再低调恐怕都不行了。
“发生什么事了!”
图谷雄睡得正香,突然听到震天的喊杀声,猛地坐起。
“王爷,不好了,汉人骑兵袭营了!”
一名护卫焦急地跑进来禀报。
“哪里来的汉人骑兵,是宣府方向的吗?”
图谷雄听到这名护卫的话一脸疑惑,心想难道是宣府派兵来袭,不过不可能呀,他们要是有那胆子,何必等到现在,之前在宣府城外时就该动手了。
“不是宣府方向,是从靖边堡方向来的!”
图谷雄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感到荒谬至极。
靖边堡内兵士不过区区四五百人,昨日攻城又折损不少,何来骑兵一说?即便皆为骑兵,就这么点人,又能掀起几层浪,怕是还不够荒人勇士填牙缝的。
他心生疑惑,赶忙跑出帐篷查看。
眼前俨然一片火海,众人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此刻,更有大批人马朝中军大帐疾驰而来,而冲在最前面的,竟是自己人。
这些人神色慌张,狼狈不堪,如潮水般汹涌地径直朝中军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