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方朵卷起刚刚的案底和其他的东西，似有疑惑地问道。
    “他，何在生，或许根本就不是犯人，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李麟解释道，随即走到座机旁，转起了一个私人号码。
    “喂，有什么进展吗？”
    电话的另一头粗犷的声音正是陈达，而那个号码是被夹在案底的卷宗里的。
    “何在生那天晚上在哪？”李麟直接问道。
    只听电话那一头是一阵释然的笑，“果然，你也察觉到了吗……”
    听到这里，答案已经有了个大概，可为什么当时警方没有去更多的调查，何在生又为何要自首，这一切都还只是一个谜。
    “黑龙潭，这样一个名字，你知道吗？”陈达说完后便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李麟当然有印象，但更多的是疑惑，“黑龙潭……”
    方朵仔细回忆起幼时，收音机里播放的持械杀人的那帮人几乎每一个人都纹了一条黑龙在自己的左肩向下盘至腰上。
    “那是个可怕的组织，陈警官也说过何在生涉黑。”方朵说道。
    “嗯，确实可能会有些关联。”李麟将右手食指抵至太阳穴，慢频率地揉了起来。
    “假设何在生并不是犯人，那他会出于什么原因而去顶罪呢？”李麟突然问道。
    一通画面闪过，是当时何在生讲那场车祸。
    真是太惭愧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想抛却一切，去找她。
    话语声回荡脑海。
    “会不会是为了给自己的妻子顶罪。”半分钟，方朵才好不容易将这个大胆的想法吐露出来。
    “你的意思是，阮云拉着自己的女儿自杀，何在生得知后报警，可没有来得及，他便只能用自己来保住自己妻子的名誉？”李麟几乎将方朵内心的想法念了出来。
    “拜托，这不是小说。”李麟看向方朵，“人是很现实的生物。”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呢？难道你就不会为了你爱的人拼上性命吗？”方朵语气有些激动。
    气氛变得不对劲起来。
    “至少活着的人得为自己着想，再怎么去思念终究也不过是一段执念，想必那个你所爱的人应该不会希望看见你为他去拼上性命的。”李麟说道，他用手蹭去了方朵脸上的泪，“他会难过的……”
    “对不起，刚刚我失态了。”方朵连忙后退，将那只手留在半空。
    “没关系的，方朵……小姐。”李麟收回手来，稍显落寞，话语稍做停顿。
    再次谈回案情，如今想去何在生那打听，估计应该得不来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眼下的道路只剩下了两条，黑龙潭和阮云。
    “卷宗里面有何在生原来的住址，她大概也是住在那里吧。”李麟还是觉得阮云更为可疑，话里暗示的也很明显。
    方朵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随后转过身去，“去一趟吧。”
    倒悬的本源被冥火拨去，落下的灰烬撒在了木泽之上，慢慢地生长，直至成为一棵枝干粗到足以成为一副棺材为止。
    “为何不愿去忘记呢？那只蓝色的蝴蝶。”女子端详着蝴蝶，安抚着大树道，“他会来的。”