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请了事假的傅仲楷、李潇、方彤、李丽、桑兰州几人和已经不用上晚自习的沈开济、秦言韬在学校外面的咖啡馆里碰面了。
“嗨,这里!”,李潇冲着沈开济招手。
傅仲楷几人其实是吃过晚饭就过来了,他们坐在这里听听音乐、聊聊天,感觉偶尔有这样放松的时间也不错。
沈开济和秦言韬一前一后到的时候他们正在聊一个即将到来的慈善晚会。
沈开济和秦言韬走近后发现只有傅仲楷右手边有两个座位,他和秦言韬冲着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落座。
“你们的速度还挺快!”,沈开济坐下抿了一口白开水一语双关的说。
傅仲楷看看自己周边的朋友,朝沈开济会心一笑,“你们的反应也不慢啊。”
“多亏了你们提供的资料,不然很片面的言语容易被别人当成对那人的故意抹黑。”沈开济很客气的对傅仲楷几人的参与表示感谢。
“嗨,我这里其实也只有一部分,另一部分还是从……别人那里拿到的。”,傅仲楷谦虚的回复,并没有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你们和好心人的帮忙。”
沈开济冲着傅仲楷举杯,然后微笑着环视在座的各位,再次由衷的表达了对大家的感谢。
“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同学。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沈开济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办事很利落,也很果决。傅仲楷在心里对这个计算机系的学生会主席的做事的风格有了一个很高的初好感。
“来,让我们一起感谢好心人!”
李潇看着大家这样谢来谢去的,多少有些场面化,他动了动不自在的身体试探的举杯。
被李潇一打岔,傅仲楷也觉得似乎把同学之间普通的见面弄得跟商业会谈一样,确实不大好,于是他附和着李潇的话端起了手边的咖啡杯。
“对,让我们一起感谢好心人!”
李丽、方彤几人也顺势举起手中的果汁与其余几人碰杯示意。
“是啊,感谢好心人。”
沈开济和秦言韬对了一下眼神,余光扫了坐在另一边的桑兰州一眼,唇角的笑容在水杯的遮掩下慢慢扩大。
如果他的消息没错的话,那个什么都没做就被陶词逼着转学的姑娘姜芽,就是桑兰州儿时最好的邻居和玩伴了。
虽然,桑兰州这些年一直都跟在陶词身边帮他收拾烂摊子,但是别人对他俩的印象却只是陶词和他身边的路人甲。
啧,不得不说他这是忍了多久才练出了若即若离、随时抽身的本事。关键,当事人陶词还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众所周知,只有经常捕猎的动物才会有隐匿和蛰伏这两项技能。
桑兰州!沈开济咂摸着这三个字。有意思啊,原来他一直都在静待时机。
那么……这次他出手是搂草打兔子还是趁乱浑水摸鱼呢?
傅仲楷也不着痕迹的斜了静悄悄的桑兰州一眼,抿了口咖啡。
虽然不知道桑兰州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从陶词那边的阵营倒戈相向,但是目前桑兰州的所作所为还是挺符合他的心意的。
那就……先留着观察观察,但愿他不会成为自己未来道路上的绊脚石。
几人当中大概只有李潇是真的从身到心的感谢那个好心人。
毕竟他多多少少对阮昕优还抱有那么一丝歉意,他不想阮昕优再被不怀好意的人纠缠。
各怀心思的几人陆续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回归正题。
他们坐在一起身体微微前倾,讨论着下一步的应对方案和突发情况下的应急预案。
等温和型的plana、快刀斩乱麻型的planb和润物细无声型的planc三个方案都制定好了之后,沈开济和秦言韬两人便告辞离去。
而傅仲楷几人之间的氛围也好像一下子散漫了几分。
方彤几人提出要去卫生间,剩下来的傅仲楷和李潇几人大喇喇的岔开腿,上半身懒散的半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舒了口气。
刚刚一阵头脑风暴,现在感觉好久不用的大脑像是被强行开机了一样,难受!
沈开济果然不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学生会主席。
从他一步步集思广益的引导大家群策群力,到他一个接一个的把做出来的方案无缝衔接,以及最终完善计划时滴水不漏的手法。都看得出来他的游刃有余。
这样的人是友非敌,真好!
……
“什么?你说陶词一个下午都在寝室里窝着没出门?那他的伤口就那样,不处理了吗?他胆子这么大,不怕被细菌感染吗?”
鹦鹉小姐和阮昕仪听着季然对陶词这几个小时的总结归纳,都有点不可思议。
“对呀,他直到天黑才乔装打扮去综合楼把电脑包领回来。现在正在被窝里挠痒痒呢!”
一人一鸟听完季然的话后,嘴巴都张成了o子型,同时脑袋里也涌现了一堆问号。
他不会让虫子飞进皮肉里了吧?
他的皮肤里不会都是虫子下的虫卵吧?
他难道就这样一蹶不振了?
他寝室的同学就任由着他乱抓乱挠?
他难道产生什么心理阴影了?
……
季然看着这俩眼神空洞的盯着一处,许久都不动一下的样子。就知道她俩已经神游天外了,它无奈的闭上了嘴巴。
突然,阮昕仪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像远在天边慢慢上升的滚滚烟雾一样。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睛继续盯着阮昕仪。就发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阮昕仪?这不是那个怯生生的阮昕优吗?
它吓了一跳,心里嘀咕这俩换人都这么随意的吗?
然后它悄悄飘到了鹦鹉小姐跟前,用雾气幻化的手臂戳了戳鹦鹉小姐的翅膀企图悄悄告诉它。
……?
它怎么没反应啊。
再戳一下,没动?再戳两下,还是没动!
它转头看看阮昕优,得!这个人是换了,但是还没醒。
那个鸟是没变化,但是它好像睡着了一样也叫不醒。
这可怎么办呢?
季然急得在阮昕优和鹦鹉小姐之间来回飘荡,却叫不醒任何一个。
这种情况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出现,它该怎么办才能唤醒他们?
哎,都怪自己当时嫌这个梦境太小儿科,所以没有深入研究,现在自己竟然直接成了门外汉。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它在鹦鹉小姐面前停下仔细端详半天,还是它没看出来什么?
它内心焦躁多一分整个水汽团子就以肉眼可见的黑那么一分…
怎么办?小鹉要是像阮昕优一样入梦好几天,它会不会饿死、渴死?
轰隆!轰隆!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空中几声闷雷似乎炸响在了窗外。
季然明媚到透明的雾气在此时也变得乌泱泱、黑沉沉的弥漫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
季然就这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鹦鹉小姐,任由外面风声大作、雨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