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瀚在门外恭敬道:“夫人,陛下密诏到了。”身后的刘松看到父王如此姿态,有些诧异,毕竟之前他所见的父王母后可不是这番场景,所以刘松很是想不通。
片刻从院内传出声道:“进来吧。”
二人听罢后推门进了院子,院内盛开着灿烂的蒲公英的白色花海。沿着一条小小的鹅卵石道,经过一张放着棋盘的竹桌,缓步进入清凉的屋内。
屋内布置极为简洁,简洁中不乏大方,屋体都由竹子搭成,一进去就呼吸到竹子的香气。一张古红色八仙桌在屋子的中央,旁边摆着几把竹椅。
其中主位上坐着一位中年女子,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
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正是这院落的主人,昌王妃穆云初。
身旁站着两位年纪轻轻的女子,其中一人身着草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手里握着一柄古朴长剑,明眼人一看便知其剑法不俗。
另一人则是一袭淡蓝宫衣设工巧妙,衣襟巧缝细碎边花葱绿院绸小袄,红小衣红鞋,纤细的小腰上挂着一个粉色香囊,正是王妃的丫鬟,叫兰语。
刘松随着父王刘瀚已经来到堂前,刘松向王妃行跪拜礼道:“儿臣拜见母妃,祝母妃身体安康。”
“起来吧,一家人没必要在意这繁文缛节。”穆云初语气亲和道,接着问向刘瀚道:“你这个时候带孩子过来,是山庄出了变故?”
刘瀚很是小心道:“刚刚上京派人来了,明旨晋封我亲王,还有密诏。”说完后取出密诏递到了王妃手里。
穆云初接过诏书打开观看起来,片刻后将诏书递给刘瀚道:“陛下密诏是说刘泓要反,陛下有意刘林过继为太子,让你带护龙卫协助辅佐其登位。”
刘瀚在王妃的话语中打开了诏书,原意和王妃所说差不多,刘瀚因此也陷入了沉思。
“不管这是不是陛下的亲笔诏书,你都得入京。”穆云初见刘瀚不说话开口道。
刘瀚无奈道:“没错,这次的圣旨加诏书,若是真的,本王就必须去,不然就是抗旨。如果是刘泓伪造圣谕,本王也得去,这是本王成为护龙山庄主人的责任。”
“对了,刘林的情况如何?东岭的那位老者,家师提过,深不可测,来的两位又是他的学生,而且又在寒老的草庐学习,可得当心。”穆云初向刘瀚开口道。
“东岭的其中一位在治疗中,目前来看,他们应该可信,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寒老的身份,也不清楚东岭老者的实力。”刘瀚语气略显不足道。
“既如此,王爷差人请他们过来商量下进京的事宜吧。”穆云初顿了顿后道。
“母妃,这事让孩儿去办吧。”一直未言语的刘松开口道。
穆云初亲和道:“嗯,你去吧,我顺便要跟你父王商量事情。”
“孩儿这就去。”刘松说完就告退离开了竹园往后院行去。
穆云初见刘松走后转身问刘瀚道:“你决定好了?这么做,松儿和整个抚江王府,甚至连琴儿、雯儿都会受牵连。”
“决定了,当年若非涧王兄和陛下相救,我早已身首异处,哪还有这番成就,更无法和夫人你相识了。”刘瀚感慨道。
“王爷既然决定好了,妾身自当全力协助。”穆云初望着已经决定好的刘瀚道。
说完出腰间取出一物,是一个古朴的黑铁制的令牌,令牌正面写着一个银钩铁画的穆字,背面则刻有----龙骧虎啸、戍南保疆,八个大字。
穆云初取出令牌后隔空道:“穆亦,持我令,速回云南一趟,告诉父王,护龙计划开启。”说完后隔空抛出,一黑影瞬间接下后消失。
“王爷,这次进京之行,就让妾身陪你去吧!让俊云辅佐松儿留守抚郡。哪怕最后我们失败了,他们还有机会。”穆云初对刘瀚道。
刘瀚担忧道:“此行九死一生,而且林儿的情况也不明,进京的路上危险未知。还是需要想好万全之策。”
“禀父王,母后,徐公子孩儿已经请来了。”就在二人沟通之际,刘松已经将徐枫后回屋休息的徐昶都请了过来。
“请二位公子进来吧!”刘瀚听闻开口道。话毕后刘松迎着二位进了内园。
徐枫二人看到王爷及其旁边的妇人后拱手欠身道:“小生徐枫\/徐昶见过王爷,王妃千岁。”
“免礼,二位公子请坐。”刘瀚亲和道。待二人坐下后。
穆云初开口道:“正是名师出高徒,能先后被老先生,寒老收为弟子,果然不一般。”
“王妃谬赞了,我们师兄弟二人资质有限,老师传授的也只学到一二,今有幸能给林世子治疗,也要多谢钰莹郡主。”徐枫开口道。
穆云初继而开口道:“公子谦虚了,今天请二位来,是因为王府现如今有祸事,烦请二位相助。”
“我们二人在王府多有打扰,王府有事,我二人自当相助,王妃请讲吧!”徐昶接话道。
“是这样的,王爷刚接到密诏,陛下决定让刘林过继做储君,建安王刘泓欲篡位阻止,要王爷协助刘林安全进京继位。......”穆云初将来龙去脉向二人表明。
二人静静的听着王妃娓娓而谈,思索着如何解除这困局。待穆云初说完后看向徐昶问道:“昶公子,不知林儿的蛊如何了?”
“禀王妃,实不相瞒,林世子的蛊很怪,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前只能护住他心脉,确保他发作不会危及性命,不过,其他症状,小生也保证不了。”徐昶神色凝重道。
一旁的刘瀚问道:“那他这状态,可能远行?”
“不确定母虫在哪里,最好不要擅动,不然会随时发作,后果不可控。”徐昶回道。
得到回答的刘瀚担忧道:“若是如此的话就难办了,刘泓若真要篡位,林儿是这次进京的关键,你们来到山庄当天,刘泓就派他次子刘欣和心腹王辰来抚郡,本王推测,这二人可能不仅仅是为了林儿来的,还有可能是你们。”
“我们?我们二人一直都待在东岭,这也算是我们第一次出远门了,跟建安王属无瓜葛,又怎么会被他盯上?”徐枫不解的问道。
刘瀚和穆云初对视一眼后,穆云初开口回道:“二位公子可知寒老身份?”
“老师?老师不就是告老还乡的大学士吗?难道还有其他身份?”徐枫徐昶二人对望后不解道。
穆云初听罢道:“寒老是大学士不假,不过他还有一层身份,便是当今陛下的老师,当今陛下能顺利登基,寒老功不可没。”
徐枫二人听完心道,果然,老师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但表情还是挺吃惊的,一个古板的老夫子居然是一代帝师,着实不简单。
“所以,他们实际是通过我两要对付老师?老师现在这样能抵挡的住建安王的谋划?”徐昶开始担忧寒夫子道。
“这点大可放心,听我父王说过,当初新帝初登位时,中周联合西唐、东秦三方欲攻我朝,寒老自荐出使最强的东秦,最后迫使三国联合失败。”
“当时的东秦宰相吕轼也是寒老的同门,知道寒老的能力,欲除之而后快,到最后寒老安稳回朝,此时也不了了之。”穆云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